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她又換了一條難走的小路上山,這條路不僅僅陡,而且路上全是藤蔓和荊棘,所以很少有人走。
當然她看中的就是這裡人少,石橋村大隊是窮,但不代表人傻,大隊裡還是有聰明人,近山好走的地方,隻要是值錢一點的藥材,早就被社員們拿去換錢了,哪裡還輪得到她。
她也隻能辛苦點,來這些人少的地方碰一碰運氣,沒成想剛沒走幾步,就發現了幾株霍香,這可是夏季必備防暑神藥,幾乎隻要被發現,都被社員們挖回了家,她今天能碰到幾株,著實運氣不錯。
她接著往上走,又發現了貓爪草,這個既能當野菜吃,還是一位中藥,她迫不及待地收入了籮筐。
又接著往上走,又發現了一株甜瓜,而且上麵還有成熟的甜瓜,她心裡一喜,趕緊把甜瓜摘了,之後隨便用手擦了擦,送到嘴巴邊就開吃,邊吃邊安慰自己,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作為醫學生,她是有點小潔癖在身上的,可現在的條件,她哪裡還能講究得起來。
吃完之後,她又趕緊找了一些藤蔓,給這棵菜瓜做了偽裝,這以後可是她的小食來源了。
接著往上走,又發現了幾株車前草,以及一小片山麻楂菜,她邊采收,邊心頭樂,她這是轉運了呢,今天下午的收獲還不錯。
因為上午在深山遇到了野豬,這次她沒有再往深山裡走,野菜和藥材弄滿了籮筐,她便下山了,不過下山之前她還是把一些稍微有點價值的藥材藏到了近山處一個比較僻靜的地方。
下山後,她沒有直接去找秦德宏,因為這個點他不是在衛生室,就是去山上采藥去了,等晚上再去他家裡找他,拜師學藝這件事,還是私底下求比較好。
赤腳醫生在農村也算是體麵的工作,想要跟秦德宏學醫的人不少呢,大庭廣眾之下求他,彆人看到了,肯定也要求,秦德宏為難之下,拒絕她的概率很大。
“大丫,你這是乾啥去了?哎喲,這是在哪兒挖的野菜啊,挖了這麼多?”
回到村裡,遇到了上次在衛生室教育她要孝順的一個本家奶奶,秦漫琳眼裡閃過一抹不耐煩,不過還是臉帶笑容地說道:“我進了深山。”
她傻了,才會對傷害自己的人釋放善意。
這位本家奶奶嘴巴一撇,眼睛一翻,說道:“你這小丫頭不老實,竟然說謊話騙我,我可是看見你進山的,如果你進了深山,這個點不可能回得來。”
秦漫琳可不會慣著她,有些老人不值得尊重,她學著她眼睛一翻,道:“就不興我腳程快,所以回來得也快。”
本家奶奶對於秦漫琳的反應有些意外,在她的印象當中,秦大丫一直是比較懦弱的,彆人說啥,她也不會反抗,今天竟然伶牙俐齒起來。
“大丫,你這是啥態度,我不過問一句,你就對我翻白眼,怪不得你爹娘要修理你,一點也不知道尊老。”
秦漫琳可不認這個罪名,“二奶奶,我咋不尊老了,您問我答,我哪兒錯了。”
二奶奶一哽,她還真找不出秦漫琳的錯,最後隻能鐵青著臉,雞蛋裡挑骨頭,“你剛才對我翻白眼了,這就是不尊老。”
秦漫琳立刻辯駁:“我眼睛不舒服,不過活動了下眼珠子,就被您這麼指責,二奶奶,您到底哪裡看我不順眼,這麼敗壞我的名聲。”
說著眼圈就紅了,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彆人怎樣她不清楚,但卻把自己給惡心得夠嗆,可卻不能不這麼做。
“大丫,你在這乾啥呢,還不回去做飯!”
就在二奶奶氣得想要想要打人的時候,秦二河和嶽翠香下工回來了,嶽翠香見到秦漫琳便開始嗬斥。
秦漫琳紅著眼眶,眼睛一眨,淚水流過臉頰,委屈地說道:“娘,二奶奶問我在哪裡采了這麼多野菜,我說進深山采的,二奶奶就說我不實誠,不尊老,可我真的是進深山采的啊,我也沒有不尊敬她。”
嶽翠香立馬豎起三角眼,把肩膀上的鋤頭一放,瞪著二奶奶開懟:“二大娘,你也一大把年紀了,咋還欺負小輩子人,就不怕彆人說你為老不尊。”
秦漫琳悄悄地看了眼二奶奶的臉色,青白之間變幻,顯然生氣了,她嘴角上揚,極品就得極品治,虧得先前她們還統一戰線來教訓她呢,現在涉及利益,還不是說翻臉就翻臉。
二奶奶可不願意背欺負小輩人的黑鍋,立刻回懟:“我隻不過隨口問了問,秦大丫就對我翻白眼,我高她兩個輩份呢,她這樣不敬我,我還不能說她幾句了。”
嶽翠香一翻眼皮子,懟道:“你這就是雞蛋裡挑骨頭,嫌棄我們大丫沒把地方告訴你,你就黑心腸地汙蔑她。”
二奶奶耷拉的眼皮子突然間睜圓了,怒問:“你說誰黑心腸?”
嶽翠香一挺胸脯,“誰問就是誰。”
二奶奶徹底被激怒了,胖墩墩的身體以雷霆之速,來到了嶽翠香跟前,一把薅住她的頭發,腳也伸出去踹嶽翠香的腿。
嶽翠香自然不甘示弱,也薅住了二奶奶的頭發,也伸腳踹,不大會兒兩人便扭打到了地上。
秦漫琳邊喊著:“彆打了!”
心裡頭邊呐喊,打起來,最好狗腦子打成豬腦子。
她想象的結果自然沒有實現,在她們倆打得滿身是傷的時候,這倆人就被秦二河還有二奶奶的兒子分開了。
秦漫琳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她好像發現了什麼鑰匙,那就是如果嶽翠香和秦二河再刻薄她的時候,她就讓想辦法讓他們掛點彩。
“你這野菜真是在深山采的?”
回到家裡,嶽翠香好好地罵了一頓二奶奶之後,便開始問秦漫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