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嘴角抽搐了幾下,“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還能自動調溫?”
太宰治聳肩:“那現在我告訴你啦。”
最終倆人還是坐到了咖啡店角落靠窗的桌邊,反正不管哪個中原中也都拿他沒辦法,蛞蝓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
桌上的花瓶裡白色的花朵上有著水珠,要落不落。店裡人很少,服務員遞過來單子,太宰治要了兩杯卡布奇諾。
窗戶外麵,人們不願意停留,匆匆離開。
[中原中也]坐在對麵,喝了一口,皺了一下眉頭,他現在其實不喜歡帶甜味的咖啡,以前倒是挺喜歡,不過太宰治並不知道。
他將咖啡放下,雙手抱臂靠在椅背上:“所以,答案。”
太宰治撐著下巴,另一隻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摸著杯子,早知道逃不過去,隻能認命回答。“我和中原中也的確是愛人。但你剩下的問題我無法回答,因為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向你去形容。”
如何對一個空白的人去形容愛。
太宰治不知道該如何組織語言。
就算他再巧舌如簧,也沒辦法準確形容一個抽象的不能再抽象的東西。
而且這種事情他不會去瞎說,他不能也不可以這麼做。
不過站在旁觀者的立場的話……
“非要說的話……如果有一天,一對搭檔執行任務的時候被追殺,這兩個人之中,A受了重傷快要死了,B也受了一定程度的傷,但是止痛救命的藥隻有一份,不可拆分。”
“救援搜尋他們需要很久,而有一份資料他們需要立馬傳達給組織。你覺得他們兩個會選擇把止痛的藥給誰?”
太宰治眨眨眼,將問題拋給了他。
[中原中也]:“我……”
他遲疑了。
如果給了A,兩個人都可以短暫的活下來,但能不能支撐到救援來是個問題,而且還有任務裡必須立刻傳達的資料。
如果給了B,他可以離開了,任務也有機會完成,但A被遺留下來,肯定會死掉。
如何抉擇?
[中原中也]思考良久,最終抬起頭:“給B,組織的利益大於一切。”
太宰治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恢複如常,似乎隻是[中原中也]的幻覺,然後點點頭:“不意外,是你會做出的選擇。”
“所以這個問題答案是什麼?”[中原中也]問。
太宰治回答,“這個問題沒有答案,沒有對錯。”
“那你問我的意義是什麼?”[中原中也]更加不解了。
鳶發青年和記憶裡的人並不一樣,所以他無法憑借經驗搞清楚對方的意圖。
“你知道嗎,當時我問的時候,中也他的答案和你是一樣的。”太宰治雙手捧著杯子,試圖捂暖有些寒冷的手,“不過他給出的理由和你不一樣。”
同樣的咖啡店裡,那時候二十二歲的中原中也笑的張揚:“因為我相信,B一定會成功把資料傳達給組織,他也一定會回到A身邊,他一定能成功救A,而A也一定會支撐到那個時候。”
這才是中原中也,絕對的自信,也絕對的信任自己的搭檔。
“而恰好,雖然不想承認,但我也是和他一樣的想法。”太宰治雙手交叉墊著下巴。
“我不知道其它組織的搭檔是不是也這樣。但我想,即使不是全部,愛裡麵也應該包括這些。”他最終總結。
[中原中也]張開嘴,最終卻什麼都沒能說出來。
太宰治則是叫來服務員,給[中原中也]換了另一杯苦咖啡。“不喜歡喝的味道就不要喝了。”
他說:“中也,你被自己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