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

桑樂本來是準備去學校的圖書館看書學習的，結果一節課上完，上得他身心俱疲，也不想去學習了。

當然他也不想麻煩謝文柏，便直接離開了學校，去附近的商場逛街。

桑樂漫無目的的逛了一會兒，逛到一家麵包店，看到櫥窗展示的草莓麵包，突然來了胃口。

他走進去，問店員要了一個麵包。

因為戴著口罩帽子，店員並沒有發現他是誰。

結完賬，桑樂拿著麵包出門，準備去肯德基找個角落吃麵包。

剛走出麵包店，桑樂就接到了電話。備注是個熟悉的名字，謝文柏。

桑樂接起電話，“喂？”

謝文柏的聲音聽起來不是很愉快，“樂樂，你不是說在圖書館學習嗎？怎麼去逛街了？還不跟我說。你剛出院，現在的處境又那麼危險，你怎麼能自己去商場呢？”

謝文柏的話憤怒中夾雜著關心，然而桑樂在意的重點是……

“你怎麼知道我來逛商場了？”

問完，桑樂把自己周圍一圈都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沒見到有什麼熟悉或者可疑的人。他直截了當地問：“你是有派人跟著我嗎？”

電話對麵沉默下來，良久，謝文柏略帶心痛的聲音傳來，“樂樂，你是在懷疑我嗎？”

桑樂的語氣中是不自覺帶著質問，因為他是現在道德更高點。不論什麼原因，謝文柏派人跟蹤他都是不對的。

但對方心痛的聲音，讓他的聖母病又有點犯了。且不說他不確定謝文柏有沒有讓人跟蹤他，就算真的有，謝文柏對他這麼好，也不是以害他為目的。

“沒有，”桑樂回答：“我就是單純的好奇，你怎麼知道我來商場了的。”

“我剛打開手機，就看到你的名字又上熱搜了，有人拍到你離開學校的背影，”謝文柏：“我昨天去大學城看過，附近隻有一個商場，我猜你也隻能去那裡。”

桑樂又從話中提取到了關鍵信息——他上熱搜了。

沒掛斷電話，他直接切出去，打開了大眼軟件和音符軟件。果然，熱搜詞條第一就是他，主頁推送內容也是他。

#桑樂現身華理工課堂#

“喂？喂？樂樂，你在哪兒？”

“你還好嗎？能聽到我說話嗎？”

“樂樂？你在聽嗎？”

桑樂沒仔細看網上是怎麼報道他的，更沒有打開評論區。因為他發現，周圍人的目光似乎聚集到了他身上。

商場開在大學城，來這裡逛的也幾乎都是學生。他們手上都拿著手機，動作很一致，都是看一眼手機，又抬頭看他，再看一眼手機，接著又抬頭看他，似乎在比較他和手機上的內容。

桑樂腦海中警鈴大作——他被認出來了。

得不到回應，電話裡謝文柏的聲音越來越焦灼，開始大聲喊他。

桑樂終於回過神，聽到了他的聲音，重新將電話放在耳邊。同時他低頭，壓下帽簷，快步往出走。

“喂？剛才手機有點卡，我沒聽到。”桑樂回答。

謝文柏很明顯鬆了口氣，“你嚇死我了！你在哪兒？我讓人去接你。”

桑樂：“商場……外麵。”

謝文柏：“你給我發個定位，然後站在那兒彆動，很快就有人去接你了。”

桑樂：“好。”

掛斷電話，桑樂抬頭看了一下周圍，很多人都已經停下了腳步。

人們倒是不至於上來圍著他看，畢竟他也不是打折商品，但大部分人都舉起手機對著他拍，還有幾個沒關閃光燈的，攝像頭哢哢閃。

桑樂加快腳步，離開了商場。

奇怪，不是說生活中沒那麼多觀眾嗎？怎麼他上熱搜這麼容易？

嗯……想來是他也算大半個公眾人物的原因吧。

出了商場，桑樂找了一處人不多的椅子坐下，然後給謝文柏發了定位。

這麼一折騰，他也沒心情吃麵包了，便將麵包口袋係了個扣。

剛係完，桑樂便接到了謝文柏的電話，說接他的人已經到了。

“這麼快？！”桑樂驚訝。

他記得謝文柏的公司離得挺遠的，真的不是在派人跟著他嗎？

謝文柏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麼，主動解釋：“你不是打算在圖書館待著嗎？我怕你學著學著腦袋不舒服，想回家，所以派人在商場的咖啡店坐著等你。”

“按照我對你的了解，你要是真的中途不舒服，非得等著扛不住了才會跟我說。到時候我再派人接你，你怕是撐不住，當場昏厥都有可能。”

這話倒是不假，按照他的性子，不到萬不得已確實不樂意麻煩人。

桑樂心裡歎了口氣，他好像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桑樂：“好，我看到車了，我現在就過去，先掛了。”

謝文柏：“行，等你到了再說。”

路邊停著一輛打著雙閃的邁巴赫，正是早上送他來的那輛車。

桑樂上前，打開車門，飛速坐了進去。

司機也是早上送他們來的那個，見到桑樂，司機衝他問好：“桑先生。”

桑樂受寵若驚，重重點了下頭，“嗯，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