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已是幾近漆黑,但隨著陽光落下,島嶼上早早布置好的無數燈光便在此刻開啟,與此同時,無數布置的水池天塔或是玻璃隧道都在這一刻運作起來。
刹那間整個島嶼顯得瑰麗異常,宛若夢幻之地。
島嶼邊沿隨著其他星球和星域的貴客到來,也逐漸熱鬨起來。
侍從們引導著他們來參加晚宴,這次的歡迎會極為盛大,而且會舉辦三天之久,在這些時間裡來參與的貴客,也可在附近的小浮空島遊玩。
而與宮殿外的熱鬨非凡相比,偏殿就冷清許多。
唯有兩個人在對峙著。
“滾遠點。”疏白驀然覺得一陣暈眩,捂了捂額頭,輕皺的眉峰可見他略顯煩躁的情緒。
他極少會有這種劇烈的情緒波動。
景瀾歪著臉怔怔地看著牆壁,手緩緩摸上了刺疼的左臉,口中漸漸彌漫出一股血腥味。
他從唇角蹭下來些許血跡——可見疏白下手不輕。
說來,這麼多年他們從未紅過臉,彆說打架,就是吵架都未有過。
疏白性子靜,不計較不糾纏不胡鬨甚至連撒嬌也不會有,隻有在那種事後會有些許溫情。
但事實上,疏白在那種事上也不熱衷,隻要他不提對方就不感興趣,唯一向他要求最多的就是去中心島的訓練塔訓練。
他知道疏白喜歡操縱戰鬥飛艇喜歡格鬥,想要去靈穹星域的邊境與其他星域的才將交手,他知道疏白想為他做些什麼。
但是他不需要。
他隻想疏白的羽翼永遠被他束縛著,被困在中心島這一方之地做他的金絲雀,任他擺布。
而現在,他也做到了。
景瀾將血跡擦乾,他也不生氣,隻是小心地伸手將疏白耳邊的發絲撥到耳後,語氣溫和卻殘忍道,“你走不了的。
好好想想我的意見吧。”
話落,他徑直離開了房間,不過在走之前還是很貼心地將一盤點心放在了疏白的旁邊,隨後大門傳來了落鎖的聲音。
疏白坐在座椅上,因為傷口的撕裂機器開始快速運作,傳出滴滴答答的聲音,角落一點紅光一閃一閃。
他保持了這個姿勢許久後,才緩緩放鬆下來,重新靠回了椅背上。
輕皺的眉頭下,雙眸緩緩閉起。
他要先治好傷。
修長的手指在扶手邊沿摸索著,直到摁到一個按鈕,機器運作的速度陡然快了幾分,相伴的是更加劇烈的疼痛。
隻見疏白的額頭上瞬間便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靜謐的空間內,此時隻剩下沉重的呼吸聲。
隨著時間轉瞬,外麵的天空已漸漸漆黑,同時各種聲音也越加大了。
賓客們來了。
來參加這場盛大的歡迎宴。
疏白安靜地聽著外麵逐漸變大的喧鬨聲,他看著扶手上顯示的數據。
上麵的百分比正慢慢趨近於綠色。
雖然加快治療會帶來極其劇烈的疼痛,但對現在疏白來說這麼做是最好的。
他麵色蒼白,從兩天前受傷沒得到好的治療,直到現在,為了快速修複傷口硬生生疼了數個小時。
感到差不多後,他調整了修複的頻率,這才緩和了痛感。
痛覺從腦中撤掉後,他有了多餘的意識去思考現在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