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漫琳點頭,“真的在深山采的。”
嶽翠香嫌棄地看了她一眼,“你腦子全是屎啊,你竟然當著大家的麵嚷嚷,大家都去深山采,咱們自己吃什麼。”
秦漫琳低頭不吭聲,嶽翠香罵了看她這副任打任罵的樣子心就煩躁,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趕緊做飯去,彆在這裡礙我眼。”
晚上的飯菜好做,無非就是玉米大碴子粥,以及紅薯麵窩窩頭,再加上把今天下午采的野菜用水焯一下,再用醋和鹽涼拌。
吃過飯以後,她便拿起背簍,背簍裡放著一小捆貓爪草,跟嶽翠香說道:“娘,我去找德宏伯伯求他教我醫術。”
嶽翠香不耐煩地“嗯”了一聲,秦漫琳這才背著背簍離開。
“當家的,你說如果德宏真答應教大丫那個賤丫頭了,我們能不能讓大寶和二寶也一起去啊,這樣他們倆有了手藝,娶媳婦兒也能容易些。”
嶽翠香在秦漫琳走後,突然突發奇想,而秦二河當真思量了起來,越想越覺得這事兒還真能成。
“這事兒先彆急,讓大丫去探探路,如果她成了,咱們再想辦法讓德宏收了大寶和二寶,沒有道理放著小子不教,教閨女的,閨女一嫁出去,手藝就改姓了。”
嶽翠香見他心有打算,心下一鬆,也分外期待秦漫琳能拜師成功了。
再說秦漫琳背著籮筐,先去先前藏草藥的地方取了草藥,這才向秦德宏家裡走去。
德宏的家就在村子的西邊,離山很近,她過的時候,根本沒有驚動人。
“大丫,你咋來了?哪裡不舒服嗎?”
秦德宏家裡剛吃過晚飯,正在院子裡納涼,嘮叨秦漫近過來,秦德宏第一反應就是問問她身體是不是不舒服?畢竟早上她才挨了打。
秦漫琳搖了搖頭,把背上的籮筐放下來,說道:“德宏伯伯,我是來謝謝你早上幫我看病的,這些草藥是我上山摘的,您看看能不能用?”
秦德宏就著月光看了看,非常肯定地說道:“能用。”
然後他又問:“這些都是你采的?”
秦漫琳:“也沒有人能幫我啊。”
聞言,秦德宏覺得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接著他便又道:“大丫,我給咱們大隊的社員看病,大隊給了我工分的,不用你特地謝我。”
接著他朝著自己兒子秦愛軍吩咐道:“軍子,你去拿罐餅乾過來給大丫。”
秦愛軍以及院子裡的幾個孩子,看秦漫琳的眼光便不善了,餅乾可是有錢也買不到的金貴吃食,他們自己都舍不得吃,卻給了秦大丫這個外人。
秦漫琳是來交好的,自然不會要彆人家的金貴東西,趕緊道:“德宏伯伯,不用拿餅乾了,您幫我把把脈吧,我身體虧空得厲害,您幫我看看我的身體還能救嗎?”
秦德宏早上才給她看病,自然知道她的身體情況。
聞言便說道:“大丫,早上我給你把過脈了,你身體的確虧空嚴重,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葵水還沒有來,今後你得抓緊補身體了,要不然甭說生育了,就是你自己也活不了幾年了。”
秦漫琳聞言,臉上的血色立刻褪去了,最後咬了咬牙,直接跪了下去,懇求道:“德宏伯伯,求您一定救救我!”
秦德宏趕緊把她扶了起來,接著歎氣道:“大丫,補身體不僅僅需要藥材,更需要你日常吃一些有營養的東西補一補,這些花費可不小。”
秦漫琳跪著往前一步,拽住他的衣服角,睜著紅紅的眼睛,再次求道:“德宏伯伯,您教我學醫好不好?”
秦德宏看她可憐的樣子,動了惻隱之心,再加上一旁她親娘李美英的勸說:“德宏,醫術不是隨便教,但教認藥材可以,這樣大丫也能有個進項補身體。”
他最終還是點了頭,“成,你每天來我家學一個小時的認藥材,直到學會為止。”
秦漫琳趕緊起來感激地鞠躬道謝:“謝謝德宏伯伯,我一定好好學,以後也會好好報答你的。”
而她心裡則想著認藥材隻是第一步,她最終目的還是拜師學藝,接觸得多了,還怕沒有機會嗎?
於是她接著又迫不及待地問:“什麼時候開始學?”
秦德宏:“如果沒事的話,今天就可以。”
秦漫琳趕緊道:“今天就有空。”
秦德宏點了點頭,就把她帶進了藥房。
而外麵的秦家其他人不滿意了,秦愛軍就對著他奶奶李美英發牢騷,“奶奶,您咋讓我爹答應教大丫了?她爹娘可不是省油的燈。”
李美英歎氣,“大丫那孩子可憐,你爹有能力幫就幫一把,也算是救人一命。”
涉及到人命了,秦愛軍也不說話了,他還沒有心狠到漠視人命的地步。
秦漫琳在德宏的藥房看著滿藥房的藥,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子,有了個想法,這個想法說不得能幫她脫離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