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再次見麵(2 / 2)

這些天他很快接受了多年感情破滅,自己隻是一個替身的現實,也很快直麵了景斕的本性,承受著身邊一切假象崩塌的情況。

甚至要想法設法從景斕能夠一手遮天的地方逃跑,這無疑給了他很大的壓力。

疏白收拾收拾要休息,養精蓄銳為三天後的離開做準備,然而就在他剛躺下沒多久,門被敲響了。

“域主讓您去後花園商量事宜。”

疏白披著睡袍開門,是跟在景斕身旁多年的侍從。

那侍從微微低著頭,額前的頭發散落下大片陰影遮蓋了眉眼。

“......等我一下。”疏白沉默片刻,回房間換了衣服後就跟著侍從離開了。

景斕所說的後花園通常是他們所住宮殿的小後院,但侍從卻帶著他往中心宮殿的後花園走去,走過外圈的石子路後便能遙遙看見遠處的小亭子。

“您過去吧,域主在那兒等您。”侍從腳步一停,側身為他讓出路。

然而疏白卻一動未動,他靜靜看著不遠處,黑夜下朦朦朧朧看不真切的小亭子。

隱約,是有一個人影。

“景斕來找我什麼事。”他道,聲音在微冷的夜中有些涼涼的。

“屬下不清楚。”侍從悶悶地回應。

“那便算了。”說罷,疏白直接轉身就要離去,那侍從似沒想到他這樣果斷,倏然抬手抓向他卻被他微微側身躲了過去。

“是童笙讓你來的。”疏白冷眼看著暴露的侍從,直接了當道。

從踏入這裡的瞬間,他就感到了不對勁。

那侍從身體微僵,但下一刻便猛地將疏白推開轉身就往一旁的樹後跑去。

疏白清楚自己猜對了,正待他要追趕時,一陣燥熱猛地竄了上來!

這種躁動來勢洶洶,幾乎瞬間便令他腿腳發軟。

疏白踉蹌了兩步,猛地扶住一旁的樹乾,汗珠頓時從額間一點點冒了出來。

他低垂著頭,頓時意識到是侍從下的藥。

皮膚的每一處溫度都在極具又快速的升高,轉瞬間便令白皙的皮膚透出淡淡的紅暈,疏白深吸一口氣壓□□內的躁動,扶著樹乾一步步往回的路走去。

童笙給他下這種藥,為的就是製造他跟人曖昧的一幕。

疏白輕輕咬著牙,壓抑著熾熱的躁動,抬起的眸子卻一如之前清明。

要是他與人曖昧景斕就能放他走,那倒是不無不可,但他清楚,現在的景斕隻想將他關在一處地,囚禁一隻寵物一樣囚禁他。

所以被景斕誤會,不僅不能讓他離開,還會失去僅剩的自由。

疏白先是摸索著要藏到一棵樹後,但他此時行動遲緩,還沒能進去背後就傳來了腳步聲。

‘嗒嗒’‘嗒’

像是皮質的鞋底踩在石板上,清晰的向這邊逼近。

很快,那聲音在他身後停了下來,月光下拉長的陰影足以將疏白攙扶著樹乾的身體籠罩。

很近,很近。

疏白停下了動作,他稍作沉默後緩緩轉過了身,在看到那人的瞬間,有些驚訝又好像意料之中。

“靳域主。”他道。

往常清冷的聲線此時帶著輕輕的呼吸聲,月色下極為引人的容貌使得聲音更撩人幾分。

白色的軟發從耳旁落下因為汗水粘連在了臉龐,微微上挑的眼睛半闔著,像是勾人又慵懶的狐狸,眼角的一滴淚痣更是憑貼媚色。

清醒時看著無欲無求疏離冰冷的人,在中了藥後原來是這副姿態。

靳文修看著他卻是毫不意外,唇角一如往常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黑漆漆的眸子沒有任何溫度。

“......想來您沒有什麼事,我先離開了。”疏白見他沒動作,便試探道。

“我是沒有。”靳文修察覺他的試探,輕笑了一聲,“不過你可能需要。”

說著,他伸出那隻手背爬滿了紋身的手,在那隻攤開的掌心中,靜靜躺著兩枚膠囊。

“你知道我中的什麼藥?”疏白道。

靳文修挑了下眉沒有回答,隻是半闔的眸子略帶輕蔑。

疏白後退了一步,不動聲色地半靠著樹乾依著自己逐漸無力的半邊身子。

“你的條件。”他道,世上沒有白費的午餐,靳文修願意幫他肯定有理由。

“你已經給我了。”然而,靳文修卻毫不猶豫的回了個出乎意料的答案。

正在疏白不解間,隻見對方忽然上前一步,瞬間將他籠罩在樹乾之間。

靳文修隻比疏白高上一點點,並不差太多,但因為疏白無力地靠著樹乾,致使對方能輕而易舉的將他堵在樹乾之間。

“靳域主,什......”麼意思。

疏白目光一淩,話還未完,就忽然被對方掐住下顎,兩顆膠囊被溫熱的拇指按進了口中。

兩顆膠囊在他開口的瞬間輕而易舉的擠進口腔,炙熱有力的拇指輕輕摁壓在他的唇上,靳文修微微低著頭,黝黑深邃的眸子靜靜地凝視著他,極熱的呼吸在兩人間交融,氣溫似乎在這一刻逐漸高升。

“很簡單,我喜歡看漂亮的藝術品。”靳文修噙著笑道,但他的笑與常人不同,帶著冰冷的寒意和從廝殺中爬出來的血氣,令人脊背生寒。

“你已經讓我看到了。”

他的指尖從疏白的下顎輕輕滑過,緊接著就收了回來。

在疏白還未回神間,隻聽‘砰!’的一聲!左邊草叢陡然響起清脆的響音。

“堂堂域主在暗處盯著,真夠丟人。”靳文修嗤笑著抬眸,緩緩收回了手。

什麼?

解藥的藥效發作的比較慢,疏白還有些昏沉,他微微扶了扶額想往草叢處走去,卻被身旁的人拉住了。

“?”

疏白側首,眼中有些霧氣,輕撇著眉頭看了靳文修一眼。

“監控儀,彆去看了。”

疏白停住了腳步。

靳文修稍稍湊近,略短的黑發落了下來,他微垂著頭陰影籠罩,將僅有的月光都擋了去,慢慢豎起一根指在唇邊低低道:“摸到碎片傷了手就不好了。”

“現在,等他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