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我會證明給你看。李小連。……(1 / 2)

黑色蝴蝶 梵唐卡 2462 字 10個月前

太陽依然在天空中噴著毒火,我的皮膚上卻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左流蘇摟著藍妮,說,藍藍,你定吧!拍婚紗照也沒關係啊!

此時,林曉艾端了兩杯水過來,藍妮馬上接過來,我條件反射的有些恐懼,想象著那杯水再次撒在我的身上。但是還好,一切都沒有發生,而且那兩杯水僅是冰水。林曉艾說,你們慢慢談。

我發誓,藍妮和左流蘇是全世界最惡心最難搞的一對客戶,前後周旋了三四個小時,最後選了一個戶外哥特式的拍攝風格。他們交了定金,走出攝影店的時候,林曉艾連忙跑到我的麵前,說,小心那個左流蘇,他好像對你很感興趣。林曉艾的話剛落,我的手機便收到一條短信,來自一個陌生的號碼,打開信息,上麵寫著,甜心胡蝶,如此想念你。署名為左流蘇。林曉艾罵,怎麼會有這麼惡心不要臉的人啊!

那晚,我還是回了家,睡了那張我熟悉而陌生的床,我以為又會發生什麼戰爭,但是一切都很平靜。母親甚至還把洗麵奶送到洗漱池,讓我好好洗洗臉。我有一些驚訝,我本想開口對母親道個歉,說聲謝謝,但張了張嘴,僅喊了一聲“媽”便沒了下文。母親笑了一下,說,早點休息吧!那聲抱歉、那句謝謝我始終沒有說出口。我把我的疑問發給了林曉艾,她回了我四個字——血濃於水。

回學校的那天,蔚叔、蔚維、母親和盧毅生都到車站送我,我很鄭重的給蔚維說了聲抱歉,的確,這兩天給他帶來的麻煩太多。他卻不以為然,諷刺到,胡蝶小姐,你很風流哦!男朋友換的比女人臉變的都快。我瞪了他一眼,狠狠跺了他一腳。然後母親和蔚叔就哈哈大笑。最後上車的時候,我對母親和蔚叔說了保重,對盧毅生說了一句特彆俗氣的話——盧小歐,祝你發財!盧毅生也被我的話逗笑,卻也很體貼的說,到了學校給我打個電話。

回到這座城市,在出租屋的天台,我和林曉艾懸著腿坐著。林曉艾說,在我十五歲的時候,我就曾幻想從天台上跳下去,風衝擊著身體,耳邊全是自由的聲音。身體與地麵接觸的一瞬間,塵埃飄浮。那是我最向往的死亡方式。嗬,是不是有些黑色幽默的味道?

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想到這種方式呢?而且是在十五歲。

因為自由。那是我一生都在追求的。自由,多麼華麗的詞啊。

蔣然的十五歲是燙煙花和刀痕,李語歌的十五歲是毒品和出賣靈魂,你的十五歲是抑鬱症和跳樓。你們的人生怎麼都那麼黑暗啊?我的十五歲是泡泡小說和情竇初開的初戀哦!你們真是可憐的孩子。

嗬嗬,其實我們這一代人所做的一切僅僅是為了表達,或許是用了猶若血液般粘稠的方式。

啊?什麼意思哦?

我們要革命了!林曉艾跳下天台,我轉過頭問她,到底什麼意思啊?她擺擺手,喊,要休息咯!

第二天的專業課,李連帶了他從未帶來過的專業書,認真聽專業課老師的講解,然後勾書。課堂上講話的人很多,李連站起身拍了一下桌子,吼,全部給我安靜!專業課老師被他突然的舉動嚇楞了,一個男生鄙視的說,李連,你發什麼神經啊?李連直接將專業書扔到了那個男生頭上,男生捂著被打痛的頭吼,李連,你今天荷爾蒙失調啦?!我剛準備站起身,李連卻走到那個男生麵前,撿起書,說了聲對不起。全教室的同學都驚呆了,或許他們認為一輩子也聽不見這個霸氣的人說“對不起”。戴眼鏡的專業課老師連忙對著麥克風說,好了,好了,我們繼續上課,繼續看到48頁,初級護理的……。李連的突然轉良讓我有些措手不及,我不知道是否他受到刺激太大讓他有些神經錯亂,但是我卻不敢和他說一句話。我承認,我怕聽到那句,讓我們重新開始。如同《happy together》中黎耀輝害怕聽到何寶榮說“讓我們從頭開始”一樣。中午和林曉艾在食堂吃飯時,我收到了李連發來的短信,他說:我會證明給你看。李小連。

盛夏,太陽熱辣辣的曬的皮膚發疼。學校已經放了暑假,我和林曉艾繼續回到了攝影店上班。汗水打濕白色的工作T恤,我們卻依然賣命的工作,為了那每天的35塊錢。

有天,攝影店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她攜著一個高挑的男人走進來。林曉艾走上前,她嗲起聲音大聲尖叫,哎呀,曉艾姐,你怎麼在這兒呢?是在體驗生活吧?林曉艾有些生氣,卻壓住怒火,說,小姐,請問你們照相嗎?我們現在在搞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