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燈光是那樣的刺眼;“手術中”三個字猶如刺在每個人喉間的一根刺;至少在燈滅之前,是拔不出來的。
“津時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堂堂警視廳總監竟然連自己的兒子都保護不了嗎?”津時理絮扯著津時勳的衣領,看似強勢,但雙手卻在發抖。
津時勳任由津時理絮的錘打;有些失神地看著手術室;這是他第二次看著兒子在自己麵前倒下,卻什麼也沒有做;還真是失職啊!
“其實,現在要進行手術的人應該是我才對啊...”靠在走廊的牆壁上,幸村歎息著、擔心著;那個總愛逞強的人;連這種事也喜歡強嗎?就那麼喜歡醫院嗎?
該不會;他們真的是兩個世界的人?
“精市,小羽會沒事的。”幸村悠理看著兒子難得失神的樣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精市,不用自責,這不是你的錯。”另一邊,津時理絮似乎也冷靜下來了;幽幽歎了口氣;“隻能說是小羽運氣不太好。”多少,都有些強顏歡笑的樣子。
在他們的不遠處;Kun、Ken、Gal、Lio始終都很安靜;和他們平時的吵鬨一點也不相符;每個人都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們的表情;隻是隱隱可以看見握緊的拳頭上青筋凸起......
Lio突然直起身子向外走去;不過這個時間也沒什麼人去管他到底要去做什麼了。
手術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
“噔噔噔”的腳步聲在靜謐的走廊中響起,警員裝扮的人匆匆趕來,麵色非常地難看;“津時總監,那個開槍的犯人......”吞吞吐吐,膽戰心驚似的。
“那個人怎麼了?”此時大家都知道這說的到底是哪一個人。
“那個人。”吞了口口水,看了眼亮著燈的手術室;帶著點視死如歸的氣勢;“被人劫走了。”默默後退一步。
......
沉寂三秒鐘後——
“劫走?”津時勳冷眼瞪了來人一眼;“那麼,你為什麼還在這裡?你怎麼就沒被人劫走呢?”聲音很平靜;但了解津時勳的人都知道,離火山真正地爆發不遠了。
“還有...”
“還有?”津時勳現在的表情已經不能用“恐怖”這兩個字來形容了。
“這是那個人留下的字條。”繼續視死如歸,遞上一張便簽條。
“你們,該不會是被一個人給劫了吧?”津時勳猛然抬頭,如果目光可以灼燒,那眼前的人估計已經成為焦屍了。
“......”沉默是金;沉默是金;沉默是金......滿頭的冷汗,簡直比麵對槍林彈雨還要難受。
“一群廢物!”奪過那張紙條;津時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借你們的犯人一用,用完後就會歸還。”而且,為什麼字跡那麼眼熟?是不是在哪裡見過;而且也是不太好的內容?
“還呆著乾嗎?還不去查?”礙於是在醫院,津時勳總算是克製住了自己的音量。
“是!是!馬上查。”聽見可以離開簡直就是如蒙大赦,逃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快啊。
雖然一個嫌犯被劫走了;可是津時勳現在完全沒有心思去處理那些事情;他隻想等待手術結果而已。
依舊是腳步聲,這次是Lio帶著一大袋的東西回來了。
“喝點東西提神吧。”袋子裡是加熱過的罐裝咖啡;幾乎是被Lio給硬塞到手裡的。雖然沒有任何心情,但也知道至少在裡麵的人出來之前,他們在外麵的人要支持住。
苦澀的咖啡此時喝來感覺更加苦澀了。
手術一直持續到了天明的時候;手術室的大門被推開了;牧野從手術室走了出來,手上拿著口罩;六個小時的手術讓他看上去有些疲憊。
“哥,小羽怎麼樣了?”津時理絮有些激動地抓著牧野。
“幸好偏離了心臟,子彈的取出還算順利;沒有生命危險;現在在進行縫合...”牧野停頓了一下;雖然說的是好消息,但自己卻皺著眉;“之後會送入ICU觀察三天,如果一切正常就可以轉讓普通病房了。”一切都可以說是讓人安心的;但牧野依舊是皺眉的樣子。
“哥,那你為什麼還是不放心的樣子?”女人有時候就是比男人細心都了;剛有了點雀躍神情的津時理絮頓時又開始不安了。
“唉!小羽的體製似乎很特殊;半途竟然醒過一次,隻好又麻醉了一次...”牧野搖了搖頭;雖然這種事也不是沒有過先例,但是,麻醉方麵,也是很麻煩的。
“我之前不是說過隊長對一些藥物有抗體的嘛。”Lio突然有些不滿,他們已經在事前提醒過麻醉師了;為什麼還會有這樣的事發生?手術中醒來?想想都覺得可怕了。隊長,真可憐...
“已經加大了些劑量了;但還是...”牧野無奈地聳了聳肩;“說起來,上次好像沒有這樣的事,麻醉也是彆人進行了。”
“上次?什麼上次?”津時理絮似乎在某些方麵也是特彆敏感的;一下子就抓住了“關鍵”。
知道上次事件的三個人都有些沉默;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你們!最好都給我說清楚!”津時理絮雙手叉腰,氣勢洶洶;似乎是因為津時羽可以算是脫險了;津時理絮也恢複了點精神。
牧野給了麵色慘淡的津時勳一個幸災樂禍的白眼;幽幽開口道;“小羽一個多月之前右肩受過槍傷。”
“什麼?”津時理絮似乎忘了在醫院需要保持安靜;大聲嚷嚷起來;“津時勳你給我說清楚,是怎麼回事?”多年夫妻,津時勳此時的神情是瞞不了津時理絮的。
“上次,是小羽為了救我才被狙擊手打傷的。”津時勳幽幽歎了口氣;人家都說是孩子欠父母的,他怎麼覺得是他欠兒子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