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侯驚呼,嚇得往後仰,就怕霍荔一個不穩踩他腦瓜子上,整個人那不就廢了。
霍荔拖出椅子,接過付丹妮懷裡揣著的的包。慢動作一般,從包裡抽出兩張紙遞給付丹妮。一邊擦自己的桌子,還衝著江迤翻了個白眼。
鄭侯絕不放過任何一個拍馬屁的機會:“霍霍姐姐好身手啊,在下佩服佩服。”
不過顯然馬屁沒拍到點上,依舊沒得到霍荔任何回複。
-
霍荔也就一大早在兩人麵前撒潑耀武揚威一回,之後整個上午都焉巴巴的,直接在桌上趴了整整四節課。
江迤忍不住朝旁邊看了好幾次,小姑娘臉色不太好。
她神情寡淡,半死不活地趴著,偶爾記上幾筆筆記。語文課的時候,她索性連課都懶得聽了,拿出手機偷偷玩那個打泡泡的低智遊戲。
通關了也沒見她多高興,隻是冷著臉點擊下一關。
這讓她當個組長有那麼嚴重嗎?
平時見她五分鐘都靜不下來,這幾天倒是轉了性子,安分了不止一點點。
她這樣反而讓江迤感覺怪怪的。
怪冷清的。
付丹妮也發現了霍荔有些不對勁,居然連小賣部都不曾去。付丹妮問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霍荔勉強笑笑說沒事。
不知過了多久,霍荔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就快睡著了,最後這堂課下課鈴響了。
霍荔依舊沒動作,捂著小腹縮了縮。平時她吃午飯最積極,就跟餓死鬼在後麵攆她一樣,今日食欲全無。
江迤收拾好課桌,扭頭就發現旁邊的人居然睡著了。
他起身將椅子塞回桌下時,身子往前傾了傾,兩人的距離被拉近。
小姑娘閉著雙眼,眼皮很薄,睫毛柔軟的垂在眼瞼。臉色比平時還要白上幾個度,臉頰上的小痣看著有些俏皮,嘴唇輕輕地抿成了一條線。
江迤沒多想,挪回椅子出了教室門。
午休時間教室裡依舊那幾個人,要不是帶了飯過來的,要不就是留下補覺的。
付丹妮平時中午都是回家吃飯,今天是個例外,她媽媽回鄉下看奶奶中午沒時間做飯。但又怕女兒吃不慣食堂,就給她做了些飯菜帶去學校。
“霍霍你不出去吃飯嗎?”付丹妮整理好筆記,發現霍荔還趴在桌上。
其實霍荔也沒怎麼睡著,聽到付丹妮的聲音,她揉了揉自己的小腹艱難地坐起身來。
“你怎麼啦?”付丹妮看她麵色慘白,趕緊摸摸她的額頭,“是不是生病了?”
霍荔半眯著眼睛:“沒事,我每個月都這樣,肚子不太舒服。”
同樣是女生,付丹妮知道她現在肯定難受,“我看小賣部有賣紅糖粉,你等我去幫你衝杯紅糖水。”
霍荔看了一眼她桌上的粉色飯盒,外麵還套著一層保溫袋。
“你今天帶飯了啊?”她難受得把下巴擱在桌麵上,“先吃吧,待會飯涼了。”
“那怎麼行,你這樣多難受啊。要不我先去幫你接杯熱水?”付丹妮問。
霍荔焉巴巴的阻止道:“你先吃,我現在不想喝熱水。”
付丹妮見她堅持,一邊拆保溫袋,一邊擔憂地望著她。
“那你餓不餓?”
霍荔伏在桌上搖搖頭:“不餓,你先吃吧。待會跟你去趟去小賣部,正好買包那個。”
她這是高一軍訓落下的毛病。因為三中學校建在市裡,也沒機會進行擴建,所以每一屆新生軍訓都被安排去附近鎮上的訓練基地。
基地條件惡劣,地理位置極其偏僻,點不到外賣算了,夏季還經常停電停氣。
霍荔親戚剛好在軍訓第二天報道,咬著牙在40度氣溫下踢正步,休息時還隻能洗冷水澡。
就這麼連著造作了幾天,以後每個月就成了現在這幅鬼樣。
付丹妮點點頭,索性直接轉身坐過來,把飯盒擺在了江迤的桌上。
“要不你跟我吃點?”
付丹妮掀開飯盒蓋,小小的飯盒裡居然有三葷一素,飯菜香味也撲鼻而來。
晶瑩剔透的紅燒肉掛著滿滿的鮮紅湯汁,還有幾塊兒肥嫩飽滿的紅燒排骨,以及勾了芡的西藍花炒蝦仁,可能是捂了太久,色澤沒那麼漂亮了。
霍荔神色依舊懨懨的,搖搖頭,婉拒了她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