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太假了,讓我看不清楚誰是戴了假麵對我好,但其實是想利用我;誰又是真心對我好。真的,我已看不清楚。
那你覺得我是哪一種呢?
我說不清楚,也沒有想過。
誰說過一定要去想明白誰是真誰是假,那你見過那麼多人,慢慢去判斷他們的真假,你這輩子就乾這件事就夠了。你這樣狀態我很擔心。盧毅生喝了一口冰綠茶,然後沉默了一會兒。我的電話突然響起,接通,是李連。他問,胡蝶,到家了嗎?
我回,到了很久了。
那就好,好好休息吧,注意安全。
一句關心的話讓我聽出了一寫另外的味道,李連的意思大概是在說讓我注意U盤的安全吧。我說了一句,好的,我會的。然後,掛掉。現在的我變的多疑,甚至是變態多疑。
盧毅生右手握著吸管在杯中攪拌著,冰塊撞擊著玻璃杯發出清脆聲響,他沒有抬頭看我,僅看著杯中的冰綠茶,問,男朋友吧?我想了幾秒,回答,不知道算不算。
那你愛他嗎?
我以為我可以愛他的,但事實證明我不可以。
盧毅生的手停止了攪拌,他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選擇了沉默。我拿出杯中的吸管,喝了一大口冰水,冰水順著喉嚨流入喉管,然後是胃。我清楚的感知它每一秒到達的位置。我深吸了一口氣,問,小歐,你還是我哥嗎?
嗯。當然。盧毅生的聲音帶著些喉嚨的悶響。
哥,唱首歌吧!我想聽。
盧毅生抬起頭,笑了笑,有些乾澀,你想聽什麼呢?
隨便吧。
那好吧,唱的不好聽,你不準笑哦。
“不做考慮也沒半點猶豫/我就說了這一句我等你/你眼中閃過了一些訝異/更多的是懷疑/所以你可以離去/不相信你還會回心轉意/是我任性才決定/要等你/我眼中的淚沒掉過一滴/隻是隨你背影/慢慢倒流進心底/我等你/半年為期/逾期就狠狠把你忘記/不隻傷心的/還包括一切甜蜜/你應該已經和他公開在一起/要等你/要證明自己/我可以縱容你在心底/也可以當你隻是路過的人而已/愛到痛之極/才需要一段等你的限期/來遺忘自己……”
當盧毅生唱儘最後一個音,我大聲叫好,大大咧咧的拍著他的肩膀,說,真不愧是我們學校的超級歌星,那時你就特火,藝術節你獨唱還得第一,是吧?現在還唱的那麼好。其實說這一段話的時候,我的心狠狠發痛。我怕我的眼淚會在盧毅生麵前掉落,我怕我的傷痛一覽無餘。我總那樣狼狽。盧毅生的每一個音符都觸動我心中的弦,他用聲音撥動我心中的弦,然後感動和疼痛同時爆發。
盧毅生喝了一口冰綠茶,嗬嗬的笑。薄薄的唇展開,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
人永遠無法在彆人麵前展露自己所受的傷,這或許是最痛的悲哀。
我把搭在盧毅生肩上的手抽回,不自覺的握成拳頭,表情沒收回來,有些尷尬。我望著桌子上麵暗黃的燈,聲音低下來,說,小歐,你,真的會等我嗎?
盧毅生有些驚訝,疑惑的看著我。
我抿了抿嘴,輕輕咬了一下嘴唇。水吧的音樂依然很柔和,仿佛清水流淌,我輕輕的說,如果你真的願意,那請你等著我,待到一切結束,我會來到你身邊。說完,我站起身,迅速走出水吧,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