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玠自然也是看到了,他麵無表情的瞥了兩人一眼,也未同秦楨行禮,轉身便要離去。
哎哎哎?
衛蘅本來還瞪著前麵兩人,看見裴玠走的毫不拖泥帶水也蒙住了,怎麼就像沒看見一樣?果然阿羨還是看錯了,裴哥怎麼可能喜歡秦楨,若是喜歡看到她把外室明目張膽的帶進來高低也是要醋兩口的。
鄧善見和秦楨正說著布莊的事情,抬眼一看發現那跟蹤自己的不就是前麵那個嗎?
伸手拽了拽秦楨的衣袖,“是他跟蹤我。”
鄧善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秦楨抬頭便看見了衛蘅瞪著眼睛,定定看了衛蘅幾眼,善見沒必要說謊,他好端端地跟蹤人做什麼?
衛蘅聽到鄧善見惡人先告狀,也咬牙切齒道,“那路又不是你家的,我憑什麼不能走!你也忒無理些,空口便要說人跟蹤你。”
他不說還好,一開口秦楨立馬明白了什麼回事,下意識將鄧善見護在身後,衛蘅此人無理也要占三分,許是被善見看到後惱羞成怒了。
衛蘅被秦楨那絕對相信外室的模樣氣紅了眼,她好似篤定自己就在無理取鬨,他的怨氣擋也擋不住,話也開始口無遮攔,“你養外室你還有理了你!”
秦楨目光也冷了下來,善見說今日與阿隱出門遇到了他,他許是知道了阿隱的事情,阿隱之前便是還淚閣的人,他知道也不足為奇。
“我可管過你與陳禮?”
秦楨聲音冷淡,滿臉的不耐煩。
衛蘅被秦楨說的呼吸一窒,眼淚險些掉下來,那怎麼能一樣。
*
裴玠剛回到院裡便被寒噤請去了秦楨的書房,進去後一看鄧慈也在,趁著鄧慈行禮的空檔,裴玠細細端詳了她,她倒是同那個與秦楨說話的男子模樣相似。
趁著兩人交談的間隙,裴玠裝作不在意的問了一句,“鄧山長是自己來的麼?”
“是同家弟一起來的。”抬眼看清了裴玠的神情,鄧慈又補了一句,“家弟與殿下有些事情要談,便與在下分開了。”
裴玠微微一笑,好似並不在意鄧慈弟弟如何,話題一轉又談到了公務上。
秦楨要留下鄧慈姐弟留下用餐,裴玠也順水推舟的留了下來,鄧善見在秦楨身後看了裴玠好幾眼,覺得這人怪有意思的,真是心口不一。
裴玠捕捉到鄧善見的目光,衝著他莞爾一笑,鄧善見也回以微笑,他受不了這種紆尊降貴的神態,好像與她們吃飯是自己求著來的。
尋鹿拿著小碟要給秦楨布菜,秦楨默了一會才同意,這倒是讓鄧善見心裡有了數。
他不裝了,如同往常在家一般,吃的大快朵頤。
與裴玠那種貴族子弟不同,他鄧善見就一普通百姓,沒什麼多大的抱負,與殿下合作賺些銀錢他就知足。
鄧慈一看善見放開了吃,也不再拘束,如同往常一般狼吞虎咽,她一女子要什麼臉麵。
秦楨好似被她們的氛圍感染,也跟著用了不少。
唯一與她們格格不入的便是裴玠,他依舊帶著優雅得體的笑容,劍書站在他身後給他布菜,不明白公子還在這裡呆著的想法。
鄧善見一眼就看穿了裴玠偽善下的虛假皮囊,裡麵的血肉也是被粉飾過得,他想不明白秦楨怎麼受得了的,但是她倆一看就不是正常妻夫該有的恩愛,也心裡有數。
那種沒有感情的家族聯姻,秦楨竟然聯了四個,鄧善見晃晃腦袋,殿下也是個狠人。
裴玠吃好後,說了一番托詞,便向著眾人告辭,見他離去,三個人話也多了起來。
鄧慈挪著板凳朝著秦楨靠過去,她喝了點酒,酒氣噴在秦楨臉上,秦楨也沒嫌她,隻是默默的避開頭。
尋鹿被她趕到鄧善見身邊,鄧善見頭腦清醒的和尋鹿打太極,他又不傻,自然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什麼殿下有個外室?誰說的,那都是沒影的事情,殿下潔身自好的很。
鄧善見感覺出了阿隱的幾分不對勁,但也不像喜歡殿下的模樣,好在殿下依舊把阿隱當做朋友,殿下好像把每個人無論女男都當做朋友,到沒出現過什麼逾距的行為。
用完膳,兩人要離去,秦楨讓寒噤攙扶著喝大了的鄧慈,鄧慈嘴裡嘟囔著亂七八糟的事情。
將人送到馬車上,鄧慈反握住秦楨的手,極其熱情的挽留她,“你上次去瞎子那裡,沒和他說幾句話,他以為惹你生氣了,整日找善見,你快去再看一眼吧,我耳朵都要被磨出來膙子來。”
秦楨聽後愣了愣,任由鄧慈抓著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