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把你嚇到了。”
“我說你啊……”承太郎一臉無奈地看著我,“你難道就讓對方那樣打你嗎?!不還手嗎?”
“我已經護著自己了,你知道他剛開始可是往我腦袋上揍嗎?”
“那你為什麼不還手?!”
“我,不想還手。”
“不想?”承太郎停了下來。
“總覺得……覺得這樣不對……”
“小雨,你可要搞清楚一點——他是在傷害你!是在濫用職權欺負你!!”他整個人顫抖起來,完全沒有以往的冷靜。
“這我知道!”
“お前は何も知らない(你知道個屁)!!”他是吼出這句話的。“你可要搞清楚!他有了這一次就會下一次!這次是踢你打你!下次要逼你犯罪怎麼辦?!”
我直愣愣地看著他。
“I'm serious!不要這麼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還是說……你就很喜歡被人折磨虐待嗎?!?”
“もういい! !夠了!我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了!煩死了!我心情已經很亂了!不要再提了!彆提了!!”
我無能憤怒地大步邁入雨中,完全把他拋在身後一段距離。
我獨自一人站在階梯上頭的鳥居下麵淋著雨。
這一刻發生的事情,信息量太密集了——明明是青水寺主任和上田老師聯手來整我,可事後主犯不但沒有受到懲罰,還順帶洗清了嫌疑;同時還莫名其妙多了一個沒有任何交集的外人。
我到底是被誰打了??
而且承太郎說的沒錯,我確實有種奇怪的感覺——就感覺——對方把我打傷打出血的了,我都無所謂,不放在心上……
其實承太郎還不知道的是,更早的時候麵對外來傷害,我甚至希望它們能把我當場打死!
……我也解釋不清這種情緒,我也不敢追究,我害怕……害怕這種情緒的源頭還是跟那事有關……
“小雨……”
我的思緒被一個奇怪的顫音拉了回來。
“彆這樣,真的。”
我隨著頭頂的傘,轉頭看向承太郎。他的眼神沒有了剛才的嚴肅焦急,倒是好幾分無奈不甘。
“不要再這樣無動於衷了。”
他張開雙臂,輕輕將我擁入懷中。
隨後就是沉默……沉默……沉默……
還是沉默……
“上田輝……”
我打破了沉默。
“上田輝知道我的中國名字和中國人身份了。”
我背對著承太郎,他加重的呼吸和繃緊的手臂都告訴我他的緊張情緒。
“那家夥逼你說的嗎?”他的聲音壓著怒氣和驚詫。
“他親口在我麵前說的。”我搖搖頭。
“那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我也在思考。”我擔憂道,“喬瑟夫爺爺明明對我的身份進行了封鎖和更改,連有關單位都不知道,他是通過什麼渠道知道的……”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昨天下午。”
“難怪。”他不爽地整理了下帽子,“我就說昨天怎麼莫名其妙的……那你怎麼不跟我說呢?”
“我,本來是想守株待兔,看他還知道些什麼。結果……”
我隻能尷尬地揪揪自己的衣領。
“……行吧,到時候跟外公說這件事吧!”
“那個……承太郎,我問你,你認識沙山部司嗎?”
“沒什麼印象,怎麼了?”
“因為……”
我把我今天經曆的和從神穀老師那邊的得到的消息全說給他聽。
“你對此怎麼看?”我滿臉疑慮地看著他。
“……看來是那個叫神穀的跟他們一夥的……”
“不可能。”我辯護道,“神穀老師很照顧我的!而且我也有注意過……他們倆的關係不是很好。”
“隻是猜測一下……不過,你最好還是留意一下你身邊的人。彆看現在這麼平靜,自打你入學以來,身邊關於你的討論就沒斷過。”
我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走到大門口,承太郎又仔細端詳了一下我。
“今天先彆讓婆娘知道,你就說……”
我主動接了他的下半句。
他微微笑,摟著我進屋。
“承太郎~離人~你們回……天呐!離人你這是!”
“放學路上打滑摔了一跤。”
“衣服這些血……你有傷到其他地方嗎?”
“沒有沒有,衣服上的這些都是鼻血而已……”
“承太郎呢?你怎麼樣?有沒有摔到什麼?”
“沒有了,囉嗦,婆娘。”
“……啊呀,真是的~你們不要這樣嚇我嘛哈哈!”
正當我們進門的同時,一輛本田車停在門口。伴隨而來的還有一些責罵聲:
“真是的!下雨天麵試還穿著這種老土的破衣服出來,丟死人了!”
“再丟人也是你丟人……”
“看來是應聘保姆的人來了。”
接著一個高瘦的男子還有一個穿著奇特服飾的女子進入我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