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悟 新的機製(1 / 2)

工廠學校逐漸走上正軌,陸續安排一批學習進度比較好的去帶其他人——這就是時下節約人力成本常用的導生製。

坷垃毫不意外地成為了一個“小先生”,目前協助著被一群調皮蛋折磨的眼神都不太好的班主任預言師。

紡織廠已經恢複了正常生產,現在在米爾科特再也找不到比這個紡織廠衛生條件更好的了。

現在是下午時間——童工們一般早上和晚上上課,下午做事——這也是預言師接近埃文斯的最好時間。

預言師始終想不通,埃文斯到底是怎麼做到那天那一幕的。他自己就是乾這行的,對內裡的門道一清二楚,但也實在想不通埃文斯是怎麼知道案件真相的,難道埃文斯早就見過那個目擊證人傑克?

預言師腳步虛浮,日常堅持不懈地來到埃文斯身邊套近乎。

埃文斯年齡低於十八歲,也是童工。

當下童工的範圍非常粗略,小於十八都是童工,三四五歲更不用說。

童工大部分主要做著接線工的活,上油、裝空桶、在機器滾動的時候接上線頭。

往常工廠的安排非常苛刻,小接線工們必須一直站著完成工作,每天連續工作十二個小時以上。

但現在可不能這樣了。

於是預言師每次過來,看到的都是全神貫注一絲不苟累得大汗直流的埃文斯。

預言師看過了很多次,埃文斯坐一會站一會,就是靜不下來。

他終於忍不住吐槽了:“就是接個線而已,有這麼累嗎?”

他的聲音雖然很小,但還是被很多注意著這邊的人給聽到了。

自從埃文斯來了後,眾人的總是不由自主地往那邊望一望,偶爾摸魚看看美色,也能讓心裡得到安慰不是?

再加上,預言師這個油嘴滑舌的藍顏禍水也經常來。

……雖然在那群孩子的日漸消磨下,預言師顏值直接下降了一個度。

也不知道弗勞爾再見到預言師的時候,能不能認出他來。

埃文斯體質太差,都和那些常年累月高強度工作的童工差不多了。坐久了會不舒服,站久了也很累。最關鍵的是必須時刻看著機器接線不能停。

埃文斯的體質就這樣踩著極限的邊緣來回晃悠。

聽到了預言師的嘀咕,埃文斯伸手擦了擦汗,動作也不停。

他撩起眼皮,冷冷地瞟了預言師一眼。

明明就是埃文斯日常的表情神態,但預言師這些天越來越可以感覺到——這個人已經快要完美地詮釋不怒自威是什麼意思了。

預言師識時務地找台階下:“……一直保持一個位置不動的確很難。”

埃文斯現在的心情和羅切斯特一樣冷。不是因為小說的事情。

羅切斯特看過小說後,就定了第五版了。埃文斯已經在慢慢寫了,小說不長,就十幾萬字。兩個月就可以寫完。

羅切斯特已經在著手找人翻譯了,差不多是埃文斯寫一章那邊翻譯一章的速度。在法蘭西出版的關節也已經打通了。

時間也不是很久,能在明年一月左右搞定。

他們發愁是因為,紡織廠最近一係列舉措太特立獨行了——外界已經有不少聲音在批評反對他們了。

甚至《商報》都在門口守著了。

趕都趕不走。

說是要采訪第一手報道,但誰不知道他們的用意?

抹黑扭曲,白的說成黑的。

埃文斯機械地重複著接線的操作,耳邊是閒人預言師的明示性的打聽——關於他是怎麼知道案件真相細節的。

最近聽得多了,埃文斯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了。

埃文斯也想問,預言師是怎麼“準確”預言上次案件的。

就在預言師進廠當上托管班班主任的第二天,《商報》上就刊登了他如何能力卓絕、如何神機妙算、如何穎悟絕人(霧)——總之是大差不差的這些話。

埃文斯看到了,第一個想法就是:寫這篇報道的人,絕對和預言師有仇!報道句句在誇讚,但句句是陷阱,處處都有坑。

預言師,危矣!

係統和預言師隔空對話,樂此不疲,讓係統的戲精癮得到了充分的疏解。

係統忽然來了一句:【宿主!恭喜隨機掉落情緒卡[預言師-謎語人],獲得限時三天與預言師內心共情的機會!】

埃文斯不動聲色,一邊不疏離預言師地工作,一邊在心裡問係統:‘卡牌難道不都是要抽的嗎?’

係統慌亂了一陣,顯然係統也去找規則了:【宿主,我發現抽卡係統自動更新了,現在是1.1版本,新增隨機掉落卡牌的的機製】

埃文斯專注地盯著機器:‘抽卡係統還會更新?’

係統:【我剛剛去問了開發總部,他們說是醫療係統在跟隨著病人的情況在變化……】

埃文斯蹙眉:‘機製不穩定?’

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往小了說,無論是醫療係統還是抽卡係統怎麼變他就隻能受著,他到底不是決策者;往大了說,他也隻是小白鼠而已——隻要拿人類對待小白鼠的態度和高緯生物對待人類的態度一類比——細思極恐。

但往好的地方想,至少抽卡不用花錢了。雖然隨機掉落卡牌和自己抽卡都很隨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