夢境 蕭況逢嫉妒得快瘋了。(1 / 2)

薛雲妙穿得本就單薄,隔著一層布料,熾熱發燙的溫度滾滾傳過來,燙得她縮了縮肩膀。

蕭況逢靠得太近了,

氣息濃烈,含著血腥味,鋪天蓋地將她包裹其中。

她僵硬著身子,昏暗中,那雙如幽潭沉寂好像把自己看穿了,透過衣衫、血肉,銳利地刺進她的心臟裡。

薛雲妙忽然覺得自己在蕭況逢麵前,毫無逃跑的餘地,赤身地,被他全然看穿了想法。

這種感覺令人她心慌,推著蕭況逢的胸口想要坐起來。

卻被他反壓住手背,雙雙跌落回柔軟床榻內。

唇畔一抹熾熱貼上。

他的指腹用力揉著薛雲妙的朱唇,將口脂抹出邊界,白如玉的臉頰上多了一道豔豔的紅。

“不要……”

她的氣息脆弱,好像下一刻就會支離破碎。

蕭況逢大抵是瘋了。

也可能他本來就是瘋著的,隻是困住怪物的枷鎖被那一劍掙斷了。

護衛刺進他胸膛的劍上淬有毒,藥效發作,洶湧地吞噬著他僅存的意誌,臨到聽見薛雲妙軟語的最後一刻,弦斷開“崩”一聲,消失殆儘。

他實在忍了太久太久。

喉結上下翻滾,麥色寬厚的手指反複地揉捏那片櫻唇,直到開始紅腫,透著血色,耳邊傳來細弱的哭聲。

蕭況逢不甘心。

“你就這麼怕我?”

薛雲妙才不是怕他。

她是怕疼,疼了就忍不住哭。

“蕭況逢,你彆弄我了。”

他聽不進去,滿腦子隻知道對方在拒絕自己。

可他明明隻想對她好,費勁了心思,在沙場上生生死死都闖遍了,就是為回來娶她。可她喜歡的卻是蕭玉堂,那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蕭況逢嫉妒得快瘋了。

她和蕭玉堂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自己卻如條等著撿殘羹冷炙的鬣狗,她高興了就給自己兩眼,不高興就將他拒之千裡之外。

哪有這樣的道理?

都是姓蕭的,這不公平。

“彆嫁給他,”蕭況逢聲音低啞,俯身更近,“你不能嫁給他…”

薛雲妙緊張得全是熱汗。

她不喜歡那檔子事。

蕭況逢力道很大,做起來凶猛又聽不進人說話,前世都是能避則避。

而如今他們毫無瓜葛,蕭況逢又被傷口衝昏了頭腦,怎麼還能如此親近。

她害怕得幾乎連手指都在抖了。

在對方落下那一刻,甚至想一口咬上他的肩膀。

剛張嘴,肩膀忽的墜下一具重量。

蕭況逢暈過去了。

她劫後餘生般地鬆一口氣,蕭況逢垂著亂糟糟的腦袋,雙眼緊閉,徹底陷入昏迷。

薛雲妙推開人,穿上衣服,將蕭況逢從床榻上扶起來。

可他實在太沉,剛走出屋不久就差點連著她一塊摔到地上。

幸好這個時候有一隻手插進來,幫忙摁住人。

薛雲妙緊繃起來。

“多謝——”看到來人,她瞳孔一縮。

“二哥?!”

薛洄一副“回去再教訓你”的表情瞪了她一眼,將蕭況逢接到自己肩上。

薛雲妙壓著聲音:“輕些,他左胸口有傷。”

薛洄一頓,看她的目光更震驚了。

教坊司出現賊人,正在嚴查中,所以一路上極為安靜。

快要走出大門時,薛雲妙想著終於能離開了,心下鬆一口氣。不料門前卻站了位姑娘,仔細一瞧,是最開始遇見的那位紅衣女子。

她的眼珠在幾人身上打了個轉,笑道:“公子這是找到人了?怎麼還多了個呢?”

薛洄聽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薛雲妙哂笑:“…家夫喝醉了,特意叫兄長一起抬回去的。”

薛洄瞳孔震動:家夫??啊??

他麵如屎色,覺得身上背個蕭況逢跟背個燙手山芋似的,頭都大了。

“真有趣,帶著哥哥一起來捉奸。”

她挑著鳳仙花染的指甲,悠悠道:“今夜出了賊人,我得瞧瞧你們有沒有帶什麼東西出去。公子不介意我搜搜吧?”

薛雲妙:“好。”

紅衣女子上前來,搜過薛雲妙的腰間和兩袖,還有薛洄的身體。到蕭況逢時,手剛要摸向胸口,被薛雲妙麵色不悅地攔住。

“姑娘是要當著我的麵,摸我家夫君的身子嗎?”

她收回兩隻手,勾唇:“是奴家逾矩,幾位可以走了。”

他們趕緊離開。

走出大門,李宛童正在角落裡等著,見到蕭況逢的模樣急忙問他們怎麼回事。薛雲妙搖頭,讓他上車再說,一行人於是匆匆坐上薛家馬車離開。

馬車行過幾條街。

教坊司被遠遠拋在身後,薛雲妙才真的有一種劫後餘生的喘息感。

路上,薛雲妙跟薛洄和李宛童解釋了下大概的來龍去脈。

薛洄一聽便覺妹妹摻和進了樁大事裡,心裡蠢蠢欲動地想把燙手山芋一腳從車上踹下去,同時慶幸地想,還好他逼問春鳶來了教坊司,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李宛童聽後沒說話,唯有眼睛紅紅的,跟個快要被丟棄的小孩兒般望向昏迷的蕭況逢。薛雲妙知道他是蕭況逢撿回來的孩子,彼此堪比親人,柔聲安慰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