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秦楨閉目,衛蘅使勁兒盯著她那張臉,或許鄧善見和蟄螢一樣,都是她下屬。
如此倒是可以解釋所有的緣由了。
慢慢的“哦”了一聲,衛蘅心裡倒是舒服一些,沒有外室便好,不然以後弄出來孩子,他確信日子肯定沒有現在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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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倒是出了件事,大皇女君早產了。
說是不小心被人衝撞了身子,疼了八九個時辰才把孩子生下來。
生了個男孩,這倒是和薑亓說的不差,秦楨的注意力全在那疼了八九個時辰,還沒反應過來,又聽見寒噤說,大皇女君差點死在產房裡。
秦楨完全沉默了下去,她記得父君那時候也是難產,差點就沒了性命。
讓尋鹿送些東西過去,尋鹿歎著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看到殿下開枝散葉。
唯一指望上的方鶴眠也是個不通竅的,整日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給他挑了兩個閒散鋪子,他也不會抓住機會與殿下說上幾句。
還不如衛蘅來的勤快。
尋鹿之前對衛蘅也是喜歡的,畢竟他是貴君親自指下來的,若是當年沒什麼變數,他就是這府裡的正君了。
可惜是個靠不住的,尋鹿一想起來他做的那些混賬事就頭疼,得虧貴君不在了,不然貴君能自己嘔死。
尋鹿剛要想想若是衛蘅是正君,腦海裡剛浮現出那張臉就急忙搖頭,雞飛狗跳的怪煩人。
說實話,尋鹿心裡其實最屬意的還是周家那個,貴君肯定也喜歡這樣乖巧的孩子,可惜兩個人都沒這心思。
周可慕再好也不是自家人,尋鹿想了一圈,還是覺得方鶴眠是個能指望的。
“尋鹿公公,小子來找您商討些事情。”裴玠帶著仆侍進了尋鹿的屋子。
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他一眼,尋鹿猜測必然不是大皇女君生產的事情。
裴玠也不差,但拿喬的太過厲害,殿下身邊的那幾個貼身的,沒一個喜見他的。
就連不怎麼來的寒蟬,一提他的名字,臉色也瞬間就冷了下來。
“殿下有什麼事?”
尋鹿起身給他行禮,卻被他提前伸手扶住。
“說來慚愧,本不該來勞煩公公的,隻是本宮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說的迂回,但尋鹿這種在深宮裡久了,眼光也是有幾分毒辣,直接剝開那沒什麼用的詞藻,猜出了他的意思。
他想參與進來。
也好,有了正君,還讓自己這種公公操持送禮的事情確實不像話。
尋鹿也沒推諉,誰不盼著殿下好好的,妻夫生活也得和諧不是。
瞧著裴玠那副好學的神色,尋鹿心頭忽然一停,想起來他聽到的一些話。
府中倒是沒什麼風言風語,那群小侍也嘴嚴的厲害,但並不代表就不會傳出些來什麼。
旁敲側擊的問了裴玠幾句,誰料裴玠說的那麼坦蕩,“確實有此事,隻不過是為了更好的與殿下相處罷了。”
他說著說著就地下了頭,“小子現在有些情況,怕拖累了殿下,便想著先分開一段時間。”
“若是殿下願意,小子也會常來看您的。”
聽他這麼說,尋鹿麵上擠出來個溫和的笑意,“難為你有心了。”
他以為這群小孩,是沒看透自己的心,便想著破鏡再重圓。
可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兒。
那心早不知道被誰占去了,這種瞻前顧後畏畏縮縮的,確實不如方鶴眠來的靠譜。
裴玠告辭離去,尋鹿看著他的背影歎氣,方鶴眠那裡靠得住,指望殿下開枝散葉,難道還真要靠那不知道什麼身份的外室?
大皇女的孩子一出來,不知道多少人提起來氣,彆管是不是生了個女孫,對聖人來說就算是開了個頭。
彆管大皇女君以後還能不能生育,這對皇家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事,那趙家一大把兒子還能讓人撲了空?
雖不指望殿下有多大本事,好歹要平平安安長命百歲啊。
殿下若是有了孩子,或許就好些了。
尋鹿以為所有人都在提著氣,那邊秦杙倒是鬆了口氣,她是真怕大皇女君生下來個女孩,就衝著母皇那疼小輩的態度,許是這皇位直接被人哄過去。
她這幾日忙著挑選盛都未嫁男子,翻來覆去都沒找到一個還不錯的正君。
想起來秦椯那整日信誓旦旦的模樣,結果生了個兒子,也不願意再看那冊子了。
急什麼,大皇女君這身子也不怎麼行了,夠嗆能再生一次呢。
李後君肯定不舍得扔下這個千挑萬選的女婿,或許也是舍得的,但他那麼要麵子一個人,這兩年也不可能了。
秦杙越想越是心情大好,隻要堵住秦榆,這皇位不就是唾手可得麼。
其實秦榆也不行,秦杙還是認為她沒有什麼威脅,畢竟父族太弱,自己也沒什麼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