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見王秀的臉色不好看,便接著說道:“我還有一門手藝,比起染布絲毫不差,不過我不要錢,隻想換一個進城的機會。”
隻有進了城,認識的人多了,她才能有機會徹底擺脫秦二河一家人。
王秀的臉色更不好看了,她黑著臉說道:“有進城的機會,誰還願意學手藝。”
秦漫琳神色淡淡道:“我的手藝如果真做起來,可不比城裡的工人掙錢少。”
王秀還是不樂意,腳步一轉便離得她遠遠的,秦漫琳眉眼未動,不過沒停一會兒,便借著尿遁去了薑家,找薑奶奶說事,在薑家,薑奶奶才是話事人。
薑奶奶沒有立刻給她答複,隻是說會好好想想,秦漫琳也沒有強求,說了句:“薑奶奶,我爹娘正在給我打聽人家,我得儘快進城,所以您考慮的時間不能太長了。”
薑奶奶笑著點了點頭,這一次她對秦漫琳徹底改觀了,能在嶽翠香和秦二河的眼皮底下,學會兩門養家糊口的手藝,還瞞得死死的,這丫頭不簡單啊。
而秦漫琳出門後也沒有立刻去上工,反而腳步一拐去了元寶山,就從上次的那個偏僻小道上去,找到那棵甜瓜,見有一個熟的,摘掉吃了,又隨便摘了幾樣草藥,便趕緊回去上工了。
她運氣不好,剛回去就遇到了大隊長秦德昌,他臉色沉沉地看著她,問道:“上工時間,你去哪兒了?”
作為大隊長,他最厭惡上工時間有人偷奸耍滑了。
秦漫琳早就想好了理由,“我去上大號了。”
秦德昌皺了皺眉頭,“趕緊去上工,以後儘量不要上工時間去,否則扣你工分。”
秦漫琳點頭,“我知道了。”
不過心頭卻想著,她該偷懶還得偷懶,反正工分最後也落不到她頭上。
中午下工,她特地拐彎去元寶山拿了草藥回家,嶽翠香和秦二河見狀問道:“這草藥值多少錢?”
秦漫琳搖頭,“我不清楚,反正這錢也是白撿的,多少也是一個進項。”
嶽翠香瞅了瞅那幾樣草藥,說道:“回頭我去賣草藥,你那蠢樣子,彆被人坑了。”
秦漫琳沒有吭聲,這些草藥是她隨手采來應付她和秦二河的,隨便他們怎麼處置,隻要他們不嫌棄麻煩就成。
中午的飯沒有新花樣,照樣是紅薯麵麵條,秦大寶和秦二寶不樂意了,秦大寶把碗一推,不滿道:“天天紅薯麵,我看見就胃酸,娘,我想吃肉。”
秦二寶也跟著,“我吃紅薯都吃燒心了,娘,我想吃純白麵的麵條。”
秦二河和嶽翠香也吃紅薯吃得胃難受,他們也想吃白麵,想吃肉,可家裡甭看五個人都能掙工分,除了秦漫琳能拿八個工分,其他人最多隻能拿五個,連大隊裡小孩子都不如。
工分少,分的糧食就少,吃紅薯還能吃飽,吃其他的就隻能餓肚子了。
秦二河瞅了眼院子裡曬著的草藥,吩咐道:“老婆子,你明天抽空去賣草藥,看看能不能買點白麵。”
嶽翠香答應了一聲,秦漫琳聽到後不吭聲,反正白麵也輪不到她吃。
下午上工,她照樣有開小差去采草藥,就算不為秦二河家,她也想自己存點錢。
下午下工後,她把草藥帶回家,做好飯菜和家務後,再次去了秦德宏家裡學習,秦德宏考校了她以前學的內容,全部答對了,又教她學習小學一年級的內容,他教哪兒秦漫琳會哪兒,僅僅一個晚上的時間,秦漫琳就學會了整個小學的內容。
這麼好的苗子差點就毀了,秦德宏心裡不是滋味,又感傷秦漫琳對家鄉沒有感情,總之心裡複雜極了。
接著又教她紮針和一些醫學知識,秦漫琳還是他教哪兒,就學到哪兒,秦德宏感覺自己教不了她多久,就教不了她了。
而與此同時,薑家人正在開會,薑奶奶坐在首位,問道:“平山,你覺得用進城的機會換變蛋和鬆花蛋的手藝得嗎?”
薑平山眉頭一皺,思量了會兒,說道:“奶奶,大丫隻說了進城的機會,並沒有說非要安排啥工作,我這裡倒是有一個進城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