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鄧慈的焦急不同,秦楨倒是沒什麼表情,在她看來縱馬便縱了,那見賢街的條文律例就像擺設一樣,告到京兆尹那裡也沒什麼風浪。
倒是對鄧善見說的被人跟蹤起了幾分興趣,秦楨細細問了幾句便讓寒噤去查,鄧善見還不能被陳家的人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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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蘅向前幾步越過鄧善見的時候還沾沾自喜,結果一抬頭就看見了堵死的胡同,好小子,怪不得剛才笑的滲人,原來在這裡等著他!
衛蘅氣的七竅生煙,轉過身來就要訓斥這個惱人的外室,結果剛剛還站著人的地方變得空空如也,他被人耍了!
氣急敗壞的抽出鞭子,揮舞了好一會兒,衛蘅才氣衝衝的準備離去。
可沒走一會兒,他又回到了原點,氣的衛蘅跺腳,沒有辦法又按照之前的法子找了個孩童,舍了些銀錢讓她帶自己出去。
出來這晦氣的巷子後,衛蘅才想起來自己來這邊的目的,板著一張臉去了玉記,發現站在那外室身旁的呆傻男子也在這裡,他衝著身邊的人說,“東家喜歡吃玉蝶酥,多買些。”
衛蘅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看著他仍是無知無覺的與身旁人說話,才看出來是個什麼情況,原來他是個瞎子,那外室倒是心善,竟然還養著一個沒有用處的瞎子。
阿隱感受到被人盯著的目光,他早習以為常這種好奇的眼神,也不做搭理,專心聽著溫席說著玉記的糕點還有那些,玉記的人早已認識了這位眼瞎公子,也不催促,畢竟這是一來就會買許多糕點的大客戶。
“再要些鹹口的。”阿隱記得秦楨不吃甜,或許喜歡吃些鹹口的糕點,都備上些。
算著日子,今日東家也該來了,阿隱說不出自己的心思,怕她來又怕她不來。
輪到衛蘅,他照舊買了些自己愛吃的點心,看著阿隱拒絕了身旁人,自己拿著一根木棍摸索著前方的路況,又有些摸不準了,這八成是那外室的鄰裡。
那外室怎麼看都不像心善的人。
提著糕點去還淚閣找畫骨,畫骨等他等的心焦,就差出門去尋他了。
安撫了畫骨,衛蘅把糕點往他懷裡一塞便準備回府,今日與裴哥說好了,要同他一起回去。
也不知道裴哥最近在做些什麼,總是忙得腳不沾地的,到了約定地點,衛蘅閒著無聊掀開簾子四處看,周圍全是拿著書冊的男子,好像剛下學回來。
真奇怪,這周邊還有男子的學院?
目光流轉間,衛蘅便看到了裴玠,他穿著與平常不一樣的樸素衣袍,挽著簡單的發髻,咋一看好似宮中的男史官,但比那史官貌美的多。
衛蘅很煩宮中的那群男史官,自以為學識豐富,整天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
“今日怎麼不高興?”裴玠今日沒帶劍書,周身輕便,上了馬車看見衛蘅那副愁眉苦臉的模樣,隻當他又與陳禮鬨了脾氣。
“陳禮既然要同那趙大人的庶子成婚,你在這裡難受也沒什麼用。”裴玠聲音聽著有些疲憊,他不太願意管衛蘅的感情生活,他也不小了,主意頭又大,誰都說不動他。
“不是陳禮。”他現在懶得管陳禮如何,他被陳禮磨得性子都沒了,陳禮愛如何便如何,他反正不管了。
今日他是被秦楨的外室氣的肚子疼,衛蘅想和裴玠說說,又忽然想起來阿羨說的,裴玠好像和秦楨有些關係,便又把話按回了肚裡。
這些日子裴哥好像確實和秦楨走的很近,兩人也可能擦出點什麼不一樣的東西,萬一那人不是秦楨的外室呢?
衛蘅好不容易把話按到了肚子裡,想著今晚去找阿羨說說,阿羨腦子好使,他應該知道些什麼。可是計劃不如變化快,那外室竟然明目張膽的來了三皇女府!
他跟在秦楨身後,秦楨低頭和他說著什麼,那副模樣真是生怕彆人看不出來有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