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兒時初見 季航,很好聽的名字哪……(2 / 2)

泥中你我 水底記憶 3353 字 10個月前

於是,雨虹得出了自己的結論:季航是可憐的、向阿姨是可憐的,隻有林老師是可恨的……隻是,雨虹始終沒有在放學後見過季航,這個男孩放學後從不出門,從不參與夥伴們玩耍。原來設想的、想找個玩伴的念想也在雨虹心間漸漸淡忘……

晚飯後,季航趴在窗戶前,悄悄的望著操場上玩耍的孩子們,心裡羨慕極了。他也想參與到其中,隻是,他們會不會拒絕自己呢?他歎了口氣,蹲在角落繼續玩他那個已經破爛不堪的小積木,那是幾年前爺爺送給他的禮物……門響了,父親進來了,季航本能的朝牆角縮了縮身體。“季航,作業做完了沒有?”,父親嚴厲的聲音讓季航打了個寒顫,他低聲道:“做完了”,父親進屋拿了本書,隨即又轉身走了出去……季航靠在牆角,眼球一直隨著父親轉,他要看清楚,父親會不會又抬手給自己一個巴掌……跟隨父親生活的這些年,季航不知挨了父親多少次打,而父親,卻從來不準他哭出聲來……弟弟出生後,季航的狀況才稍稍有了好轉,至少,一起挨罵的,除了自己,還有母親和弟弟……

中秋前夕,媽媽又像往年那樣醉心於做餅。雨虹笨手笨腳的跟在媽媽身邊不停的遞東西,添柴火,那股熟悉的香味誘得雨虹直流口水。看到雨虹的饞樣,媽媽忍不住笑了起來:“小饞貓,這麼乖守在這兒,是不是守著第一個餅呢?”,被媽媽看穿了心思,雨虹不好意思的抱住媽媽的腰撒驕:“媽媽……”,“好了好了,彆鬨了,媽媽手臟,一會兒就熟了,再等等啊!”,媽媽拉開了雨虹抱在腰上的手,和著油和糖的麵粉沾在了雨虹的手背上,她忍不住伸出舌頭添了添:“媽媽,好甜啊!”

大餅終於烤熟了,雨虹拿了張紙包起了餅就往外跑……每年的這個時候,小夥伴們都會拿著自家的餅到外麵炫耀。媽媽的聲音落在雨虹身後:“一會兒回來給鄰居送幾個餅去啊!”“知道了!”雨虹愉快的應答著,一蹦一跳的舔著手中的餅,跑向已經集結在操場上的夥伴們……沒曾想,剛衝到轉角,迎麵遇上了從未遇見過的季航……本能的,季航咽了一下唾液,雨虹家飄出的香味,學校的任何一個角落都能聞到。看到雨虹美滋滋的吃相,季航實在沒法再控製自己……“給你!我沒弄臟”,看到季航的模樣,雨虹稍稍停頓了幾秒,便大方的掰下一塊餅遞給季航。“我不要!”季航昂起頭,目光清冷,說完,他轉身跑開,留給雨虹一個冷冷的背影……

“媽媽,我能不能不去送啊?”想到季航剛才的拒絕,雨虹有些不情願。媽媽笑了笑:“不行,你得去。我還得收拾一下。喏,這包是向阿姨家的,這包是張老師家的,快去快回啊!”,雨虹極不情願的走出家門,但很快也就完成了媽媽交給的任務。

中秋之夜,平日寂靜的校園熱鬨起來。雨虹媽媽邀約張老師、向阿姨在辦公室門口的平地上擺開了幾張小桌子,牽了電燈線,把老鄉送來的水果、花生和平日很少見的糖果和月餅擺了個一桌子。鄰近的小孩也跑到操場上玩耍,笑聲、鬨聲不絕於耳……雨虹抬著椅子高高興興的走出家門,還是在那個轉角處,一個小小的人影擋住了雨虹,是——季航。看到雨虹,季航伸手了雙手:“給你,這是我爺爺寄過來的!”,雨虹楞住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季航已經將手中的糖果放到雨虹抬著的椅子上,然後轉身離開……“季…航”,雨虹停了停:“一會一起玩吧!”,季航停住了腳步,回過頭,臉上露出了怯怯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