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靠牆壁,對剛剛在辦公室的經曆依然驚魂未定。
“他到底怎麼知道的??”
“知道什麼?”
我嚇得叫出了聲,一轉頭看見站在樓梯間下麵階梯的百合子。
“怎麼了?”
“百合子……你怎麼在這!?”
“我不跟你說過上田老師可不是善茬嗎?我擔心你會出事就上來看看你。”
“那……你聽到了我們的對話嗎?”
我心頭一緊,生怕她知道我們二人都知道她是援·交少女……以及我的真名身份。
她皺著眉搖搖頭:
“如你所見,我是剛剛過來,然後就看到你在這裡大喘氣。”
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但她更關心我剛剛為何緊張成那樣。
“他剛剛是知道了你什麼事?”
她依舊好奇這件事,我隻能說過假話搪塞過去。
“他……他居然知道我沒有考過SSAT!”
“什麼SSAT?”
“美國中學的一個入學考試,外國學生想去美國讀書必須通過這個考試。但這個考試的成績都是嚴格保密的,隻有當事人和美國考試機構知道這事。”
“那他……他是怎麼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
我們二人都陷入沉思。
“離人君,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走吧。”
“好吧……”
我們下樓回到教室收拾東西,教室裡已經沒有什麼人了。
“對了,離人君,你一般放學後都是直接回家的嗎?”她突然問我。
“對啊,不然呢。”我不以為然。
“我想去拜訪一下你家。”
我意識到大事不妙。
“不用不用不用!!”我連忙否決。“我……帶一個女生到我家的話,我還要跟我爸媽溝通一下!改天,改天再說好嗎?”
“……行吧。”她一副將信將疑的樣子。
百合子是援·交少女這件事,我從保齡球館那天起一直耿耿於懷。我對此一直持觀望態度。但上田輝突然下出那番結論,使我無法再對百合子的實際處境保持沉默了。
“誒,百合子。上田老師今天找過你嗎?他對你的態度和平常有什麼不同嗎?”
“他中午叫我到他辦公室一起吃飯,順便給我檢查作業!我就死低著頭吃飯,不敢看他。真的尷尬死了!”她一邊抱怨一邊思考,“不過……他今天的態度確實有點不太一樣。”
“哪裡不一樣?”
“以往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狸貓怪一樣要吃了我似的,可今天中午,我偷偷注意到……他看我的眼神是……那種……額!”
她卡在那個形容詞上,但看起來不是不知道怎麼形容,而是實在不想說出那個詞。加上那一副嫌棄作嘔的表情,肯定不是什麼好詞。
“很令人不適的眼神對吧?”
“也可以這麼說。”
“那他有沒有提出什麼彆的,比如定期去他的辦公室開小灶?”
“開小灶沒有,但他要我隨叫隨到。”
“他也是這麼對我說的。”
“是嘛!果然,他真的是把我們當他的跟班了!還叫我們隨叫隨到……(翻個白眼)”
我有點懷疑……上田輝對我們都是圖謀不軌,但他到底要什麼……我始終不明白。
這個時候我們已經走出了校門口。
“咦?你不往這邊走嗎?”她看到我往小壩方向走看著我。
“噢,我今天走遠路回家。”
“那……再見了。”
“再見。”
我目送百合子遠去的身影,走向了小壩。
在路上我一直在想:我應該把我這些事告訴承太郎嗎?這件事如果傳到喬瑟夫爺爺那裡,他會怎麼處理?要是這是個棘手的問題,沒處理好我怎麼辦?承太郎他們會怎麼辦?
正當我思考的時候……
一雙強壯到青筋暴起、潮濕黏膩的手臂突然狠狠鉗住我的腰。
“啊!”
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強烈撲鼻的汗臭,和後頸皮膚的黏膩觸感。
就在我反應過來那是誰時,他突然把我舉起並抱著我向小壩旁邊的小土坡滾去。
“啊!!!!”我一邊目睹天地雲草在眼前翻轉一邊喊叫著。
翻滾終於停了下來,我滿身雜草,使勁睜開那雙手臂鉗製,惱火地看向那張坦然自若的熟悉麵孔。
“承太郎!!!你TM是想殺了我嗎?!”
“你見過殺人有把自己栽進去的?”
他調整一下帽子。現在的他沒有穿著那個彆著大金鏈的外套,隻有一個背心;從他褲子冒出來的內褲邊和上撩露出人魚線的背心可以看得出來——他這身衣服換的很是匆忙。而且由於汗水風乾造成的粘膩,他身上沾上的雜草泥土比我的還多。春天青草的甘甜芳香和他的汗臭體味融合在一起,真是令人一言難儘!
如果說那天晚宴他是個華爾街精英,現在的他說是個德克薩斯農場裡的野生牛仔都不為過。
“你的外套和書包呢?”
“花島那小子幫我拿回家了。”
“你過分了。花島學長跟你跑那麼多圈,你還要麻煩彆人為你跑腿,你可真是……太屑了!”
“你為什麼不幫我收拾?”
對吼,剛才一直思考著辦公室的事,忘了承太郎……
“我……我為什麼一定要幫你?再給彆人嚼舌根子嗎?”
“呀嘞呀嘞,把你哥哥的帽子打掉了,讓你哥哥輸了比賽,還跑了20圈……”
他碩大的胸脯上下起伏著,喘著粗氣。
“你不給一個安慰就算了……還不讓我懲罰你?”
“我要是不打你帽子,我今天就得跑30圈!到時候我要是死在操場,你是最沒有資格在我遺體麵前哭泣的!”
“你這麼不關心我?”
“什麼叫不關心你!你跑完20圈還能加足馬力跑過來嚇唬我!你這身體素質我等凡人何必操心!”
“……也是……用不著你關心……”
他嘴上這麼風輕雲淡地講,卻對我投以一個幽怨的小眼神。
“……唉!行了行了!你想要怎麼懲罰我?”
“讓我親吻你。”說完他就要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