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離開(1 / 2)

配合完高層調查已是深夜,月上中天。

客廳昏暗,秦鼎之疲憊地陷在沙發裡,月光灑在他蒼白的側臉上,眉宇間愁緒揮之不去。

沉默許久,他歎了口氣,伸手輕輕撫摸趴伏在大腿上的黑貓,清冷男聲在空蕩的客廳裡淡淡地響起。

“她現在大概恨不得吃了我吧。”

窩在他腿上的黑貓懶洋洋地瞥開腦袋。

秦鼎之的眸光沉靜,定定地注視了它一會兒,嗤笑道:“也是,就算沒發生這些事,她還是想吃我的。”

黑貓耳朵一動,突然緊張地抬頭看向陽台,還未及反應,一道巨大的黑影籠罩,遮擋住了大半陽台灑進來的清冷月光。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熟悉的慵懶女聲響起,黑貓怕得縮成一團,臉埋在沙發角落不敢動彈。

秦鼎之望向那道黑影,唇角微彎,黑沉如死水的眼神不受控製地泛起漣漪,強行壓製住欣喜,心跳加快。

她還肯來。

月光慘白,影影綽綽的黑影顯形。

自陽台慢悠悠地踱進一隻體格健碩的白虎。

它的雪白皮毛裹挾著深夜霜露,深褐色花紋斑斕華麗,一雙湛藍色虎目反射著幽光,死死地盯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黑貓嚇得尖叫一聲,飛竄進房門,躲得遠遠的。

白於菟看得一愣,本想冷漠些,揪著他的錯處狠狠數落他一頓,開口卻儘是熟稔,仿佛這段時間的分彆並不存在。

“這孩子怎麼還這麼怕我?”

這是秦鼎之第一次看到她的虎形。

一如想象中驚豔華美,讓他不由看直了眼,任憑虎爪勾住他的咽喉。

見他不反抗,白於菟反而覺得無趣,收回爪子端坐在他麵前,虎尾收攏卷在身前,優雅迷人。

秦鼎之伸手想撫摸她柔軟的毛發,被她嫌棄地避開,無奈隻得蹲下身,跟她一樣坐到地上。

見她不排斥,他有意無意地靠近,厚著臉皮開口:“彆生氣嘛。”

白於菟忍無可忍,伸出虎爪推開他靠過來的肩膀:“秦老師未免對自己太自信了些。”

她來的路上想了好多秦鼎之背叛她的理由,直到進城發現研究所的大門被封條貼得嚴嚴實實,她才終於想明白。

雖然不願意相信,但如今的局麵,秦鼎之一定是知情的,甚至可能是他一手促成的。

人類城市的勢力魚龍混雜,除人類高層機要外,最大的兩方勢力就是獸族研究所和賞金獵人這個民間組織。

以秦鼎之的能力,不可能發現不了婚戒的問題。

他多半發現了研究所動的手腳,還將計就計把婚戒戴到了她的手上。

以致她受研究所圍困時,取下鎏金尾戒後忽視了婚戒,依然被人類之軀限製了能力,沒有及時逃脫,猝不及防被捕。

婚戒是限製環一事,她也是被捕後才想明白,還曾因此一度懷疑自己的魅力。

但現在秦鼎之粘她的樣子,就像是一頭苦寒的野獸找到了久違的溫暖,她隻要瞥過他幽深的瞳眸,就能在他眼裡發現挽留的意圖。

她每讓開一寸,他就會多靠過來一寸。

白於菟無奈:“利用我布局把老東西抓進去的這筆賬還沒跟你算呢。”

秦鼎之盯著她湛藍的眼眸瞧。

許久,他終於開口認錯:“他抓你一事確實出乎我意料,沒早做防備——”

白虎懶洋洋地趴在地上,虎尾煩躁地甩了甩:“還有呢?”

秦鼎之自小到大我行我素,向來隻有彆人向他求饒,主動道歉還是第一次。

他的耳朵悄悄地紅了,萬幸在黑暗中不太明顯:“我不該利用你……”

“這話還是留著哄小孩吧。”

白於菟虎爪一揮,將他按倒在地,虎身修長,體魄健美,牢牢地把男人籠罩在身下,倒顯得高大的男人格外嬌小。

她的湛藍虎眸恨恨地盯著神色無辜的男人。

“老東西做的那些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算不得什麼。”

白虎垂首,咧嘴齜牙,鋒利的虎牙頂著男人被迫露出的脖頸。

秦鼎之也不反抗,反而伸手想摟它的脖頸,剛抬起手臂,就被碩大的虎爪按在大理石地磚上,冰涼的寒氣透過四肢與脊背,一陣陣地侵入皮膚與血肉。

“顧曉清說,她接我的時候,看到你把我丟在泥坑裡。”

悅耳女聲咬牙切齒地響起:“秦老師這是趁人之危,拿我泄私憤?”

意料之外的理由讓秦鼎之悶笑出聲,胸腔震顫,眼角眉梢掩飾不住的愉悅。

他想了想,略微歪頭,盯著眼前毛茸茸的虎臉:“要麼我也讓你扔泥坑裡,還回來?”

白虎不滿地按住他的胸腔:“還笑。”

“要是我沒想明白,你現在就已經在我肚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