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楨隻是微笑,眼神轉向裴玠,似乎在等他說話。
“阿蕪還是個孩子,殿下的處罰還是太重了些。”裴玠如她所願的彎下腰為衛蘅求情,“不要因為外人讓臣侍們寒了心。”
“不要你管,裴哥你回去就是了,不就是抄書嗎,我衛蘅從小就抄,我還沒怕過誰!”衛蘅氣鼓鼓地拉起來裴玠,又瞪著秦楨,“你不要想著趁裴哥哥求情的時候,一塊罰他!”
回應他的是秦楨的微笑,衛蘅氣呼呼的,這秦楨怎麼比之前還氣人!走之前他又罵道,“你真是惡毒!”
秦楨仍是微笑的目送他離去,衛蘅在她眼裡的分量根本不及麵前這個人,儘管秦珍珍與他之間的感情故事讓秦楨膈應,但卻並不妨礙秦楨引他入局。
秦楨湊近裴玠,裴玠下意識呼吸一窒,隻是楞楞的盯著秦楨脖頸,她身上的藥味盈滿了裴玠的鼻腔,“裴公子,自古以來皇家還沒有自請下堂的先例,隻有病逝和被廢的夫郎。”
聽到這裡,裴玠有些摸不透秦楨的想法。怕露出弱勢,裴玠裝作不明白她的意思眉眼內斂,卻被秦楨胸口的血跡吸引視線。
“裴公子難道不想知道今日衛公子去了哪裡又見了誰?”秦楨微笑著看他,聲音輕柔,卻無端的讓裴玠感到涼意。
他抬頭與秦楨對視,發現秦楨眼裡一片死氣沉沉,絲毫沒有之前的生機與活力。不是她,現在兩人之間早已沒有任何瓜葛,裴玠收回眼神,嘴角向上牽了牽,想和她一樣露出一個笑,卻發現自己做不到,最終回到沉靜。
“殿下是想同我做交易?”
“本宮並不在乎衛公子的所作所為。”秦楨確實不在意衛蘅每日都在做什麼,但她知道衛蘅是為了裴玠才甘願嫁入這皇府,有這個理由,秦楨就能光明正大理所應當的牽製裴玠。
裴玠了然,但並不想如秦楨所願,隻裝作她在敲打自己,“臣侍會好好約束阿蕪,還請殿下寬心。”
“衛蘅不知道你與那位有過私情吧。”秦楨漫不經心的,卻引得周圍人紛紛變了臉色。
秦楨身邊這幾人都是知道裴玠的,之前那位確實對裴玠有所收斂但又沒完全收斂,追的大張旗鼓讓整個盛都看笑話,倒是打動了美人心。
裴玠沒想道她竟然毫不避諱,鬱氣直直衝上心頭,以為她和自己不約而同的揭開這一頁,沒想道她卻以此要挾!
“殿下想要如何?”裴玠語氣也冷了下去,“要臣還是臣背後的裴家?”
秦楨反問,“公子不是自願嫁入這三皇女府嗎?”
另外三人都是帶著要挾意味才嫁進來的,這位可是自願來的。
秦珍珍不過是同皇帝撒了嬌,皇帝便給裴家下了詔書,裴家沒有絲毫推諉便應下了。
盛都流傳皇帝寵溺三皇女,為其三禮六聘兩位享譽盛都的兩位好兒郎,三皇女不但不滿足還流連花叢,又納娶兩位夫侍,坐享齊人之福。裴方兩家也不敢質問皇家,隻能吞下苦果,後納娶的衛周兩家也不敢反抗皇帝命令,捏著鼻子認了這荒唐婚事。
“誠然,本宮也知道裴公子的遠大誌向······”
“和離。”裴玠打斷秦楨的話,算是默許了秦楨的要求,他補充,“事成之後,我隻要和離。”
索性秦楨也不是原本那個的人了,在這裡空耗這也毫無意思,裴玠相信自己能以平常心麵對她,等秦楨達到目的後,允許自己離去便好。
在其他人眼裡,裴玠這要求也算是驚世駭俗,嫁給皇家竟然還敢要求和離!但他的想法卻和秦楨不謀而合,身邊人與自己的糾葛刮的越乾淨越好,這樣也不用費什麼心思安排了。
在秦楨的欣然同意之後,裴玠就借口身體不適扶著劍書離開了。
“今日之事,本宮不想在其他人嘴裡聽到。”秦楨吩咐的冷淡。
眾人應答著,寒噤卻覺得不對勁。
雖然主子沒拿著衛蘅今日與人私會來威脅裴玠,她總覺的主子不想輕輕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