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她,但是也不討厭了。”
麵對裴玠的疑問衛蘅如是說,他現在確實對秦楨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心思。
“隻是有些好奇罷了,你的身子可養好了?”裴玠聽衛蘅說了那日的事情,知道方家那個庶子是個不好相與的,沒想到他竟如此膽大妄為。
“早養好了,薑太醫給我灌了許多藥,必然不會出什麼岔子。”就是秦楨身子好像不太好,渾身沒勁兒似的。
衛蘅站起來給裴玠展示著自己身體的強壯,伸手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胳膊,“瞧,我依舊身強體壯。”
許是他眉眼太過生動,裴玠麵上也帶上了笑意,心中的牽掛也輕了幾分,他無事就好。
“對了,裴哥,大皇女君應是要生產了吧。”
他在秦楨那裡聽尋鹿說的,尋鹿也沒避著他,說是產期應該在來年正月,太醫說是個女胎。
尋鹿和秦楨提起這事,無外乎催秦楨早做打算,他好像希望秦楨的第一個孩子從方鶴眠肚裡出來,裡裡外外的暗示讓衛蘅都察覺出來。
雖然秦楨那日把尋鹿敷衍過去了,但衛蘅心裡有種直覺,秦楨並不打算要孩子,可若是方鶴眠有孕,秦楨也不會坐視不管。
按照秦楨的脾氣,她雖然會對孩子不管不顧,但也不會把孩子抱給裴哥養,而且很有可能秦楨就一個人孩子,若一舉得女,裴哥的處境就會很尷尬。
衛蘅的話讓裴玠有些心煩意亂,他想起來母親送來的書信,母親幾乎在每封信裡都在催自己要個孩子,他也不敢直接同母親說要與秦楨和離。
還要阿姐從中趕旋。
“我是要與秦楨和離的。”裴玠決定對衛蘅說出實話,他明白衛蘅對自己的關心,所以也沒必要瞞著他。
衛蘅:?
他不明白裴玠為何如此,裴哥沒道理誆騙自己,他也有些舉棋不定,他是沒想著和秦楨和離的,他頂多想著逃跑。
之前有裴哥陪著,所以在府裡的日子很是舒坦,陳禮忽悠他,他也不當回事,但是裴哥要走了,自己要怎麼辦。
他和裴哥不一樣,他回去還有母家撐腰,可自己不行,母上會認為自己給她蒙羞。
現在陳禮也成婚了,若是他同秦楨和離,自己根本無處可去。
他不合離,衛蘅穩住心神,陳禮沒成婚他也不合離,陳禮那人竟然讓自己給她做側室,他咽不下這口氣,還是秦楨好,根本不給他氣受,還讓自己願意做什麼就做什麼。
裴玠看著衛蘅瞪大的眼睛,笑著摸了摸他的頭,“我與秦楨沒有什麼感情,在這裡也是空耗時間,而且秦楨也答應了,你不用擔心我。”
“你有喜歡的人了?”
“沒有。”但是子珪有,他好像遇到了之前丟失的人,他想常常與那人見麵,那就不能頂著三皇女君的名號。
衛蘅不明白裴玠的心思,悵然若失了一會又反應過來,自己也可以經常去找裴玠啊,也不是很令人難過的事情。
*
“你什麼時候和裴哥和離啊?”
衛蘅哐嘰一聲推開了門,還沒走到秦楨麵前就吵嚷著問出聲來。
秦楨正被人伺候著穿衣,顯然是要出門的打扮,聽到衛蘅的聲音下意識皺起了眉,他也太吵鬨了。
湊到秦楨麵前,眼睛盯著秦楨的臉,衛蘅又問了一遍,她確實長得非常好看,就連蹙眉都有一種彆樣的風情。
“不知道。”
他願意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秦楨很無所謂,就算裴玠現在拿著和離書來找她簽字她也立馬簽。
“那正君是給方鶴眠嗎?”
“到時候再說。”
許是她的敷衍太過明顯,衛蘅癟起嘴一副不太高興的模樣,秦楨被他的模樣弄得一頭霧水,也不知道他在煩什麼,但也沒心思理他,“你怎麼不出府了?”
“天冷,不想出去。”
他熟練地的坐在火盆旁的的坐凳上,上下打量著秦楨的裝扮,黃栗留的褶裙,外麵是星郎色的披風,她怎麼穿那麼騷包?
應該是要見她的外室,所以,“裴哥走了之後,你要把你的外室接進來嗎?”
沒有正君管著,將外室接進門也是正常。
服侍穿衣的小侍聽到後下意識看了秦楨一眼,他看到了殿下一瞬間冷下來的眼神,係帶子的手忍不住抖了抖,艱難的吞了口口水,沒事,殿下不是因為自己發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