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止被人拐走。
秦湫桐以前被家裡人養在後院裡,可也時不時有人過來找他一塊兒玩鬨,還給他帶些吃的好玩的,新奇的東西,這一個月在家裡哪裡都不能去可把他給悶壞了。
此時一聽到喬銘鬆了口,秦湫桐立馬說道:“好啊,那我等今天下午懷琅過來問問他有沒有空跟我一塊兒過去。”
“懷琅還是學生,又是過來上大學的,你讓他陪你去?”喬銘將記錄秦湫桐病症的字條放到櫃子裡收起來。
“那我應該找誰?總不能找你跟立臨吧。”秦湫桐想想也是,不能霍霍人家大學生,現在大學生可值錢了,哪裡有時間出去玩兒啊。
他把目光放在了對麵的男人身上。
喬銘迎上他滿是盼望的目光,喉嚨有些發乾,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潤潤嗓子這才繼續說,“為什麼不行,我們也是有假期的。”
“那你們什麼時候放假?”
“你什麼時候要去?”
喬銘不答反問,他很忙,處理完秦湫桐的事情又拿出來一份病例文件在看,一邊看,一邊跟秦湫桐聊著家常。
秦湫桐的心情不知不覺間就跟著對方的話放鬆下來。
他眼中帶著點戲謔,眉眼舒展,“我什麼時候去,你們就什麼時候有空?這麼好?”
他遠遠坐在桌子對麵說話就算了,可偏生還要湊近來問。
喬銘的鼻腔裡呼吸到了一絲從對方身上飄過來的甜膩香氣,他不著痕跡寫完了筆下的字,自然地靠在了椅背上,背脊挺直。
“去不去?”
他又反問。
秦湫桐當然是要去的,他一口氣說了好幾個“去”,接著又笑開,誇讚對麵的男人,“喬銘,你可真好。”
喬銘見他高興,才是鬆了口氣。
秦湫桐下午就跟人一起到了街上。
左邊是喬銘,右邊是宋懷琅。
一個少年,一個男人,還有一個年紀介於他倆中間,但看起來像是少年人的哥哥。
三個人長相都出眾,還是國外少見的東方麵孔,同時走在一起格外吸引旁人的注意力。
這是秦湫桐來到異國他鄉之後第一次上街遊玩。
這是宋懷琅推薦的街市,跟國內的夜市差不多,路邊都是人擺的攤子,攤子拜訪著許多東西。
秦湫桐都沒怎麼見過國外的東西,看什麼都覺得新奇,這個要看看,那個想要瞧瞧。
身邊兩個人互不吭聲,但他們的目光都放在秦湫桐的身上。
喬銘發現秦湫桐一切都隻是看看,什麼都不摸,安安靜靜的。
他知道秦湫桐是在害怕帶給他們麻煩,克製住自己的好奇心。
他們三人結伴看其他東西、其他景色的時候,也成為了被人眼中的景色。
相比較喬銘的溫文爾雅,宋懷琅的青澀熱烈,中間人的氣勢並不突出,柔軟無力,但無法忽略他的存在,這樣的人確實是應該要走在那兩個人的中間好叫人細細保護。
宋懷琅跟喬銘並不熟,他隻見過江立臨,與喬銘全程沒有任何交流。
三個人走在一起,兩兩相識,那必然會有一個人成為陪襯。
宋懷琅日日都同秦湫桐相處,他們之間可以聊的話題比喬銘跟秦湫桐聊的更多。
“你想要買那個嗎?很漂亮。”
宋懷琅指著的是一個賣蝴蝶標本的攤子。
秦湫桐順著他手指過去的方向看,攤主是一個很年輕的男人。
他跟其他人擺攤不一樣,來來往往的都是直接在地麵上鋪了一個乾淨的布,弄個小凳子坐下來。
但他是自帶了小桌子,將那些蝴蝶整整齊齊碼在桌子上。
三人湊近一看,桌子上的這些不像是蝴蝶,現實中的蝴蝶並沒有如此奇形怪狀。
有的蝴蝶一邊翅膀是藍色的,上麵有點點細碎的光亮,另一邊的翅膀則像是由密密的網編織而成,中間有空隙,又仿佛是將漁網撥弄成蝴蝶翅膀的模樣。
還有的蝴蝶翅膀上鑲嵌著細細的小鑽石,有些蝴蝶身體有棱有角。
一眼望過去,每一隻都跟平日裡見到過的蝴蝶不同,應該是攤主自己設計出來的。
秦湫桐不喜歡這樣的蝴蝶,遠遠看著那麼好看,在夕陽下每一隻都翩翩欲飛,沒想到走近了才發覺太過奇思妙想,並沒有多少的美感。
反倒是在逐漸變暗的天色下,顯得過於詭異。
發著細碎光芒的翅膀,眼睛裡也好像在發光,一陣陣晚風吹過來,蝴蝶的翅膀晃動,都要活過來一樣。
但它們的翅膀、身體上的殘缺無法令它們獲得新生,都隻是被黏在桌子上晃動,但無法動彈。
秦湫桐還未走近,隻是掃了眼便身體便發覺一陣陰冷,後背隱隱發涼。
他下意識抓住了自己身邊兩個人的手臂,抓的緊緊的。
喬銘立刻低下頭去觀察秦湫桐的臉,剛剛還笑著,好好的臉,現在倒是換成了緊張警惕的表情,像是柔弱的小動物碰到了令它感到害怕的東西。
喬銘抬眼去看,攤主就坐在攤子後麵的椅子上。
在男人的麵前支著一塊畫板,畫板上夾著一張紙,上頭有一隻與桌麵上類型一致的蝴蝶。
桌上的這些蝴蝶都是攤主自己做的。
三人走近的腳步聲吸引了攤主的注意力。
對方轉過頭來,露出一張令人難忘的東方麵孔。
長相標誌,狹長的眼下有一顆淚痣。
他淡淡掃過來一眼,掠過喬銘、秦湫桐、宋懷琅,但很快收回眼後又來了第二眼,這次怔怔地盯在三人中間的秦湫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