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謝文柏說完,又道了聲晚安,這回真的離開了。
關上門,桑樂長出了口氣,緩緩放鬆下來。
他去把頭發吹乾,睡之前他就感覺有點困,洗完澡按理來講應該有點清醒,但這會兒感覺更困了。
他飛快關了燈,躺進了被窩。
在桑樂看不到的地方,房間門關上以後,謝文柏下樓去放杯子。
走進廚房,他並沒有把水杯放進水槽,而是舉起杯子,開始仔細觀察。
這是桑樂剛剛喝過的水杯,杯口還殘留著他的口液。
還有他的拇指,上麵的牛奶漬已經乾了,但路過客廳的時候,他沒舍得扯出來一張紙把指尖擦乾淨。
謝文柏盯著自己的手指看了一會兒,緩緩將拇指伸進了嘴裡。
他將指尖的牛奶漬認真的舔舐乾淨,又等著拇指上的口水自己風乾。
杯子在手裡把玩了片刻,謝文柏往裡麵倒了溫水,水位線正好跟剛才倒牛奶的水位線吻合。
謝文柏把那杯水一口氣喝了下去,就像剛才桑樂把牛奶一飲而儘一樣。
喝水的時候,他的嘴唇正好貼在剛才桑樂喝過的地方。
喝完水,謝文柏繼續看著那個使用過的杯子,眼神中露出癡迷。
一杯水裡有幾滴牛奶,味道真的不怎麼樣,可他卻覺得自己像是喝到了瓊漿玉露。
又在廚房待了一會兒,謝文柏才戀戀不舍將涮乾淨了的玻璃杯放到水槽裡。
他重新上了樓,卻沒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停在了桑樂的房間門口。
謝文柏抬起手,敲了敲門,沒有回應。
他提高力氣,更使勁又敲了三下,屋裡還是沒有聲音。
謝文柏便沒再敲了,直接拿出鑰匙,將房間門打開,走了進去。
房間昏暗,隻留了一盞床頭燈。
地毯鋪得很厚,人走在上麵,就算刻意也不會發出什麼聲音。
床上的人沉沉睡著,呼吸綿長。
謝文柏走近,看到桑樂躺在被子裡,被角拉到了兩腮處,將自己包裹得很嚴實,嘴都蓋住了。
他俯身,把被子往下壓了壓,將桑樂的臉完全露出來。
謝文柏的眼神中露出比剛才在廚房裡還要誇張的癡迷,壓抑了一天的情感終於在此刻能夠完全流露出來。
“樂樂……”
他輕聲喚著對方的名字,一邊呼喚,一邊忍不住蹲下,將自己的臉貼近桑樂的臉。
桑樂睡熟了,什麼都感覺不到,體溫也有些偏高。
謝文柏把臉貼過去的時候,很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半邊臉也被桑樂的體溫傳染,變得溫暖。
“樂樂……”仗著桑樂喝了牛奶,睡熟了,什麼都聽不到。謝文柏就這樣貼著他,在他耳邊一聲又一聲喊著他的名字,“樂樂……”
“樂樂……”
*
次日清晨。
桑樂睜開眼,摸過手機看了一眼,已經十點了。
他在被窩裡伸了個懶腰,緩緩坐了起來。
也不知道自己以前的睡眠質量如何,但昨晚,他感覺自己睡的是真的很好。
一夜無夢,幾乎全程都是深度睡眠,堪比昏迷。甚至從床上下來他還覺得自己腳步有點飄,估計是腦震蕩的緣故。
桑樂去洗手間洗漱了一下,同樣是剛出來,臉還沒擦乾淨,就聽到門被敲響了。
謝文柏在門口問:“樂樂?你醒了嗎?”
“嗯!醒了?”桑樂連忙回答。
就算是情侶關係,在人家家睡到十點,桑樂也還是感覺有點不好意思。
桑樂打開門,謝文柏站在門口,已經換好要出門的衣服了。
他跟桑樂打了聲招呼,“早啊,你收拾好了嗎?收拾好下樓吃飯吧,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桑樂還沒換衣服,“洗漱好了,先下樓吃飯吧。”
“好。”
“是不是讓你久等了,不好意思啊。”
“這有什麼的,你跟我不用那麼客氣。”謝文柏回答:“我也不著急去公司的,要是著急我也不等你吃早飯了。”
兩人麵對麵坐在餐桌跟前。
早餐準備的沒那麼講究,一人一碗麵,中間擺了份餐後小水果。
桑樂沒話找話,“你等會兒去上班啊?”
“嗯,”謝文柏回答:“你想跟我一起去?”
桑樂連連搖頭,“不不,你去工作,我就不打擾你了。”
謝文柏笑了一下,“等晚上下班我帶你出去,我晚上大概五點回來,那個時候出去也不算晚。”
桑樂想起來自己昨天晚上進家門之前莫名其妙很抵觸,就隨口找了個借口說想出去。
他是隨口一說,沒想到謝文柏卻放在了心裡。
謝文柏又問:“你可以想想,有沒有哪裡想去?或者想做什麼?”
說到這個,桑樂坐直了身體,“我還真的有個想做的事情,但這件事不是短期內能夠完成的。”
謝文柏‘哦’了一聲,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是什麼事?”
“我之前不是因為學曆造假人設翻車了嗎?”桑樂回答:“我想到大學裡去學習,就學我自己造假人設說的那個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