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下的鋪子,是你與尋鹿共同管理還是全在尋鹿那裡?”
“尋鹿公公分了些給臣,臣一會兒讓劍書讓人把賬冊送過來,租金都在上麵。”
“這到不用,你那邊有什麼,算了,這些鋪子在你那裡放著就行,若忙不過來就全扔給尋鹿。”
裴玠低頭應是,卻忍不住的想秦楨要這鋪子做什麼,是要給方鶴眠解悶嗎?她還真是疼他,知道他母家近日出了岔子,便找些東西讓他分神。
“方側君身子如何了?臣侍前些日子想去探望探望,聽說病的厲害。”
秦楨瞥了他一眼,一看那不同以往的虛假神色,就知道不是裴玠,隨意敷衍他,“挺好。”
裴子珪揚起笑容,“好久不見。”
秦楨懶得理他,撿起身邊不知什麼時候的冊子,衝著他說,“時間不早了,你也累了,早些休息。”
“是一點都不記得我了嗎?”裴子珪故意裝出落寞的神態,企圖勾起秦楨的好奇心,“幼時你還整日找我玩耍,那時沈貴君還在,你還和我母上說要娶我。”
秦楨側目看他,他神色認真不似作假,但那又如何?小時候說的話怎麼做得了數。
“我是子珪,裴子珪。”
“不記得了,小時候的事情早忘了。”記得也沒什麼意思,難不成還要再續前緣?沒必要。
她說不記得了,裴子珪忍不住心尖一顫,不記得了不就可以讓他隨意編造了?
但他也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隻是用頗為委屈的聲音道,“彆忘了我就好,我是為了你才出來的。”
他這沒說謊,他還真是為了秦楨才出來的,本來他就是老老實實的呆在裴玠身體裡,結果因為裴玠太弱了才出來幫他。
秦楨忽然笑了,她小時候還真是“普度眾生”,是個人都能和他有些關係。
“你是異世的魂魄?”若是異世的魂魄,那就在去找那個將秦珍珍驅逐出去的道士,將這個裴子珪也驅逐出去。
“不是,我是他的一部分,隻有我才記得小時候與你有關的記憶,他對你的記憶都是來自於我,他喜歡的是那個外來的秦珍珍。”
他說的玄乎,秦楨卻信了,但卻不相信他是因為自己才產生的。
“你母親,不對,裴玠的母親知道嗎?”秦楨將他們兩人分開,但卻還是默認裴玠為主體。
裴子珪也不在意,主副人格都無所謂,她能分開兩人就算是不小的收獲了。
“不知道,裴玠父親瞞下來了,隻有我們三個,不對是四個人知道。”他把自己也當做了人,他見秦楨沒有反駁,麵上揚起一個笑,他繼續道,“裴玠他單純,認定一個人就不會鬆手,秦珍珍消失這件事對他影響很大。”
秦楨點頭,她看得出來裴玠確實很喜歡秦珍珍,所以呢?裴子珪說出來的目的是什麼?
“我與他說好了,等你們兩人和離後,我便能有自己的時間。”所以,我能來找你嗎?
裴子珪並不介意方鶴眠的存在,方鶴眠太蠢了,隨意用些法子就能讓他對秦楨的感情土崩瓦解,甚至還能相互仇視。
衛蘅周可慕又毫無威脅,裴子珪相信最後隻會有自己,秦楨名聲不好,幾乎沒有男子會愛慕她,隻有自己會明目張膽的說出自己的心意。
確實隻有他直白的說出了對秦楨的特殊情誼,但是秦楨並不吃這一套,她隱約看出來裴子珪的意思,“因為幼時模糊的記憶,就認定了我?”
“為什麼我不能是那個外來的?為什麼那些記憶不是秦珍珍與你的?”
裴子珪露出來一個明媚的笑容,好似真的因為秦楨對他的肯定而高興,“因為是你,所以我認出來是你,就像裴玠一眼就能看出來你不是秦珍珍,就像你一眼就能看出來我不是裴玠。”
秦楨抬起頭認真的看向裴子珪的眼睛,他好像真的很喜歡自己,這個眼神就像那日夢中的葉竹看向自己的眼神。
秦楨忽的就心軟了,“和離後,你願意來便來,彆讓彆人知道。”
裴子珪笑的越發明媚,但心裡也有彆的情緒滋生,他偷了裴玠的記憶,用他的記憶換來了秦楨的認可,裴玠那麼喜歡秦珍珍,就算知道幼時那個人便是秦楨,應該也不會對秦楨有彆的想法。
所以,這個人就屬於他啦!他幫過裴玠那麼多,他應該不會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