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樂在約定見麵的地點一直等到下午四點,直到胃裡傳來抗議,他才離開。
他也沒給謝文柏打電話,就自己漫無目的地閒逛,逛到了一家傳出香味的飯店,他感覺有了點食欲,便走了進去。
這是一家家常菜館,桑樂點了一道服務員推薦的招牌菜。
等上菜的過程中,桑樂稍微從中午的變故中緩過神來,開始上網搜自己的名字。
可能是以前的競爭對手看他有翻紅的意思,買了他的黑熱搜,正好李思等人看到了,就爽約了。
如果是這樣……也能理解吧。
桑樂已經做好了看自己黑料的打算,但沒想到,從網上搜自己的名字,並沒有出現自己的醜聞。
甚至都沒有更新的報道出現,關於他的新聞還停留在昨天那場比賽,他以三十比零的成績贏過薛凱樂。
桑樂換了個軟件繼續搜,沒錯,有關他的一切報道都停留在了昨天。
那也就是說,李思等人並不是因為誤會他才沒來赴約。
那是為什麼?
而且,按照現在互聯網信息的更新速度,他昨天那場比賽也算是個挺大的談資了。
今天竟然沒有人持續更新有關他的新聞?太奇怪了。
就在這個時候,桑樂的電話響了,是謝文柏打來的。
接通電話,謝文柏關懷的話語傳了出來,“樂樂,你在哪兒?怎麼吃個午飯能吃到下午五點?”
受委屈的時候,隻有一個人在,或許還能強行把委屈壓下去。
如果恰好有個人出現關心自己,那才真的是讓心理防線崩潰。
一聽到謝文柏的聲音,桑樂心中的委屈再也壓抑不住。
他吸了下鼻子,開始大倒苦水,“我沒有去吃飯,李思他們忽然放了我的鴿子,然後我就聯係不上他們了。我一個下午都在等,誰也沒有來。”
謝文柏聞言,語氣焦急,“你彆急,你現在在哪兒?我馬上到。”
桑樂:“我沒事,我現在好多了,你先忙吧,不用管我。”
“開什麼玩笑!”謝文柏難得這麼嚴肅,“你都開始哭了,你讓我放著你彆管?”
桑樂都沒意識到自己在流淚,被謝文柏一提醒,他摸了下臉,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的臉頰有些濕潤。
他又吸了下鼻子,“好吧,那你來吧。”說完,他報了個地址。
心中的苦悶傾訴完,桑樂感覺心情好了不少,饑餓感也變得更明顯。
恰好這會兒菜也上來了,桑樂燙了下筷子,開始吃飯。
吃到一半,飯店的門被推開,謝文柏急匆匆的身影出現。
桑樂抬手揮了揮,“這兒!”
謝文柏在他對麵坐下,飯店人多,他也不好動作太誇張,隻能用眼神來代替肢體動作,從上到下把桑樂看了個遍。
桑樂被看的手都不知道怎麼擺了,“我真的沒事,你彆著急,你看得我都不敢動了。”
確認桑樂沒什麼問題,謝文柏稍微鬆了口氣,隨即皺起眉頭,“那幾個學生怎麼回事?就一點征兆都沒有嗎?突然就爽約?”
桑樂點了點頭,“昨天晚上還說的好好的,我也是今天等他們沒等到,才發現自己被拉黑了,群也被移出去了。”
謝文柏看起來比自己公司虧了錢還要生氣,“你把那幾個人的班級和名字告訴我,秋季校招的時候,我保證他們找不到個像樣的工作。”
“哎呀!不至於!”桑樂:“這又不是什麼大事,網上那麼多我的謠言,他們如果是因為謠言誤會了我,不能全是人家的錯。”
“我就是生氣!”
“我知道,”桑樂伸手過去,搖了搖謝文柏的手,“但是這真的不是什麼大事,本來我也沒什麼朋友,他們……無所謂啦。”
謝文柏沉默片刻,又擔憂地看向桑樂,“不行這課咱們就不聽了,又不是什麼非做不可的事。”
桑樂本來是對進大學旁聽這件事充滿了熱情的,尤其在旁聽的過程中發現自己造假學曆的事好像跟傳言不太一樣,他就更想進一步探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是出了今天這檔子事,確實讓他有了逃避社交的念頭。
“嗯?”謝文柏看著他,等待著他的答案,“樂樂,你覺得呢?”
桑樂想了一會兒,答道:“我還是想去,至少我想問問,他們為什麼突然爽約。”
謝文柏垂下眸子,“好吧,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是你答應我一個請求,可以嗎?”
“什麼?”
“明天去學校的時候,帶上我的助理,”謝文柏:“爽約的那幾個人也算了,今天跟你比賽那個人看起來素質不高,我怕你一個人會出什麼危險。”
桑樂覺得不至於,“他再怎麼素質不高,也就是個學生,還能拿刀子來捅我?”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謝文柏對這件事很堅持,“你今天隻是情緒不好,還能等我來,如果他真的又什麼極端的行為,你可沒時間等我。”
桑樂拗不過謝文柏,隻得同意,“好吧。”
他頓了下,又說:“那進教室的時候能不能就我一個人進?我這一比賽,在學校也算是出名了,我自己坐在教室後排就夠張揚了,再帶一個人真的太奇怪了。”
謝文柏想了一下,也退讓了一步,“好,你上課的時候就讓他等在外麵。”
商量了一通明天上課的安排,桑樂的注意力徹底被轉移,壞情緒也差不多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