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貝都因反應尤為激烈。
也是這個時候,大家才知道,貝都因一直都隻是在紡織廠外圍做工——後來去看門的。
把各種幼兒托管所班主任需要做的相關事宜大略地交代給預言師後,埃文斯就和伊麗莎走出去了。
預言師愣住了。
就這樣?就完了?這就開始上班了?
眼瞅著有幾人躍躍欲試的樣子,預言師連忙走到門口,伸出爾康手:“就——沒有什麼彆的要交代的嗎?”
埃文斯想起了什麼,回頭:“記得把講台上的合同填一下。填完交到廠主的辦公室裡。”
說完,倆人就一起走了。
預言師:“……”
萬分悲涼,他覺得自己接下來的日子可能不太好過。
預言師轉頭,麵對著這些孩子。
應聘來的老師還沒到,所以隻能由預言師這個班主任先帶著簡單學一下,順便了解下自己的學生。
預言師看到那一歲的嬰兒,還有仍然在罰站的刺頭。
心累。
想他當年,麵對高官貴族依然麵不改色,如今卻要帶小孩子。
……總感覺羊入虎口了。
預言師想了想那些學校一般是怎麼教學生的。
但他隻去過主日學校,於是想著,應該是要先做個禱告?
於是,預言師嘗試問道:“現在,大家先給耶穌做個禱告。我相信大家都是信基督的吧……”
突然有一個聲音打斷了預言師的開場:“耶穌是什麼?基督是什麼?”偏偏問的還不是三歲小孩,是一個看起來八九歲的孩子。
四周一片附和。
預言師裂開了。
不是吧,為什麼你們這麼大了,連基督教都不知道。
預言師於是問:“你們主日的時候,沒有去教堂做過禱告?”
又有人問:“主日是什麼?教堂是什麼?”
預言師:暈!
.
埃文斯和伊麗莎來到廠主的辦公室,整理起人員名單。
人員很複雜,且普遍沒有道德的情況下,想要營造一個良好的環境——難上加難。
貝都因很擅長怎麼借勢囂張,也很崇拜有思想的人——盧梭、伏爾泰等都是他的偶像。
於是他把規則的製定事宜交給了埃文斯和伊麗莎,自己則氣勢洶洶去找親媽撒嬌算賬拉讚助去了。
埃文斯和伊麗莎商定了工廠學校的學生範圍——紡織廠裡所有的人,除了十歲及以下的小孩,課程範圍——衛生,識字,閱讀,寫作,算數。
成年的,惡習難改,且學習能力下降,難以教育培養。
十歲以上但未成年的,屬於工廠學校的單獨部分,和成年人分開。
埃文斯想著,既然都減少了工作時間,為了防止他們閒著沒事做瞎搞,就必須要把他們的精力耗完。
於是每個人下班之後必須上夜校——成績不達標當月就拿不到工資。
童工也要工作,每天規定隻能工作五小時,學業要求更高。
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既是培養也是消耗。
未來隻有走發展路線才能走得更遠。即使這隻是一個英格蘭的優良傳統紡織廠。
這個時候,英格蘭不怎麼重視教育,這大概也是後來世界霸主落幕的部分原因吧。對比普魯士此時正在進行的兒童義務教育就知道了。
埃文斯和伊麗莎忙碌著,時不時聊上幾句,氣氛很好。
羅切斯特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這個版本不行!”
埃文斯扭頭,眉眼平淡,他已經習慣了。
從抽到關於羅切斯特的卡開始,埃文斯就好像在他身上安裝了攝像頭一樣——羅切斯特心情怎麼樣他都知道。
羅切斯特不滿意第一版大綱的時候,埃文斯還會和他一樣氣得上火。
現在,經曆四版了。
經曆四版大綱了,羅切斯特還是不滿意。
埃文斯最近從羅切斯特身上學到了一個非常非常好的表情,是羅切斯特嘲諷人時常用的。
埃文斯挑了挑眉,眼睛裡蘊著不明的意味,嘴角勾出一個三分嘲諷三分不屑四分無畏的弧度,再在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哦,我改。”
係統賤兮兮地學成四不像:【哦~~我改~~】
歡樂得打滾。
羅切斯特一臉黑線,咬著後牙槽開發新表情:“彆再……”
埃文斯眼疾手快地從抽屜裡拿出一遝寫滿字的紙,雙手奉上,態度恭敬:“第五版,老板!”
羅切斯特:“。”
伊麗莎摸了個魚,喝口茶細細品嘗。
嗯,佐以吃瓜看戲的氛圍,風味更佳。
埃文斯:機智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