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秦楨提著燈籠,……(2 / 2)

她心思微沉,盯著那張臉暗歎,確實很像,都說女兒肖父,秦楨笑起來時生動的眉眼都和沈遊彆無二致。

她不知道秦楨又要說什麼瘋話,也不知怎麼回答。

還好,秦楨醞釀了一會隻是說,“可我父親卻不曾見過江南。”

薑亓應和著,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好像秦楨給她找了一個台階,她慌不迭的就踏了進去。

秦楨說的沒錯,她是江南人,沈遊是盛都人,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就該這麼裝聾作啞下去。

秦楨仔細打量著薑亓的表情,看著她驟然舒展的眉眼,忍不住發出笑聲。

“哈。”

秦楨短促的聲音尤為刺耳,薑亓砸吧了砸吧嘴,感覺出來不對勁,但她還是決定裝傻下去。

今日話題莫名其妙的就轉到這裡,薑亓急得撓自己的大腿,咬緊牙齒開始複盤今日究竟說了什麼話。

“寢春園是柳真人建造的。”

薑亓撓腿的手一頓,柳真人?哪個柳真人?

詫異的抬起頭,秦楨那副神色讓薑亓確認了柳真人就是自己那早死的師傅柳莘子。

她爹的,全暴露了。

薑亓站起身撈起腳邊的藥箱就要離去,家底都被人看的乾乾淨淨,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可沒走兩步就被藏起來的寒棲抓著回來。

薑亓被推到秦楨麵前,她也不掙紮,直直望進了秦楨那雙沒什麼情緒的眼睛裡。

算了,老娘不裝了。

他爹的隱姓埋名來著勞什子皇宮做個卑躬屈膝的太醫。

越想越氣,情緒反而平靜下來,她推開寒棲,整了整衣衫,坐回去給自己添了杯茶,“你想做什麼?奪嫡嗎?”

頓了頓,沒有好氣的嘲諷道,“哦對,你沒那個心思。”

秦楨失笑,好整以暇的盯著薑亓,她本來也沒想查她的。可她太不對勁了,無緣無故的就和自己頗為熟稔。

而且對自己不設防,秦楨看著她行雲流水的給她自己沏茶,突然眉頭一皺,“你是我娘嗎?”

“噗。”

薑亓剛喝進口中的茶噴了出來,她扔下杯子就朝著秦楨吼,“你有病啊!”

秦楨眉毛一挑,她也就隨口一說。

“你爹愛你娘愛的腦子都不清醒了,還我的孩子……”

“你又憋的什麼壞心眼?”

薑亓瞥見秦楨那玩味的表情,直覺不對勁。

“你喜歡我父親,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秦楨狀似不解,實際上她心裡比誰都清楚。

蓬南洲,道觀,桂花樹。

隨便拎出來一件都是普普通通的尋常事物,可偏偏這三者組合在一起。

蓬南洲在大嬴正東,聽聞那裡四季如春,野花遍地,那還養著一群道士。

若是普通道士也便罷了,當年太祖癡迷仙術,宋相差點沒掀翻蓬南洲。

“我記得太祖曾與你們道觀的祖師娘交好。”她說的委婉,就差把蓬南道觀禍國這件事擺到明麵上了。

“彆給我繞圈子了,我不說彆的話。”薑亓將茶杯拍向桌麵,“我的一些,咳,陳年舊事,並不是你能拿來要挾我的資本。”

“我救你,不過是因為你是沈回的女兒罷了。”

說完環顧四周,那些個暗衛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她索性也不在隱藏。

她師傅柳莘子確實和沈家有些關係,她也是因著這層關係和沈回熟識。

但是她喜歡沈回是她自己的事,他沈回就是一個愛秦辛愛到穿心爛肚的傻瓜。

重重的吐了口氣,薑亓說出來一句頗為哀求的話,“你就當是為了你父親活的行嗎?”

沈回若是知道秦楨如此……

“你母親也是愛女心切,若你能體會你母親的難處,倒也不必活的如此沮喪。”

她是指秦楨處處與秦辛做對,母女哪有隔夜仇的。

儘管薑亓說的言辭懇切,但秦楨依舊不為所動,她彎起嘴角答了一句毫無來由的話,薑亓瞬間感覺心涼。

她說,“薑太醫又為何認為此下局麵這不是我所求的呢?”

她又笑,嘴巴弧度彎的又大了些,她說,“薑太醫又為何認為眼下局麵不是陛下所求呢?”

她一生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在那個位置上不敢出現任何差錯,隻求前朝一片安穩。

鬥到老臣,扶植新貴。

可到頭來,身邊落得個一乾二淨,這不就是她所求的,帝王權術嗎?

“父君因她的軟弱而死,沈家因為她的懷疑沒落。”秦楨手指按在桌麵,用力到發白,她聲音淒厲,“這不就是她追求的帝王之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