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皇宮裡的樹葉子……(2 / 2)

伸手撫了撫衣服上的褶皺,秦辛神情自若的坐回龍椅上,她自認為比先皇更像一個好母親,她從未防著秦楨。

不像她當年為了奪嫡,既要蟄伏又要嶄露頭角,汲汲營營一輩子才彌補了出身的弱勢,沒有人比她更明白地位的作用。

她父君是個貌美宮侍,可惜死的早,孤苦無依了一段時間,後來就被已故周貴君要過去養著了。

周貴君也有不少孩子,要自己無非是圖個好名聲。

秦辛沉湎與回憶裡,若幼時是一片灰暗,那阿回就是將太陽追回來的人。

他冒冒失失的闖進來,在自己的世界裡橫衝直撞,四處點火,將自己照的明晃晃亮堂堂。

“可臣不願。”

秦楨突然開口,直接將秦辛從過去拽出來。

秦辛感覺自己腦袋忽然嗡地響了一聲,她真是欠她們父女倆的,也不願同她多做計較,“去和薑亓商量,把藥換回來,我不管你究竟在外麵養幾個男子,但孩子一定要在那兩人肚子裡爬出來。”

“您不如把舅父納進來,生出來的孩子還能和父君有些關係。”

“砰”

秦辛這回擲來的是茶盞,茶盞摔在秦楨的身上又跌入厚實的毛毯,秦楨抬起頭,等著秦辛讓她滾出去。

可秦辛換了語氣,好似剛才失態的並不是她,“你父君不在,我就替你做主,隻要我還活著一天,他鄧善見就彆想進這皇宮。”

秦辛本想用皇家的身份威脅她,讓秦楨帶著人滾出盛都,可秦楨這倔驢還真能做出來。

若不找些東西牽絆住她,這盛都她還真是一刻都不待著。

秦楨沉默著,一副默認的神態,可她心裡卻在為那句突然出現的鄧善見心驚肉跳。

是誰說的?

寒蟬還是尋鹿?亦或者寒噤寒棲?

“他不會進府。”秦楨垂著眼眸為他辯解,鄧善見與自己並未有什麼關係,冒然將他扯進來並不公平。

“他隻是鄧慈的幼弟。”

她這話又讓秦辛瞬間警覺,她倒是整日與鄧慈廝混在一起,還有不知道哪裡傳來的消息,說她與周家那個有什麼微妙。

秦辛感覺喉嚨有些閉塞,有時候換一個思路,便能得到一個新解法。

周家那個不是到現在還沒成婚嗎?她原以為隻是兩人關係好了些,可不能是這個好法。

怪不得她對周家那個小的不怎麼抵觸,說早早的就約定好了,她們有什麼約定的?

皺著眉頭,秦辛想著得早早給周可慕找個親事,她記得有個郡主還未許配。

那鄧慈好像也沒有親事,宮家那個也沒有,秦辛使勁按了按太陽穴,這女子到了年紀不成婚真是不安穩,盛都哪有那麼多待嫁男子給她們。

“我不該回來的。”秦楨突兀開口,秦珍珍會喜歡她這種無微不至的照顧,也會樂意附和她。

之前就是這樣的不是嗎?

秦楨不願意抬頭看秦辛,因為一對視,腦海裡便瞬間湧現出秦珍珍與她的點點滴滴。

當真是母女情深。

“你又再說什麼混賬話?”

“臣是說,您不如在找個道士將秦珍珍換回來。”秦楨抬頭直視著穿著常服的聖人,“她能滿足您的所有需求。”

“她不會和裴玠和離,她會乖巧的按照您給的路子慢慢走過去。”

“若是她在,您現在或許已經有了孫女兒。”

“所以……”

秦楨的話沒說完,秦辛表情平淡繞過重重疊疊的奏折,繞過軟綿的地毯,走到秦楨身邊給了她一巴掌。

秦辛並沒有收著力氣,聲音大的讓外間的朱露都忍不住發抖,現在聖人與殿下就好像天生的死敵,明明貴君在的時候還沒到如此地步。

朱露記得小時候的秦楨,那是與現在完全兩個模樣,小時候會甜甜的喊你朱露姑姑,現在就是冷硬死板的喊朱露大人。

她也能理解麵對秦珍珍時,聖人眼裡的動搖,有時候秦珍珍眼裡的光和幼時的殿下太像了,再加上那副皮相,總是讓人恍惚間以為殿下長大就該這般。

秦楨跪下來給她告罪,秦辛直接忽略了她嘴裡發出來的籠統的陳詞,眼睛盯著她口角的血跡冷笑,打上這麼一巴掌,臉色也紅潤了,確實看著順眼不少。

“你心裡有恨,朕知道。”秦辛打心底厭煩秦楨那副宛如死人的德行,便伸出手擰過來她的臉,“彆學你父親那般氣我。”

“你知不知道,朕有時候真的很想給你灌一碗啞藥下去。”

秦楨順從的勾起唇角,好像麵上並沒有火辣辣的疼痛,或許在她眼裡當個啞巴也不錯。

瞧她這幅模樣,秦辛心裡的氣又瞬間消了下去,這幅倔驢模樣像極了她父君。

她沒法子,其他幾個女兒,那個對自己不是畢恭畢敬的,誰有膽子像她一樣忤逆自己。

收回抵在秦楨下顎的手指,秦辛背過身去,覺得還是得讓她長個教訓,“明日,帶著你這幅尊容來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