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羅切斯特,將彆扭貫徹到底。——埃文斯如是評論。
暫稱羅蘭·羅切斯特為大少爺吧。
大少爺對羅切斯特甚至連帶埃文斯他們都有一種偏執彆扭的態度。
每天早上起床,前往餐廳用餐時,大少爺早已端坐在餐桌上。——後來埃文斯知道,不管他們來的多早,大少爺勢必要比他們來得更早。
大少爺雙手把玩著刀叉,一晃一晃的,就是不吃。看來是在等他們,還是特意的——就是臉太黑。
心大、膽大、有錢不怵人的貝都因:咋地?我們又不是不付錢。
往往此時,羅切斯特就要開懟了。
一場餐桌上的戰爭就發端了。
第一次,埃文斯漠然地看著貝都因急得一頭汗,勸勸這個,勸勸那個最後成功被雙方炮轟。
第二次,埃文斯想著要寫什麼,貝都因已經吸取了教訓,決定不再勸架——但沒想到矛頭又一次在他身上終止。
第三次,貝都因直接麻木……就,愛咋咋地吧。
於是貝都因連續受了七天的折磨。
但自從戈雅的女兒——凱特,被接過來後,大少爺就變得非常不一樣了。
上一秒,對羅切斯特萬分不耐煩,暴躁至極。
下一秒,見到三歲的凱特小可愛,立馬溫柔似水——把凱特迷得不要不要的,凱特就賴著大少爺不走了。
貝都因想著這差彆待遇,並無太大所謂——他見過太多了。
羅切斯特卻是氣笑了。
他討厭一切大少爺喜歡的。現在,他宣布,他討厭小孩了。
埃文斯:這就是人類幼崽的魅力嗎?喜歡的喜歡得不得了,討厭的也一秒都不待見。
埃文斯找上情緒低沉的羅切斯特,告訴他自己想要在小說中添加幼崽的想法。
羅切斯特咬牙切齒:“不!不準!”
埃文斯最近不知道怎麼地,聽說案件沒有什麼進展,就總是很著急。
這一著急,就喜歡摸羅切斯特虎須。
羅切斯特對埃文斯一再縱容,這次不吐不快:“做人……不要太心黑。”
埃文斯剛要道一句“哪裡哪裡,您才是”的時候,“砰”的一聲響,房間門突然被推開了。
圍觀埃文斯與羅切斯特展開辯論的貝都因:這場景,似曾相識。
貝都因一驚。
不會又是來找我的吧?!
趁著沒什麼人注意他,貝都因迅速且悄悄地翻到了沙發後麵。
埃文斯嘴角抽了抽。
隻微微抬眸,眼裡空洞無光,懈怠極了,對突然闖入的人毫不在意。
係統再次翻看屬性,情緒治療進度已經2.7%了。好快哦,果然靠近原著角色就是不一樣。
這個宿主也好懶哦……這麼久了,都沒有看過係統麵板一次。
係統進行每日吐槽。
羅切斯特卻是受不了,在這裡,除了大少爺可以侵入他的空間,彆人都不行。
帶頭闖進來的是布雷茲男爵,隨後竟然是大少爺!
羅切斯特積怨已久,頓時對大少爺怒目而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大少爺對布雷茲隨意闖入的行為很不滿,但臭著臉,也不理羅切斯特。
說了,這家夥彆扭至極。
布雷茲手執手杖,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踩著有節拍的步調,一步步向埃文斯靠近。
布雷茲穿著極為華麗,日常戴一頂白色假發。
此刻,他笑了笑。
布雷茲一雙灰暗的小眼睛,想掃描儀一樣,將埃文斯從上到下掃了又掃——滿是驚疑和不敢置信。
寫出那封線索信的,就是這麼個病弱的少年?!
埃文斯略感不適,半垂眼簾,避開了那輕視的目光。
雖然都有一雙灰色的小眼睛,勞埃德先生給人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勞埃德給人一種人文關懷;而布雷茲,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蔑視。
布雷茲二話不說,讓人扣上埃文斯。
“哎哎哎!你們乾嘛呢?!”貝都因見情況不對,衝了出來,他擋在埃文斯身前,“我的人,誰敢帶走?!”
羅切斯特側目,也上前去。
大少爺猶豫。
跟在大少爺身邊的凱特探了探頭,拉了拉大少爺的手,童言童語:“去啊。你怎麼不去呢。”
三歲小孩凱特鬆開大少爺的手,又被大少爺拽了回來。
其實大少爺,骨子裡是軟弱厭棄自我的——如果他不是哥哥,這些財產完全都沒有他的份。
但貝都因就不一樣了,他很有底氣。
貝都因從小天不怕地不怕,除了他父母。囂張慣了,沒有人敢真正得罪他。自覺看見過世間很多不平事,又看了很多進步的書籍——覺得自己和家裡的鴻溝越來越大。終於在某一天清晨離家出走,去投奔他的知心好友理查德·克羅斯比。但知心好友是個正經的事業有成生意人——太忙了,貝都因就自己去找了個工廠上班。又由於女性緣實在是太好,被紡織廠的男同事嫉妒,貝都因從此被迫看門。
這個紡織廠的工作,貝都因隱隱覺得,還有家裡人的手筆在。
不然為什麼,成天指天罵地堅決不放過每一個人、痛苦大家快樂自己的瓊斯老板,會對他這麼好?
貝都因在自己被抓的那刻才察覺不對,於是更加堅定了跟緊埃文斯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