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將近,太子的新府也傳來竣工的消息,衛晴穗受太妃們的囑咐,將梁禎言黏得更緊。
被死死盯住的梁禎言終日躲進禦書房,和老皇帝一道探討邊境事務,這下又苦了禦書房門外的守門太監,一天下來,不是太子妃來要人就是皇後來要人,稍微說話有什麼不注意的地方那就是犯上。
一本奏折批完,皇帝放下紫毫,身靠椅背,決定和他兒子談談這個夫妻和諧問題。
“言兒,朕與你母後……”
“三日前赫閩國下一族用二十車廉價玉珠占領了我國接壤邊界的五城市場。”
“朕是想說你和穗兒……”
“忱河今年洪水長時間未退,當地縣令發現河床被人墊高,疑赫閩人所為。”
“身為丈夫,首先……”
“聽線子報,赫閩聯手一些小國正在研發雙頭大炮,這些大炮最大威力發揮在冬季。”
老皇帝重新拿起筆,他一定要把赫閩國給乾掉才能與他兒子進行正常交流!
中秋當晚,皇宮舉行了盛大的宴會,先舉行的是皇帝帶領太後皇後和太子與各位重臣同宴,然後就是宮裡的家宴,在宴會上,衛晴穗時刻不離梁禎言的身邊,直到顏品濯帶著密函趕來,梁禎言才甩開他老婆,含情脈脈的向顏品濯走去。
接下密函打開一看還是熟悉的娟秀字體,不知道的還會認為這一定是女子所寫,隻有梁禎言和顏品濯知道這封信是男子所為,可是一個男人不需要給彆的男人寫信用“梁國太子,你最近還活著嗎?吃到太子妃了嗎?”為開頭吧……
“這老頭沒死成嗎?”梁禎言咬牙切齒地問。
“上次去看他,還活蹦亂跳得很。”顏品濯看著太子的側顏,好笑,他就是喜歡看太子吃癟的摸樣。
果然,梁禎言聽完他的話後,簡直像是吃了一隻千年下水溝無敵臭王八。他在心裡冷笑三聲,哈,哈,哈……(好冷)
一封信看完後,梁禎言沉著臉遞給顏品濯,“你怎麼看。”
顏品濯略略掃過一眼就知道了大概,斷言:“不能儘信。”
“還是等那個人來了再問吧。”梁禎言將信紙三折扔進顏品濯提著的燈籠裡。
“哎呀,真見鬼。”一聲小小的埋怨聲突然傳來。
梁禎言一嗬笑,連頭都不用回,“周寶林,站住。”
後麵樹林裡的沙沙聲更劇烈了,梁禎言雙手握拳,“找死!”轉身就追了進去,剩下顏品濯拿著燈籠站在原地,怎麼辦,來了人問太子怎麼辦?說去如廁了?因為太急所以就就近解決一下?——還挺期待有人來問的……
梁禎言幾乎沒跑幾步就追上了跑得磕磕絆絆的淺淺,一下子就拽住了她的辮子,“讓你看看本太子是人還是鬼!”
淺淺被他扯痛哇哇亂叫,梁禎言生怕這叫聲引來彆人,就用手捂住了她的嘴,他這一捂,讓兩個人都安靜了。
手心微濕的觸感覆在唇上,那因為正在嚎叫而不安分的舌頭,還輕輕點過手掌。
奇妙的感覺如煙花一般在心內升空,璀璨的迤邐氣息悄悄蔓延,一隻蜻蜓引發的波瀾,一種接觸伸展出了心動的感官世界。
淺淺由於害怕而在輕輕顫抖,梁禎言卻望著她的後背有些出神,似乎自己放不下手下的感覺。
“梁禎言你放開!”淺淺甩開了他的手,心跳得厲害。
“你居然敢直呼本太子名諱?”稍微的發怔後,梁禎言又回複了平日無賴的摸樣。
淺淺不想理他,又一個人走了,梁禎言在身後被氣得大叫:“你要是再走一步,本太子就把你關牢裡你信不信?”
停下腳步,淺淺雙手掐腰,受不了,這人真幼稚得讓人受不了!現在淺淺是完全不把這個什麼鬼太子放進眼裡,回身就對他吼:“怕你啊!我又不是沒被關過!”
“你說什麼?你在哪兒被關過?”梁禎言抓住了這句話的重點,顯然是淺淺的失言。
淺淺一拍腦門,壞了,都忘了這是人人忌憚的皇宮了,怎麼把以前和鴿子的吵嘴給說出來了呢?——還是先跑吧。
這回梁禎言說什麼也不管用了,隻能眼看著淺淺幾乎是絕塵而去。
顏品濯在林外等了一會兒太子就出來了,他的失望簡直溢於言表,居然沒有一個人來問太子上哪兒去了!
可是自從出了林子太子就好像在思考什麼,眉頭緊鎖著,比想怎麼躲太子妃時的眉頭還要緊。
周家也算是大戶,有個地牢什麼的絕不是什麼新鮮事,但沒想到周思渝居然敢用地牢關自己如花似玉含苞待放的女兒?真是人間悲劇,那個周淺淺真是太可憐了,比衛晴穗養的那隻隻能吃肉不能吃菜天天便秘的小狗還要可憐!
淺淺以前在周家老宅是被關過,但不是地牢,是柴房,她娘死得早她年紀又小,讓她乾三件事有兩件都乾不成。
那時她最羨慕的就是鴿子,鴿子有娘也有爹,都在老宅工作,老宅的總管也基本不安排什麼活給她乾。每當淺淺乾得滿頭是汗的時候,鴿子總是找個地方坐著,甩著兩條小短腿,舔著糖人,見淺淺乾不動了,就一邊嘲諷淺淺力氣小,一邊拿著糖人讓淺淺舔兩口。
開始淺淺因為受罰而被關進柴房的頻率是很高的,鴿子經常偷偷摸摸跑去柴房從窗戶給淺淺塞吃的,然後就數落淺淺,淺淺覺得感動極了,她說:“鴿子,以後等我發達了,就買下城裡所有的饅頭把你給撐死。”
然後鴿子就會很仗義地說:“行,要死咱倆一塊兒死!”
接著淺淺就害羞地說:“不用不用,你死就行了,我活著,替你把剩下的饅頭都吃了。”
“哎呀彆跟我客氣,你去死吧。”
“我沒客氣,真的,去你的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