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可慕神色認真,仿佛這種驚世駭俗的想法在他眼裡不足為奇。
“如果認定彼此,那麼為了對方犧牲一部分也是正常的呀。”
“可行嗎?”衛蘅被他說的意動,但是一想到自己要與陳禮共同生活一輩子,又一陣惡寒。
他是喜歡陳禮沒錯,但更多的是執念和不服氣,陳禮並不是值得共度餘生的良人。
“阿蕪你真的要背叛殿下,選擇和陳娘子私奔嗎?”周可慕很是詫異,皺著眉毛問他,“若是殿下知道了怎麼辦?”
“她又不管我,管她做什麼?”知道了又怎樣,她還不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衛蘅對秦楨很是了解,她是真的一點不搭理自己。
衛蘅有些懷疑秦楨能認出來女裝打扮的自己,畢竟自己明目張膽的從她眼前過去她都裝作沒看見!
將周可慕擺在桌上的花瓶挪到自己眼前,抽出來一隻擺弄,也隻有他會喜歡侍弄這些花,“這山茶開得好,我還沒見過這種重瓣的。”
周可慕笑了笑,知道衛蘅不愛聽就沒在多說,這是冬至用一碗餃子換來的,他從不認為殿下像衛蘅嘴裡說的那般不堪,殿下是那種隻要你付出,就會給你回報的人。
“阿蕪你和陳娘子說開吧,陳娘子年紀不小了,也是要娶妻的年紀了,也不能一直拖著。”周可慕也不知道怎麼辦,隻知道母父之名,媒妁之言。
衛蘅悶悶不樂,她當然知道陳禮年紀不小了,陳禮死命要攀附陳家,這次定的親也是陳家給挑選的,真是煩人,那陳家是那麼好攀附的?阿姐整日在二皇女身邊,陳家什麼樣沒有比她在清楚的了。
這皇家沒一個好人,聽說大皇女在家時常毆打小侍通房,二皇女是個金玉其外色字當頭的草包,三皇女也差不多,她還忙著養外室呢。
就連四皇女也不行,整日和人一起鬥蛐蛐。
“你還真是一個小古板。”衛蘅忽然笑著同他說,他的思想真是古板的可以,不愧是周萍未一手養大的孫子,聽說之前他一直養在濟州,“你在濟州可曾定親?”
衛蘅眼睛亮晶晶的,絲毫沒有剛才的煩惱模樣,“你祖父要給你定個什麼樣的人家?”
聽說他是來盛都剛出席了趙家的壽宴,便被秦楨看上了。
“在濟州時還未定親,祖父說要多留我幾年。”周可慕被他說的也起了相思之情,但也還好,祖母祖父都來了盛都,自己時常可以回周家去看她們。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周可慕被他的直白下了一跳,雖說習慣了他的簡單直接,也習慣了他把情愛掛在嘴邊,但周可慕還是被他問的怔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似乎是難以啟齒,亦或者是他也不知道,好像嫁給了殿下就應該喜歡殿下這般的女子。
他幼時是在周家長大,母親好像是個落魄秀才,可惜因為救人死去了,父親也因為承受不了相思之苦,生下他沒多久就尋死了。
他好像命格不好,彆人都說是他克死了自己的母父。
“殿下就挺好的,殿下之前好像有喜歡的人。”
衛蘅猛地瞪大眼睛,爹的,不會連阿羨都知道她養外室了吧。
“殿下之前好像喜歡裴哥,裴哥應該也是喜歡殿下的,那日我還見她們兩人在池邊的亭子說話。”殿下一直在哄裴哥,裴哥氣的不行。
但是那個人好像不是殿下,殿下神情沒那麼鮮活,也或許是因為和裴哥分開才變得經常失神落魄。
衛蘅震驚的直接站起身,爹的,這一定是假的!
裴哥沒道理看上秦楨啊!若是看上了,那怎麼還對她避之不及的,讓自己把秦楨送到還淚閣。
“你不會是看錯了吧!”衛蘅堅決不相信周可慕的話,他還太小,根本不知道情愛是什麼,可能在他眼裡,兩人說個話就是談情說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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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一個琴曲師傅如何?”秦楨將自己的想法在談話即將結束時提出,“在日常識字之中,教習基本的琴法,許是有些用處。”
裴玠看著秦楨手心內側的口脂印子,忍不住多想,她是想把方鶴眠塞進來?前些日子還被方鶴眠氣的整日冷臉,今日他來哄了哄,便能原諒他還給他差事做?
“臣認為不太妥,彈琴譜曲與那些男子來說並不必要的,這不過是取悅人的手段罷了,若是都能彈琴譜曲也不至於來此識字,若殿下想讓他們多學寫東西,不如讓人教些術數,這樣好歹算個謀生手段。”
秦楨讚許的看了他一眼,還是他想的周全,彈琴譜曲確實沒什麼用,又不是讓他們去當達官貴人的小侍通房,會也沒什麼用處,確實不如術數來的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