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隻是心疼你(1 / 2)

距離上次見到維斯已經是一星期前的事情了,在將疏白從飛船上推下來但被景斕接手輪椅後,他就不知所蹤。

“疏白閣下。”看到疏白,維斯顯然有些激動。

“你......”疏白卻輕皺了下眉,心頭滿是疑問充滿了警惕。

“疏白閣下不用疑慮。”維斯稍微平複了下自己的情緒,緩緩解釋道:“我本打算在今天帶您離開的。”

這些天中心島的事情他都略有聽說,他相信疏白,但也知道如今一麵倒辱罵疏白的局麵是域主一手促成,隻為了給童笙鋪路。

維斯替疏白感到委屈,疏白閣下明明沒有那麼不堪,也明明什麼都沒做錯。

疏白從始至終都是被景斕榨乾所有價值的海綿,無論是為討童笙歡心,還是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欲。

“不過今天我剛準備行動時,便看到您動手了。”維斯將事情的經過娓娓道來,隻能說事情非常巧合,他是部隊的少將也恰好被分配在駐紮軍這邊當值,在接到暫時性任務時他就想好了。

他要帶疏白閣下離開。

他暫時接的任務也非常適合帶疏白離開。

他一直關注著疏白的消息和動向,隻不過軍隊這邊他方便帶人,但怎麼將疏白從宮殿帶出來就是難題了。

也是在那時,他看到了來找良誌的‘侍從’,也就是疏白閣下。

“疏白閣下,幸好您能想法子出來。”維斯激動道,他緊緊抓著疏白的手情緒強烈。

之後他就順勢關掉了戰艦上的各項隱形檢測,隻留下一項檢測。

疏白聽得有些怔愣,隨後似是無奈,警惕的眉眼緩緩放鬆下來,“也多虧遇到了維斯少將。”

他有些能力不錯,可以對付幾個毫無防備的士兵,但麵對少將卻也沒辦法。

何況,維斯一早就發現了他,他卻毫無所覺。

隻是這般想想,疏白便覺得自己常年在中心島,會的東西不過是紙上談兵無論是各方經驗或能力都比不上在外作戰的人。

“疏白閣下你放心,既然你來了我的戰艦上,我一定讓您平安出去。”維斯拍了拍胸脯,嚴肅保證道。

“多謝。”疏白聞言,也忍不住放鬆些許,少見的露出一絲笑意。

說來在中心島的這麼多年,除了景斕虛情假意待他好外,似乎......再沒任何對他抱有善意的人。

所以如今出了事情,便孤立無援。

想必這也是景斕期望的局麵。

“閣下,您對自己之後的路有什麼想法嗎。”維斯稍作思考後,忽然問道。

疏白看著他認真的眉眼,想了想如實告知,“我想去白洞星域。”

維斯沒必要害他,如果要害,那麼在發現他的那一刻就可以抓他回去跟景斕領賞。

“白洞?”維斯略顯詫異,他以為疏白會選擇環冗,畢竟白洞星域常年關閉邊境,明明半是閉塞的狀態卻極為發達,許多人都說那是用苦力和人血換來的。

“除了白洞星域,沒有我的容身之處。”疏白平淡地陳述這一事實。

維斯一句‘為什麼’還沒問出口,就想到環冗星域主的性格,若是景域主鐵了心要人那恐怕環冗星域主還會幫著找,這樣看來,似乎確實隻有白洞星域更好生活。

維斯皺著眉想了想,“要去白洞星域,隻能偷渡過去。”

偷渡?

疏白目光忍不住看去。

“疏白閣下身份敏感,恐怕很難正常出入靈穹星域,隻能由人偷渡出去再想法子拿了白洞星域的通行證明。”維斯解釋道。

如今星域人人最常用的身份證明當然是終端,但疏白的顯然被景斕做過手腳,若是啟用肯定會被發現。

“如果能讓我靠近白洞邊境,我可以拿到通行證明。”疏白想到那枚徽章,確信道。

白洞星域近幾個月的出入極度嚴苛,沒人知道為什麼,一般人都難以得到通行證明。

但疏白想,這徽章是有用的。

見他神色篤定,維斯雖有許多疑惑到嘴邊,最終卻沒問出口,他隻是沉吟半響後緩緩道:“那我會為您找到偷渡隊。”

他這樣的爽快倒是令疏白意外了些許。

沒想到當初不過順手而為的行為,維斯會給他這麼大的便利。

或許是看出他的詫異,維斯苦笑了一下,“除了報恩,也當我曾經對不起你。”

維斯微微垂下頭,不知所措地揉了揉鼻頭,低聲道:“我以前也覺得您不是什麼好東西,跟他們......說過不少。”

疏白沒覺得意外,稀疏平常道:“沒關係,很正常。”

“不,這不正常。”維斯聽後卻略顯急促道,“您什麼都沒做錯,不應該這樣說您。”

說著,維斯似乎也有些焦躁地抓了抓頭發。

“我看到了,在宴會上童笙閣下戴著的那套飾品,那套無價的用大半支中軍換來的飾品是您曾經要求的對不對。”他有些磕磕絆絆地說著,回憶著。

“不,或者說是景域主打著您名義去要求來的。”

話到這裡,疏白已經眉峰輕皺,“可以再詳細一些嗎?”

“那套在死水域中捕獲殺人魚鱗片和眼珠,再找上如今星域最頂級設計師才能打造出來的飾品,正是童笙閣下在宴會上裝點的那一套。”維斯深吸一口氣緩緩道。

要知道殺人魚不可怕,但可怕的是在死水域中捕獲殺人魚。

死水域這處星球就如其名,全星球全麵覆水,目前沒有潛水艇能夠下潛進去,若要捕捉殺人魚隻能身著潛水服。

潛水服再如何先進也比不上機械,所以那支水性極好的中軍有一大半的士兵都死在了那裡。

也因此,對疏白萌生恨意。

維斯將這件事都說給疏白聽,這其實是好幾年前的事了,但軍中死傷慘重並且原因這樣荒誕的事情他總是記憶深刻。

當初是景斕跟上官們下達的命令。

要求他們將疏白‘喜愛’的材料帶回來。

他們自然不會怨懟域主,那便怨恨上了疏白。

疏白沒什麼表情地聽完了全程,最終隻是道:“我沒有要求過。”

他從來對飾品不敢興趣,房間裡唯一收藏著的幾樣是景斕在重要節日送給他的,對於曾經景斕給他的珍品他總會好好收著。

那些說他貪婪說他害死人的流言他也不是沒聽過。

但他相信景斕,他喜愛這個人所以願意相信全部,景斕告訴他是那些人嫉妒他所以編造的,疏白就信了。

他從沒想過,在這方麵居然會被欺騙。

也從沒想過,景斕的低劣。

“我知道,我現在肯定是相信您的。”維斯無奈地扯了下唇角,笑容苦澀又無奈。

“這樣的事情還有很多,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都以為是您要求的。”說出這些話的同時,維斯心底再次對域主所為不敢置信。

域主對疏白騙身騙心,完事又不忘利用疏白搜刮好物,既用疏白的惡名給童笙鋪路,又成全了自己對童笙的心意。

完事又不肯放疏白自由,自私地想將人困住令自己把玩。

而這些事旁人都不知道真相,維斯也是在那次為疏白所救,逐漸相信他的為人後去一件件剝開分析才知道。

如果不是清楚疏白來曆乾淨,維斯幾乎要以為疏白是域主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