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學校 普遍沒有道德(1 / 2)

工廠這幾天停工了,貝都因讓所有人在這幾天做好大掃除,一絲灰塵都不要有。

該開窗的開窗,該清洗的清洗。

故而跟著埃文斯走進去時,才看到了這幅熱火朝天的打掃場麵。

肉眼可及的,灰塵到處飄來飄去,簡直要閉上眼睛屏住呼吸才能防止灰塵進入身體內。

地上已經清洗了四道了,可是還是由很明顯的難以洗刷的汙漬。

預言師跟著走進去,發現一路見到的人,臉上帶著輕鬆。

預言師有些看不懂這裡了。

這是紡織廠沒錯,但為什麼要給那些孩子還專門辦一個幼稚園?

做慈善呢這是?

就預言師輾轉各家的經驗來看,所有的人大部分都是一毛不拔——堅決“能不拔就不拔”的原則——害得他每次都要費好大勁才能弄來出場費。

在這些人中,真心搞慈善的,少得可憐。

預言師目光轉向前頭帶路的金發少年。

一頭柔軟飄逸的金發隨意地紮著,後腦勺出現一個小揪揪。

少年身姿挺拔,骨架勻稱,就連儀態也無可挑剔——是以後想長歪都歪不了的程度。

預言師回憶了下,自己的第一印象、以及現在的第二印象中,有關於這個少年“善”的那一麵嗎?

好像沒有。隻有冷漠,瘋癲,可怕。

——對啊,他是自己玄學路上的競爭對手啊!

預言師:大意了,被這個人的外表給欺騙了。

他暗自警告自己,以後一定要小心不能被迷惑,要透過表麵看到那人的真實麵貌!

就在預言師胡思亂想自亂陣腳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紡織廠專為年齡在十歲以下的兒童清理開的房間。

那間房間原來是一個儲物室,一個窗戶被封住了——為了儘可能減少櫥窗稅。

現在窗戶打開了。畢竟貝都因也不是在乎那一點錢的人。

選這個房間,也是因為,這個屋子好歹窗戶隻是被封住——其他屋子根本連窗都沒有。

教室是最先搞好的,窗明幾淨,一塵不染。

一走進去,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生無可戀地趴在講台桌子上的伊麗莎。

伊麗莎眼睛好像盛滿星光,她一眨不眨地看著底下的小孩。

底下一堆從一兩歲到十歲不等的孩子,除了坦然安坐的坷垃和威弗列德,均鵪鶉似的不敢作聲。

一片寂靜,就連一歲小孩打個哭嗝都要被其他小孩瞪幾下。

埃文斯會心一笑,以前伊麗莎的戰鬥力就是出了名的好。

他輕輕地敲了敲門:“伊麗莎?”

伊麗莎來到這裡,被委托暫時看管這些孩子。

但這些孩子實在是太難管了。

大的孩子養成了一身說臟話最壞事想要就直接搶的毛病。

小孩子要麼畏畏縮縮,要麼哭鬨不止。

她發現自己實在是沒有什麼耐心。

被煩得喪喪的伊麗莎,思考後發現隻有暴力才能製止他們。

於是伊麗莎采取了溫和的殺雞儆猴,將那個刺頭給打趴下了。

笑話,要是沒有一身武力,伊麗莎怎麼也不敢在這樣差的社會治安環境裡做生意。

況且那個孩子的咒罵聲實在是有些臟耳朵。

先前有戈雅在,有些稍微懂點道理、有力氣有遠見的母親,就會叫孩子去戈雅那裡學習認字。

但工廠的環境實在是太差,日常對童工的壓榨也成了慣例。

童工作為廉價的勞動力,在這個紡織廠裡占了快到兩成。他們的日常勞作時間超過十二個小時,還時不時被成年人欺負,被管事教訓。

就在這樣的環境中,即使有戈雅的善舉——兒童的識字率也低得超乎想象——十個孩子裡麵,能有一個識字就是謝天謝地了。

不過這個社會現在的情況就是,大部分工人都不識字不會讀寫。

畢竟就算他們識字,也不會對流水線的工廠生產產生任何幫助,對工廠主來說——教育他們還浪費時間和精力。

即使有《1802學徒法》限製童工每日工作不能超過12小時。

這個法律隻限於棉紡織業,且被利用為擴大童工數量的契機,不被工廠主們所承認執行,最終變成了一紙空文。

瓊斯的紡織廠當然不是僅僅局限於棉紡織業,他當然也不會去遵守1802學徒法。

相比之下,坷垃簡直是幸運極了。

她聰明伶俐,人小但精得很,進入紡織廠的時候也懂了事。從來沒有誰可以欺負得了她。她甚至還帶起了小弟,就是那個威弗列德。

坷垃看人的眼光也好得不得了。

她先是早早地占據了凱特玩伴的身份,跟著戈雅認了字;然後還有了義氣寡言的小夥伴威弗列德——威弗列德常說自己是坷垃的騎士;再然後,坷垃又在貝都因來到紡織廠之際,牽上了諾蘭銀行的線。

並且,坷垃也是伊麗莎的合作夥伴。

更讓人讚歎的是,據說坷垃的父親是個酒鬼,醉酒殺了人,被坷垃親自送去澳洲的監獄。

伊麗莎懷疑過她是不是穿越的,可惜沒有一絲的痕跡。伊麗莎的係統也沒有對這個有什麼提示,坷垃不是破壞世界的人。

……就是,太逆天了而已。

好吧,穿越後,伊麗莎和埃文斯都要學會接受不合常理的事情。——比如,紡織廠的人,普遍沒道德。

天知道,幾人真正進入紡織廠的那天,接受到的衝擊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