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神侯府內生活的冷血,雖是外形變成了一隻小狼崽,但是他的生活卻是過得如魚得水。
沒有天敵存在、食物儲備充足、身邊還有著伴侶存在,神侯府簡直就是小狼崽的樂園。
清晨起床先在院子中跑幾圈,不久後便能被伴侶抱起,在香香軟軟的懷抱中解決洗漱的問題,接著填飽肚子後就可以帶著伴侶在附近自由地轉悠,午間和伴侶在院子中休息,睡在巨大的牡丹下,惱人的炙熱陽光全部被牡丹寬大的葉子遮擋,伴隨著花妖自身香香的味道,小狼崽午睡的美夢都格外香甜。
其餘的名捕都在查詢典籍,努力尋找出如何讓冷血恢複人形的辦法,就連歸海也被他們抓去幫忙,諸葛神侯忙著上朝,陸小鳳忙著喝酒放鬆,偌大一個府中葛巾和冷血的相處竟再沒有人打擾他們的相處。
懷抱著小小的黑色幼狼,葛巾很快就熟悉了神侯府的環境,尤其是她本身就是草木所屬的妖類,本體在神侯府院中紮根時,很容易就能通過自身根係,將神侯府由內到外探了個清楚。
但是葛巾卻不喜歡變作原型棲息在冷血的院中,因為她喜歡懷抱著小狼崽的感覺。
高大強壯的男人化作一隻能被女子圈在懷中的幼小狼崽,極大地滿足了葛巾心中隱秘的獨占欲,她幾乎是時刻地把黑色的小狼放在眼前,白日裡陪他四處走動,夜間把他憐愛地摟在懷中。
而冷血化作的幼狼,在獸性占據人性的上風時,自然丟去了作為人時顧慮的規矩,很是黏著葛巾,像是一隻忠誠的護衛犬般守在她的身邊,除了被諸葛正我召喚時,才會離開葛巾身邊。
神侯府的庭院中經常會出現一副美人憑欄的圖畫,而在美人的繡鞋邊上往往靠著一隻正在打瞌睡的黑色幼狼,看著困倦的幼狼,往往在美人身邊有人經過時,看著是熟睡的幼狼,他的耳朵卻會警惕地立起抖動。
往往小狼崽做出這個舉動後,就會引來美人的一陣輕笑,合著美人的笑聲,她頭上的釵環輕顫,真真是好一副春色動人的美景。
跟著鐵手走到院中的小侯爺方應看,順著聲音望過去時,人也看呆了。
這樣的絕色,怪不得是妖,人類的女子哪裡生得出這般美貌。
“咳。”見方應看盯著葛巾看的時間略久了些,鐵手咳嗽了一聲提醒。
方應看順從人意地收回視線,唇邊帶著淡淡的笑意說:“抱歉。”
他一向善於察言觀色,對於江湖上的情報也掌控得完全,這些天來在朝堂上或多或少得知了不少風言風語,作為‘歸順’朝廷的江湖人士來說,對於當今在禦書房召開的密談,他近些時日也多有收獲。
當今年少,對於江湖格外向往,近些時日又翻看了不少誌怪傳說,暗中還讓大內高手去搜集了不少地方上的傳說怪談,方應看帶著幾冊同樣內容的書籍,去禁中見了幾次聖上,就從他的口中得知了些真相。
雖是內容零碎,但耐不住方應看聰明,線索在他腦中轉了幾圈,他就把事實完全了個大概。
原來這世上真有非人之物的存在。
本以為自己江湖朝堂與黑白兩道處處早已看清,深覺這世上再也沒有任何事物值得自己感到驚訝,卻沒成想在這平凡的日子裡竟然會出現這種驚喜!
順著聖上的意思,方應看作為他的眼睛來神侯府親自去見一見花妖和其下屬豬婆龍妖,卻沒成想花妖竟是個集楊妃之韻飛燕之麗的絕色。
她就靠坐在廊下望著遠處的景色,雲鬢華服金步搖裝點著她的美麗,遠看身姿婀娜氣度雍容,近看瞧著她膚如凝脂齒若含貝,黛眉積翠眼若吹水,麵上自帶三分笑,如玉生香。
很難不讓人想到一句詩,正是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不過這朵牡丹看樣子是不能長於宮廷了,方應看心中暗暗想到,他還帶著兩分歎息地想,這位花妖配冷血還真是便宜他了。
因為在這花妖麵前,其餘稱得上美人的姑娘,也隻能得一句相貌端正。
葛巾第一次見到神侯府來了外人,但想到這人儀表堂堂舉手投足姿態不凡,身邊還有鐵手相陪,她略看了方應看兩眼就不再理會他,隻把趴在裙擺處睡得香甜的小狼崽抱在了懷中,讓他睡得更安穩些。
不多時,葛巾又看到了鐵手返回來找她,她疑惑道:“二師兄?”
鐵手點頭應了一聲後,說:“之前那位是當今聖上信賴有加的小侯爺方應看,他此方前來是為了代聖上前來了解妖鬼之事,所以需要你過來一見。”
“妾明白了,二師兄帶路就是。”葛巾站起身抱著小狼崽就想邁步,卻在抬腳時頓住了身形,她問鐵手:“冷血要帶著一處去嗎?還是。。。”
她果真是個體貼的姑娘。
鐵手聞言溫和的一笑,說:“無妨,冷血這事情瞞不了多久,索性我們大大方方地說出去。”
頓了頓了,他坦言道:“正好借著小侯爺的口,我們將冷血吃了虧的事情泄露出去,也讓江湖中人對妖鬼之流心生顧忌,有了顧忌便有了防備,這世人中可沒有幾個生著陸小鳳一般的好奇心。”
話到最後已然有了幾分調侃之意,顯然是讓葛巾放寬心的意思。
葛巾點點頭抱緊了懷中的狼崽,“倒是勞煩師兄們和世叔費心了。”
“無妨。”
鐵手擺擺手表示自己不在意後,帶著葛巾走到了正堂和方應看打了個招呼後雙方落座。
鐵手是個很有長兄風範的男子,他讓葛巾過來和方應看見個麵那就真的是見個麵,有幾次葛巾都發現方應看想把話頭拋給自己,最後卻全都穩穩地被鐵手接住,且對答如流。
葛巾靜默著觀察兩人的交談,心想自家的良人果然在四兄弟間是最笨嘴拙舌的一個。
大師兄無情,從初次見麵就能得出這人心細如發沉穩謹慎;二師兄鐵手,經過相處也可以得出他是個沉穩寬和不動如山的性格,三師兄追命是個豪爽灑脫之輩,從言語中得知他還是個性格幽默詼諧之人。
四兄弟四人中,就她的良人是個莽的,還格外笨嘴拙舌,葛巾暗地裡搖搖頭,手上動作輕柔地順著懷裡幼狼頭頂的毛發。
“不知魏姑娘可否讓我一看你本來的麵貌?”方應看笑著問葛巾。
在葛巾沒有回答之前,方應看又接著說道:“我提出這個要求也是為了能更好地向聖上轉述一切,當然如果我這個要求冒犯了姑娘,魏姑娘也可以拒絕。”
這話說得滴水不漏,好話壞話都讓他一個人說了,且說得不讓人反感,葛巾微微頷首說:“妾沒關係,不過妾的原身巨大,還請小侯爺移步院中。”
方應看笑著道了聲麻煩姑娘了,便跟在鐵手身後,一路走到院中,他眼帶好奇地打量著趴在葛巾懷中的黑色幼狼,這樣子完全看不出是冷血化作的小狼,看著傻乎乎的,跟個寵物狗一般。
到底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一行人站到了院中,葛巾放下了懷中的幼狼,周身飄散出縷縷白色煙霧,衣袖輕搖若片片雲霞變化,眨眼間一株屋舍般大小的巨大牡丹出現在鐵手與方應看的眼前,兩人近距離一看,雙雙皆是愣住了片刻。
方應看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華美巨大的牡丹,而被震撼得失神,鐵手則是偶爾在府中得見葛巾的本體,但都因為避嫌隻是遠遠地看了兩眼便歎息著走遠。
之前遠看這株紫色的牡丹時他就感到內心震動,這回初次近距離觀賞,饒是鐵手於花草鑒賞一流不是精通,都不由感歎這株牡丹不是凡品,當屬一流的名株仙葩!
枝乾青脆挺拔,葉片寬大碧流若翠似玉,上綴無數瑩潤通透的紫色花朵盛開,但一朵都足有兩掌之闊,蕊似灑金瓣若琉璃,清風撫過帶來陣陣如蘭似麝的芳香,沁人心脾的同時還讓人感覺靈台清明。
“實在美妙。”方應看輕笑道。
鐵手聞言點頭讚同,笑著看黑色的小狼撲在牡丹旁邊,用爪子勾著其垂下的葉片。
不同於鐵手和方應看的欣賞,葛巾一麵放下葉子逗著小狼崽,一麵裝作順著風向的模樣,隨風搖晃著枝葉,仗著原型沒有五官不會被人察覺心思的原因,朝著四周看去。
就在葛巾變回原型化作草木本體的時候,她就敏銳地察覺到四麵八方投來的眼神。
有人在暗處看著她,人數還不少。
作為被人類觀賞追捧的花卉,葛巾從來就對人類的視線極其敏感,更彆提此刻看著她的並不是隻有一人。
她迎著風舒展著枝葉,暗中以人類意想不到的角度追著暗中窺視她的視線追去,並不動聲色地將偷窺者的樣貌記在心裡。
也就一盞茶的功夫,葛巾變回人身,表麵上滿足了方應看的好奇心,等著這人有了去意後,葛巾跟在鐵手身後送客離開,她才低聲對鐵手說:“二師兄,方才有人行暗中窺視之舉。”
鐵手聞言後略有幾分驚訝地看向葛巾,“你是如何得知?”
他這小師弟的心上妖看著像個柔弱無害的大家閨秀,沒想到感知卻如此敏銳。
葛巾蹙著眉說:“妾本是草木之流的精怪,且是牡丹,世代被人類所追捧欣賞,對於人類投來的目光感知自是敏銳。”
“你不用害怕。”
“總共有七人。”
鐵手葛巾的說話聲重合在一處,彼此都微微睜大了些眼睛,一個感歎對方的感知能力,一個感動於對方的維護之情。
鐵手說:“此處不是閒談之地,我們去書房。”
葛巾抱起裙邊安靜蹲坐著的小狼,點點頭,隨著鐵手走去書房,等進了書房,她得到借用筆墨的允許後,把暗中行窺視之舉的鼠輩們一一畫出。
而冷血則是充當了鎮紙的作用,替葛巾壓好宣紙的邊角,等她畫完一張後,就用毛茸茸的小爪子把成品扒拉到一邊。
鐵手看著葛巾的畫作,歎道:“你這一手實在精妙。”
葛巾總共用了七張畫紙,不僅畫出了暗中窺視七人的樣貌,就連他們窺視時的位置姿勢都畫得分毫不差,讓鐵手很容易地就猜測出了其中幾人的來源。
汴京中主要的勢力就兩個,六分半堂和金風細雨樓,金風細雨樓首領蘇夢枕和神侯府素來就有交情,他應是不會做這種事,可是聽說最近他有了兩個結義兄弟,他們的行事作風,神侯府目前暫且不知。
六分半堂的試探在他們預料之中,其餘的勢力,鐵手整理著桌上葛巾剛畫好的畫像,拿在手中,對葛巾說:“你和小師弟照常生活,不用擔心其他,汴京中無人敢在神侯府放肆。”
見葛巾乖巧地點頭答應後,鐵手便拿著畫像先行離開,在走遠至院門口時,鐵手頓住身體回頭看向抱著小狼崽巧笑倩兮的花妖,視線在冷血化作的小狼崽身上一點後,才轉身大步離開。
冷血和花妖結下緣分這件事,是神侯府沒有預料到的,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會不問緣由的棒打鴛鴦,隻要諸葛神侯和他們在一日,就無需冷血退讓。
想到這裡,鐵手眼中閃過笑意,冷血,他們這年紀最小的師弟,性子最是桀驁不馴,不說他們,他自己的意誌也不是流言蜚語能輕易動搖的,趁著冷血還未恢複過來,他作為師兄就多為他進一分心力。
葛巾目送鐵手離開後,才蹲下身體注視著幼狼鬱悶的雙眼,好像從剛才起這小家夥就在生悶氣,也不知道哪裡惹到他了。
被哄著的小狼崽冷血麵上仍然繃著一張毛絨絨的小臉,卻沒發現自己屁股後麵的小尾巴正對著葛巾悄悄搖晃著,一副我生氣了但是又沒完全氣著的樣子。
小狼崽不聰明,但他明白自己的伴侶被覬覦了,被一個有著熟悉味道的人盯著看,在他的認知裡自己的伴侶應該不理那人才是,誰成想自己的伴侶不僅輕聲細語地和對方說話,還主動變成花花給對方看。
明明花花的樣子是自己的專屬,小狼崽心裡生出被冒犯的不悅,但是他腦中卻有種莫名的感覺,製止了自己的胡鬨,總覺得自己如果發脾氣了,會給師兄和她造成麻煩。
“嗷嗚嗚~”
小黑狼向前走了兩步把自己的腦袋搭在花妖的膝蓋上,幼圓濕潤的眼睛眨巴眨巴地望著她姣好的麵容,從鼻子裡鬱悶地噴出兩道氣柱後,開始低落地嗚咽起來。
他也好想說話哦,如果他也能說話的話,花妖就能一直看著自己,可是他要如何才能說話呢,小狼崽在發愁說話的時候,可憐巴巴地擠進花妖懷中團成了一坨委屈的小毛球。
葛巾不知道小狼崽為什麼低落,但是她願意哄他,抱著冷血來到庭院中,於花叢中抓住一隻蝴蝶,用手指夾著蝴蝶在小狼崽眼前晃悠,沒晃兩圈就感到懷內小狼崽的蠢蠢欲動。
等他安耐不住從她懷中撲出,葛巾才鬆開手指站在原地看著黑色的幼狼撲著蝴蝶在草地上翻滾跳躍。
小小的他總是比大大的他好哄得多,一隻蝴蝶不行的話,葛巾就給他抓兩隻。
晚間睡去後,就在葛巾以為今日也這樣愉快地過去時,原本在她懷中閉目睡得香甜的小狼崽突然睜開了雙眼,黑油油的眼中一片清醒,竟然連一點睡意也無。
冷血是裝睡的,他動作輕巧地從葛巾懷中爬出,跳到床上緩慢走到葛巾的枕邊,低頭生出小巧紅潤的舌頭在她的鬢邊輕舔。
舔了兩下後,冷血收起舌頭,咂巴兩下嘴巴後在內心自豪道,花妖不愧是自己的伴侶,嘗起來香香的。
冷血在白天沒琢磨會怎麼說話,卻想到另一個解決問題的好辦法,要想解決其餘雄性對伴侶的騷擾,最好的方法當然就是交/配!
等她身上全部染上自己的味道,就不會有不長眼的雄性在她身邊打擾,小小的黑狼腦中這樣想著,點著自己的小腦袋對自己想出的辦法深感讚同。
想不愧是他,這樣一勞永逸的辦法也隻有他才能想出來。
情緒變得興奮之餘,小小的幼狼抑製住了自己想要嚎叫的欲望,調轉腦袋追著自己的尾巴在床上轉了兩圈後,他動動自己小小的鼻子,回憶著記憶中關於求偶的知識。
總覺得這方麵好像不用再做什麼了,幼狼伸出爪子在花妖雪白柔軟的臉頰上輕輕按了兩下,梳理著腦海中想起的交/配步奏。
嗯。。。應該是要先舔舔看?
幼狼再度伸出舌頭在花妖頸邊輕舔了兩下後,抬爪按在枕頭上弓起身體居高臨下地在花妖臉上掃視,最後低下頭滿意地在花妖小巧圓潤的鼻頭上親咬一下,留下了一個淺淺的齒痕後,幼狼跳到床下走到靠窗的軟榻前,費力地推開窗戶,探出小腦袋感受著房外的月光。
得到今夜的月光不錯的答案後,幼狼徹底推開窗戶讓月光自由地傾瀉在他站立的軟榻上,在月光下舒展著自己毛絨的身體。
借著月光的力量,幼狼的身體漸漸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褪去絨毛,體型變大,毛絨的爪子漸漸變成人的手掌,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後,軟榻上的黑色幼狼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精瘦有力的少年身影。
終於變成人形的冷血對著月光舉起自己的手在眼前好奇的看著,變成人形的狼爪失去了皮毛,換來了光滑的皮膚,除了尖銳的指甲外,他的手掌和普通人類沒什麼差彆。
冷血用手在眼前比劃了兩下後,喉嚨裡發出愉悅地低吼,為現在自己和花妖的一模一樣感到喜悅。
不過,又有哪裡好像有些細微的不同,冷血趴在軟榻上皺起眉頭,他低下頭看著影子,立刻就發覺了他和葛巾人形的不同之處。
他頭頂留著狼耳,冷血晃晃身後的尾巴,恍然大悟道除了耳朵,尾巴他也留著,不過這樣應該也沒關係吧?
冷血想著自己狼形時,葛巾格外喜歡挼弄自己的耳朵,對了,她還喜歡看自己搖尾巴,想到葛巾的喜好後,冷血不再為自己不完美的人形擔憂,他撐起身體下了軟榻走到床邊,精進地注視著熟睡的葛巾,雙眼在黑暗中泛起瑩瑩的綠光。
按照狼群的從屬關係,她應是不會拒絕自己求/歡,但是冷血卻站在床邊遲遲未動,他內心有些膽怯。
總覺得在她沒有開口答應時,自己去摸她的行為很不好,是冒犯?
少年入鬢的濃眉擰緊,俊俏的五官也因為葛巾會因為自己的舉動生氣而緊繃,微張的口中露出的犬齒尖尖泄露出了他的焦躁。
冷血喉中發出壓抑的低吼,身後的尾巴也繃緊著纏繞在自己的大腿上,半晌後他抬腿半跪在床邊伸手去推沉睡的花妖,口中低低喚著:“葛巾醒醒。”
開口喊了一聲後,冷血頓住了身形,想到按照人類的規矩,自己應該喊她姐姐,這是長幼有序?
本著叫聲姐姐又不會怎麼樣,說不定她還會高興的想法,冷血再次張口時就變成了:
“葛巾姐姐快醒醒,我想要你。”
什麼姐姐?
意識朦朧中葛巾感覺有人在喊自己,肩膀上也被什麼頂著,但這段時日已經陪小狼崽睡習慣了,她還以為是幼狼又一次半夜驚醒後再對自己撒嬌,於是她眼都沒睜開,隻抓住推搡自己爪子放在嘴邊吻了一下,剛想張嘴哄一句你乖乖睡,嬌嫩的嘴唇卻被什麼鋒利的東西劃破,鮮血從唇瓣上滴落到齒尖,痛得葛巾睜開了雙眼。
在黑暗中,她對上一雙瑩綠色的獸瞳在黑暗中直直地盯著自己,眼中像是翻滾著什麼濃厚的感情,通過對視向她傾斜而來,看得葛巾愣住了。
她緊張地舔舔自己的嘴唇,沒想到舌尖在品嘗到血腥味的同時抵上了一個尖銳冰冷的東西,葛巾清醒過來的意識明白舌下感觸到的東西就是劃破自己嘴唇的東西。
伸出唇縫的舌尖猛地僵住了,葛巾眯起雙眼警惕地看著麵前陌生的赤/裸少年,她從未在神侯府見過他,這身濃厚的妖氣一看就不是等閒之輩,但憑氣勢就讓自己緊張的妖怪,還有著完美的人形,他是什麼大妖的子嗣?
葛巾表麵上做出因害怕得不能動彈的姿態,背後接觸床板的肌膚上卻悄悄蔓延出無數根係,悄悄刺穿床板鑽入地下不動聲色地爬到少年背後。
“你是誰?”
少年姿態的冷血皺起眉頭,不明白葛巾為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還有也不明白葛巾為什麼要從背後偷襲他,招數太過粗陋了。
但在植物根係襲擊過來的時候,冷血卻沒有躲避,反而稱得上順從地讓褐色的根係束縛住他的身軀,外表桀驁不馴的少年態度溫順地被柔韌的褐色根係漫上身體,神色疑惑地看向躺在床上的花妖,視線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按在她唇瓣上的手指,指節染上的鮮血讓他的喉間發出一聲鬱悶地低吼。
這熟悉的吼聲讓葛巾停下動作,這次她忽視少年身上濃厚的妖氣,轉而巡視起他青澀卻熟悉的麵龐。
幾息後,葛巾感覺到現在這股讓她背後發涼的氣息似曾相識,再加上小狼崽不在身邊,她小心地開口問道:“淩棄?”
這身呼喚換來的是麵前少年疑惑的眼神,這眼神的意思活脫脫就是在問你喊我做什麼?
原來是他消化了狼妖的妖力,但是為什麼年紀卻變小了一圈,葛巾的眼睛先是在他頭頂的耳朵掃過,再是細細辨認他的五官後,才鬆了一口氣問:“你這樣子也太嚇人,還有。。。既然變回來了你怎麼不穿件衣服。”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變得幾乎微不可聞,臉上也出現了羞澀的紅暈,帶著滾燙的溫度,隨之束縛在冷血身上的褐色根係倏地鬆開,緩緩地縮回葛巾的身體裡。
隻餘一根被冷血用左手捏住,用著大拇指和食指來回搓揉,像是很滿意根係肉肉且帶有彈性的手感,態度好奇的反複把玩。
冷血沒有回答葛巾的問題,他垂下頭,修長的脖子和圓潤的肩頭伴隨著肌肉的運動,在黑暗中弓出一個曲線優美的弧度,他靠近葛巾的唇邊,輕輕地含住葛巾流血的嘴唇。
舌尖靈巧地在葛巾唇上的傷口處舔舐,在發覺自己的唾液已經覆蓋在葛巾的傷口上後,他才撤開,抬起頭對葛巾露出一個滿足的微笑。
“傷口舔舔就不流血了。”
這是冷血和葛巾之間的第二次親吻,卻比第一次還要單純,不含絲毫情/欲,隻是伴侶間安撫的親昵。
熟悉地來自冷血對自己珍視的小心觸碰,緩和了葛巾對現在少年體態的陌生感,她也跟著冷血笑了起來,徹底收起自己根係,溫柔地用視線描繪著眼前心上人年少時的模樣。
還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沒機會看到心上人的年少模樣,沒想到在此刻得以看了個清楚,葛巾用自己冰涼的手背給自己滾燙的臉頰降溫,低聲催促道:“淩棄你快去穿件衣服吧。”
“穿衣服?”
少年冷血重複了一遍葛巾的話,耳上尖尖的黑色狼耳一抖,眼神在葛巾布滿紅暈的臉上掃視,最終還是選擇聽她的話轉身走去衣櫃翻找衣服。
在他轉身後立刻感覺到身後花妖的視線鎖定在了自己的後背之上,少年冷血舔舔自己的露在唇縫外的犬齒,舌尖全是剛才嘗到的花妖鮮血的香甜味道。
少年冷血不明白,葛巾明明就是喜歡看,剛才也是一直在看自己,那為什麼非要他穿上衣服?
手上翻找衣服的動作放慢,少年冷血認真地在思考,突然福至心靈想到一個詞語,矜持。
原來她是在矜持啊!
少年冷血自以為明白了花妖的想法,但他心裡不讚同花妖這口是心非的舉動,但誰讓葛巾是他的伴侶呢,找出全套褻衣後,猶豫片刻後,他決定隻穿一半衣服!
這樣既滿足了葛巾的矜持,又可以讓她看個夠!
葛巾從床上坐起,邊用冰涼的手背給臉頰降溫,邊看著少年冷血從衣櫃中翻找衣服,她的眼神被冷血裸/露的腰牢牢地吸引住了視線。
柔韌勁瘦的腰肢纖細但有力,上麵覆蓋著一層薄薄的肌肉,冷血少年的體型比成年時要小兩圈,他背部的肌肉不如成年時厚實,帶著絲少年獨有的精致,脊柱形成的凹陷到達腰部時形成兩個小巧可愛的腰窩,伴隨著狼尾的搖晃,他身上兩個可愛的腰窩時隱時現,帶著股曖昧的氣息,撩撥著花妖的雙眼。
葛巾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臉,語氣中是掩飾不住的羞澀,“這可真是。。。。。”
明明是個人類,卻比妖物還要不知羞,真不知他是吸收了狼的妖力還是狐狸的妖力。
葛巾還是和同類接觸少了,她完全不知道少年冷血在此刻顯露的誘惑感,之所以對她那麼有吸引力,完全是因為雄性在求偶期時都是這樣,似有意似無意時刻對雌性展示著自己的魅力,以求獲得交/配權和獨占權。
耳邊響起衣物摩擦的聲音,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再度靠近,葛巾感覺自己被擠進了床的內裡,她正想放下手,腿卻無意地踢到冷血的腿,隔著襪子感覺到的光滑觸感,使得葛巾錯愕地從手上抬起頭盯著冷血。
“你沒穿褲子!?”
少年冷血歪頭用尖尖的犬齒在葛巾的臉上輕咬:“嗯,我沒穿,所以葛巾姐姐要看看嗎?”
臉上的肌膚能夠感覺到冷血濕熱的吐息,葛巾的手在慌亂間按在冷血的頭頂,掌心處正好壓著冷血的一對狼耳,肉肉的三角狼耳肉感十足,像是兩位活潑的小魚在她手心裡攢動,帶起一陣麻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