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阿楨!”薑亓……(1 / 2)

“阿楨!”薑亓看她麵色發白,也顧不得什麼勸解,急忙向前抱住她,“阿楨,阿楨!”

薑亓儘可能的吸引她的注意力,到頭來才發現能讓她掛心的真沒幾個,沒了法子,薑亓隻能說,“你想想你那個外室,他叫什麼來著?”

“阿竹,他叫阿竹。”

“對,他叫阿竹。”薑亓趁機將銀針紮入穴位,讓秦楨逼出一口淤血。

從腰間拽出帕子擦乾血跡,薑亓一頓,複又平穩下心情,將她半抱著進了屋內。

或許秦辛所求的,都留不住。

過了十五,日子便飛也似的過去了,轉眼就到了沈枚進京的日子。

秦楨騎著馬在城門相迎,卻看那官道上駛來兩輛馬車,神色一凜,來的,怕不止是沈枚吧。

前頭那輛馬車在秦楨麵前停下,一隻手微微掀起簾子一角,秦楨眼睛往裡一瞥,裡麵那人頭發花白,臉上有明顯的歲月痕跡。

是沈將軍。

她愣了愣,接著條件反射般挺直了身體,趨著馬向前下,姥姥怎麼也來了。

沈扶危看見她也有一瞬間怔愣,五年了,這孩子都這般大了。

和遊兒……也如此相似。

閉上眼,沈扶危斂去洶湧的情緒,她擺了擺手,讓秦楨不要輕舉妄動。她此次來京,並不想大張旗鼓,不過是與兩三老友聚聚,並不在這盛都久留。

秦楨一路上心情起伏,入了府,吩咐下人照顧好沈公子,便急忙向前扶著沈扶危的胳膊進了書房,“姥姥這一路可算安穩?”

沈枚在後麵跟著,這個表弟她還是頭一次見。有些摸不清她前來的意思。

沈扶危看了秦楨一眼,隨即伸手拍了拍她放在自己臂上的手,“我知你的意思,自上次一彆,我們也有五六年沒見了。”

她用手比劃了一下,笑道,“不曾想,你竟然這麼高了。”

秦楨垂下眉眼,低低地應了一聲,是啊,是許多年沒見了,一切好像都變了,又好像都沒變。

“盛都的風言風語也傳進濟州過……”沈扶危想起她聽聞的那些事,無外乎是風流成性不思進取,與那花樓的象姑日日廝混。

沈扶危也想過,若對那個位置沒什麼想法,這樣做也算不錯。

可誰讓她又上了刑部的任,若老老實實的不出風頭也就罷了,可她年前辦的那幾個案子,直接把她推到了風浪中心,一不小心就會變成眾矢之的。

“姥姥也曾風頭無兩,也經曆過黯然失意,現在,姥姥所求的不過是家人平安。”

“阿楨啊……”

秦楨垂著頭不說話,姥姥的話她明白,可人一旦踏上了這條路,變沒有回頭的餘地。

沈扶危順勢看向她頭頂,見上麵沒什麼複雜精美的頭飾,不由得鬆了口氣。

可不圖錢財,那為何要踏上那條路呢?沈扶危下意識屏蔽心中冒出的想法,她不能讓這個孩子在重蹈覆轍。

上一代的恩怨怎麼都不該牽扯到她的身上,沈扶危如今隻求她和平安寧。

“我報了姨母的仇,趙家……”

“胡鬨!”沈扶危聽到她的話,心跳急促,她開口嗬斥,“你姨母是因為貪功冒進才損了性命!”

“就算沒有趙家,她也遲早出事!”

秦楨依舊沒抬起頭,她的眼眶卻驀地變紅,她克製著自己的語調,努力心平氣和的陳述,“可若沒有趙家,姨母也不會落得一個那麼下場。”

聽到她的話,沈扶危下意識閉上了眼,但眼前依舊浮現了那日的場景,溪兒神采飛揚的拿著信件說將士們能吃飽飯了,月什的糧草圖就在她手裡,待她……

沈扶危摸了摸乾澀的眼睛,“阿楨,聽姥姥一句勸,莫要因為沈家和陛下生了嫌隙。”

“現在沈家很好。”她目光懇切,並無半點虛言。平平靜靜安安穩穩,不用再次卷入皇家鬥爭,現在的日子她很滿意,隻是,“我唯一放不下心的就是你,阿楨。”

沈扶危並未托假,陳家如日中天,頗得盛寵。阿楨太過年輕,那手段,猶如蚍蜉撼樹。

就算趙家沒了。

趙家沒了?

“阿楨,你老實說,那趙家的案子,你是怎麼尋到的。”

沈扶危麵色驟變,握著拐杖的手也忍不住用力,趙秋桐可是陛下的人,陛下怎會舍得讓她死呢?

秦楨見姥姥驟然改變的臉色也是一愣,便將原由細細地說與她,誰料說完之後,姥姥的臉色卻更加難看。

“姥姥……”

沈扶危心裡有了數,長歎一口氣。

她忍不住摸了摸秦楨的頭發,毛絨絨的,和遊兒幼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