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花妖x捕快(1 / 2)

黃鼠狼精放出的黃煙,殺傷力可不是一般黃鼠狼能夠相比較的,毒性增大了數十倍還帶著迷藥效果,冷血受了這一擊後,著實在床上又躺了幾日。

冷血在床上恢複意識後,視線還朦朧,舌尖就先嘗到一股清苦的藥汁味,唇間感覺到正被一個硬物抵著,藥汁正是順著這東西溜進他的口中。

在感覺隨著藥汁的流入,身體的力氣也逐漸恢複,冷血喉頭一動變為主動地去吞咽著藥汁。

“恩公,你總算是醒了。”

熟悉的女聲帶著驚喜,是那牡丹花妖。

冷血的手指在床榻上微微一動,就被人解意地從床榻上扶起,腰後也被體貼地塞上一個軟枕,這殷勤體貼的近身侍奉讓冷血不自在地側過臉。

他快速地眨眨眼恢複視力,才轉頭看向坐在床前侍奉的花妖,這一看當如初次相見般,冷血再度愣住了。

自來形容美人不是溫柔嫵媚便是清麗動人,這位花妖卻是十足十的雍容華美,豔色逼人,氣質更是帶著金珠美玉堆砌才能養出的清貴舒朗。

就算在做著侍奉人的工作,也不顯得局促,反而讓他人覺得歉意,怎麼好讓這樣的絕色為自己奉衣嘗藥,冷血此刻便是如此的感受。

哪怕自己有恩於她,也不應讓她如此屈就。

牡丹看見眼前的男人繃緊下顎,年輕的臉上出現麵對異性的無措,俊美的臉上顏色漸深,變成朱砂般的赤紅,她有心取笑又怕惹得他羞惱。

輕咳一聲,她柔聲問:“恩公既然醒了,我去給恩公短些吃食來。”

在床榻邊的櫃子上放下藥碗,牡丹轉身離開房間,身姿婀娜腳步輕靈,身上穿著紫色的宮裝像是紫雲飄飄而去,冷血垂目注意到她拖地的裙擺竟然一絲塵土都未沾染。

隨著花妖的離開,冷血環視周圍富麗堂皇的裝飾,側耳又聽不見房外一點人聲喧嘩,那花妖帶他修養的地方便隻能是那窩黃鼠狼的宅院。

確定好周圍環境後,冷血伸手摸向自己空蕩的腰間,他對於武器不在身邊,心裡感到極其的不適應,就像野獸失了爪牙,雖然不至於失去生命,心裡的煩躁感卻持續上湧。

好在下一瞬,冷血發現自己的無鞘長劍正放在自己的身側,與自己同塌而眠,而裝著平亂玦的囊袋也一齊放在枕邊,自己伸手就能夠到的距離。

找回所有重要的東西後,冷血才有心神去關注其他,比如自己換了一身的衣服和枕邊熟悉的香氣。

那是花妖身上的香氣。

非是冷血妄想,而是如此馥鬱持久的馨香,若不是長時間親近,這味道是不會縈久不散,看來這些天都是花妖在殷切地照顧自己。

無意間和一個絕色佳人親密的相處,是個人都會亂想,更彆提佳人望著自己的眼神瀲灩含情,還帶著能讓任何一個男人豪情澎湃的崇拜,這樣想著,冷血的臉色又是一熱,就連耳根也攀上了紅色。

牡丹拎著食盒回到冷血休息的臥房,發現他還是赤紅著臉,忍不住在心裡覺得這人真是可愛極了,臉皮怎麼生得比個大姑娘還薄?

“恩公剛醒先用些粥水暖胃,深山裡沒有食材,委屈恩公先用這些。”

牡丹從食盒中拿出一甕粥、兩盤烤魚、三盤清炒時蔬,擺在了床邊的櫃上,腹中饑餓的冷血正等著碗筷,沒想到卻等來的是送到唇邊的瓷勺。

似乎是被粥水的熱氣燙到,冷血身子猛地向後一縮,像是避開蛇蠍猛獸般迅速,他覺得哪怕是麵對蛇蠍猛獸,也好過麵對一個想要給自己喂飯的大美人。

冷血僵著身子,語氣急促地說:“你不必如此,我可以自己來。”

見他這副青澀的樣子,牡丹心生想要逗弄的興味,故意壓低聲音委屈道:“恩公是覺得妾粗鄙,才不願接受侍奉?”

“不是。”冷血幾乎不過腦的快速回答,接著又說:“你這樣的人才,何必自輕自賤,我又不是圖你侍奉才幫助於你。。。”

說道這裡他停頓了一會兒,最後才像是組織完語言後繼續說:“我無論是遇到你還是其他人,隻要向我求助,我都會出手。”

所以你沒有必要時刻把自己放於低位。

他話中的意思,牡丹明白了,她把放下勺子把碗放在冷血手中,隻執筷給他夾菜,感慨地說:“恩公高潔,但是妾身卻不能受恩不報。”

冷血喝著粥心想你總算放棄喂粥給我的想法了,夾菜就夾吧,不過等他吃完還是要拒絕這花妖對自己的稱呼,她叫恩公的聲音隻呼得他心裡發軟,聽著怪彆扭的。

冷血食量極大,為了儘快恢複體力,他吃得直如風卷殘雲,看得牡丹在心裡直呼幸好自己把烤魚的刺事前全挑了,不然她這恩公怕是得被魚刺卡出個好歹來。

牡丹端來這些吃的,對於冷血的胃口來說也隻是個半飽,但他吃完也不會說什麼,他明白花妖在這山林中能做出這些飯菜,怕是已經儘力而為了。

他是個張嘴等吃的,沒有什麼好抱怨。

再加上花妖穿著一身華美的宮裝,滿頭珠翠,舉手投足都不像是能料理家事的女子,估計平日裡她怕是十指不沾陽春水。

“恩公。。。”

牡丹話未說完就被冷血打斷,他說道:“彆叫我恩公。”

“那敢問恩公貴姓?”牡丹從善如流地順著冷血的意思,往下說道。

冷血張張嘴,有心想說出冷血這個名號,卻又覺得沒意思,妖怪平日裡應是不接觸人間俗事的,冷血敏銳地覺得自己在江湖上的名號,報出來,對於這花妖來說也無意義。

本名在舌尖滾動,自此他懷著難為情的心思,對花妖說出自己的本名,“冷淩棄。”

冷血贏得這冷血名號後,本名幾乎再沒有被人叫過,師兄們和世叔對他自有親切的稱呼,外人對他未生出了解的心思,冷血一名出口,就夠激得人兩股戰戰,那還有多餘的功夫了解其他。

就連冷血偶爾也會忘記自己有個不常用的本名,如此直接地與人交換姓名,對於冷血來說也是極其新鮮的感受。

不知道花妖的名字是什麼?

冷血帶著幾分好奇的眼神看向花妖,卻見她笑容豔豔,鬢邊步搖顫顫,更添其容顏麗色。

稱呼姓顯得太過疏離,若是在姓後添上恩公兩字倒是尚可,但眼前的人不讓自己叫恩公,那就隻能叫他的名,牡丹眨眨眼,語音上揚地喊道:“淩棄。”

冷血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握拳,怎麼感覺不讓花妖喊自己恩公,讓她喊名字後卻感覺更奇怪了?

夾雜著鼻音含糊地嗯了一聲,冷血翻身下床,把劍和囊袋掛回腰間,問:“那黃鼠狼妖和這宅院裡剩下的妖怪們在哪裡?”

冷血這利落的動作讓牡丹對於恩公的身體素質有了新的認識,他比普通人的恢複力還要強,這才醒來的第一天,吃飽後他就能下床走動。

牡丹揮袖把碗筷變回廚房後,說:“麗娘和幾隻吃過人的妖怪,妾用術法控製住他們後都丟在柴房了,廚房的屍體妾也用術法保存,淩棄是要先去看哪處?”

屍體是不會跑的,冷血決定先去看妖怪們的所在,說:“帶我去柴房。”

牡丹引著冷血走出房間,穿過庭院走向柴房,推開門進入,冷血看見了被花妖捆做一團的妖怪們,除了那隻黃鼠狼外,還有一隻通體烏黑醜陋的野豬和兩隻灰毛的老鼠,具是被牡丹綠色的葉子裹得如同蠶繭。

這倒是方便他把這些藥物帶回汴京,至於那金華的妖怪窩,靠著這些妖物也能輕鬆問出。

冷血想著先前自己在宅院中看到的妖怪更多,於是問牡丹道:“先前這宅院中的‘人’也不止眼前這幾個,他們都沒有吃過人?”

牡丹點頭:“你不知道,這一窩黃鼠狼既不是修行千年的大妖也不是一呼百應的妖王,哪來許多仆人侍奉,除了被淩棄打殺的兩隻花蛇,,就隻有眼前這三隻是真的,其餘不過是黃鼠狼使用術法操控的小獸花木,全是障眼法。”

原來如此,冷血頷首表示自己明白,提出想要去驗屍的想法,“帶我去廚房。”

一人一妖前往廚房,未到近前冷血邊先聞到濃鬱的血腥味,等邁步入門後,廚房四處飛濺的血跡和成堆的人類屍體,這場景宛如人間煉獄。

好在冷血見慣了死人,倒也沒什麼壓力,擺手讓花妖站在原地,他自己走上近前去驗屍,果然在屍體中發現自己之前追捕的大盜屍體,心臟和眼睛都被妖怪挖去吃了。屍身淒慘地和其他屍體壓在一起。

就算冷血對於惡人一向沒什麼好感,此刻瞧見被黃鼠狼當做下酒菜吞吃的大盜屍體,心裡也生出些許憐憫。

這大盜屍體好處理,冷血割下他的頭顱帶回京裡就是,惡人的屍身曝屍荒野,冷血眼都不會眨一下,但其餘不知道身份的屍體搬運下山就有些麻煩。

或許需要花妖的幫助,冷血轉身對牡丹說出了需要她幫忙的事,不出所料被這性格溫軟的花妖答應,之後出去廚房,冷血打算去山裡捕些獵物祭五臟廟,卻感到身後的花妖正亦步亦趨地跟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