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葉炸藥 “我今天來點一個興師問罪。……(2 / 2)

“我們後來調查到背景哦。她老公哦,其實是個變態虐待狂哦!!”蘇三亭一副你準備好了沒老子我有驚天大八卦要爆料的表情,範書遇隻好挑眉:“怎麼說?”

蘇三亭:“水仙和她老公有個女兒,七歲,長期遭受她老公的虐待毒打,身心都受創,奈何水仙和她老公離婚後就再沒機會接觸到兩人,她老公還把那女孩兒關在地下室哦。”

“她女兒叫什麼?”範書遇皺眉。

“不知道。”蘇三亭單手撐著下巴,“我們連水仙是誰都不知道。老大你忘啦,水仙說了讓我們彆調查他們一家的背景。這點職業素養我們還是要有的。”

範書遇又不說話了。他長著一張冰山臉,不開口的時候周圍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氣場。

“但是哦。”蘇三亭嘿嘿一笑,“據可靠的小道消息說,你綁架了她老公後,水仙端了她老公的老巢,從地下室把女兒救了出來。”

“而且。”蘇三亭接過維克托遞過來的酒杯,猛灌一口,酣暢淋漓,“她還把她老公的子孫根給嘎了。”

“…………”

範書遇肅然起敬。

“所以水仙很感謝老大你,她說想和你約會。”蘇三亭一語驚人。

範書遇手上握著的酒杯差點脫落,他渾身一震。

“.......她瘋了?”範書遇第一反應。

蘇三亭眨巴眼:“老大你的回答是?”

範書遇冷臉:“我拒絕。”

以前的事情範書遇不知道,反正從他有意識以來,他還沒談過戀愛。不是不想談,就是沒動過心。連喜歡的滋味都沒嘗過,純純的母胎solo。

可是向範書遇示好的人很多,一個接一個,互相拉著手連起來能繞庸城一圈。這裡麵有真心實意的,有故意套近乎的,有惡作劇的,有風輕雲淡的。各個帶有目的。他在這個位置,也知道自己該承擔什麼樣的風險,所以見怪不怪。

隻要權和錢在他手中,所有人就會聽他的。會朝他靠攏。沒人在乎什麼感情什麼真心。想活命就要算計,要虛偽,要懂得迎合。

範書遇一度是這麼想的。四周聲音嘈雜,酒吧裡客人還挺多,但能入座的都是被維克托檢查過,確認了沒問題的。

這時候在酒吧角落的沙發處,霓虹燈映照著一個男人的臉,他不耐煩地問:“你他嗎誰啊??”

顏伊白秒答:“我,是人間惆悵客。”

範書遇:………

蘇三亭:………

範書遇拿回記憶芯片後就記起來了,這句詩是顏伊白最常說的一句。他可能自己覺得很幽默,或者是真的很喜歡。

小白確實有點兒那意思。他很多愁善感,也很容易與他人共情。

沙發上窩著,翹著二郎腿的富二代卻呆滯了,他莫名其妙:“啥玩意兒??”

“我來見Y的,不是見什麼惆悵客,你趕緊把你們老大喊來!不然我就砸了你們這pe酒吧!”他一耍橫,吼道。

範書遇於是站起身,朝富二代走過去。

他不鹹不淡問:“什麼事?”

範書遇氣場很足,看起來就不好惹。

富二代見到熟悉的麵孔,這才坐直身子,從自己的背包裡掏掏掏,甩出來一大把現金:“喏。之前答應你事成之後給的尾款,一共一萬,不信你就數數。我也沒必要騙你.......”

見這情況,範書遇眉心一跳。

蘇三亭謔一下差點跳起來,他湊到富二代身邊拽著他一塊坐,耳語:“兄弟你是不是瘋了!你在這撒這麼多錢呢,你撒冥幣啊!你知道這哪兒嗎??你知道在這坐著的都是什麼牛鬼神蛇啊你敢這麼露富?!你不怕誰誰誰站起來就朝你腦門開一槍把你送走啊!”

富二代給他說懵了,後知後覺地愣神:“有.......有這麼嚴重嗎?”

這時候,他們周圍的一桌人突然站起來,佯裝無事地路過了他們,眼神卻一直往桌上的現金瞟。其中為首的五大三粗,很是魁梧。

富二代一下焉了。

“真有這麼危險啊,沒人告訴過我,我當然不知道!”

“哎呀。哪兒來的單純小孩這麼沒防備。”蘇三亭樂嗬嗬,他就是個人來瘋,手不由自主地就勾上了富二代的肩膀,“不過你彆擔心,在酒吧裡頭還沒人敢動手。這可是咱們老大的地盤。”

“老大在這整個庸城那都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富二代抓的重點比較奇特,他不在乎範書遇有多厲害,而是看著蘇三亭,瞪著眼,一字一句:“你、說、誰、小、孩、兒?”

“你睜大眼睛看看。我跟你年紀差不多。”富二代一巴掌拍在蘇三亭胳膊上,“彆離我這麼近,你知道多少人眼巴巴地想抱我大腿嗎?少跟我攀關係!”

蘇三亭一愣,站起身,“噢。反正你小心點兒唄,以後找彆的賞金獵人做事也不能這麼露富啊,會被坑得很慘。”

範書遇站在一旁,淡淡地打岔:“怎麼給的現金,直接電子轉賬不方便嗎?”

富二代:“我爹最近管我管得嚴,我隻有現金能花了。卡給封了。”

“成。”範書遇抬抬下巴,“小白,開飛行船給人送回去。那幾個在門口蹲著了。不安全。”

顏伊白點點頭:“好的。”

蘇三亭聞言立刻舉手,毛遂自薦:“老大我也跟著一起,小白一個人送我不放心。”

見蘇三亭剛剛還被自己嫌棄,此刻卻仍然想著保護他的安全,富二代一時間有些感動,心裡麵愧疚極了。

富二代內心:嗚嗚X﹏X,我真該死啊。

富二代表麵:哦。謝了。

三個人一起走,範書遇坐回吧台,他晃了晃酒杯,開始放空。

即使科技發達到這種地步,現金仍然沒有被人們拋棄。封閉式學校的學生要用,年紀大了的老人有懷舊感,他們這種做地下交易的亡命徒也愛用。現金嘛,無影無蹤,查不到來源追不了去處。

電子轉賬想要消除信息就麻煩了,除非自己是黑客。一提到黑客範書遇又有點頭疼。他甚至動了自己去上夜校的念頭。

多學項技術傍身總是沒問題。

範書遇在吧台前坐了好一會兒,他閒著無聊看了看腕表,卻突然發現竇章動了。

還是正在移動。

而且還他媽就在自己幾百米外動。

什麼情況?

範書遇噌一下站起來,把吧台前的維克托都驚到了。

維克托擦試了一下被震出來灑在桌上的酒,聲音溫潤:“老大,您怎麼了?”

範書遇很難跟維克托解釋。他隻能皺著眉,有點忐忑又有點不忐忑地等待了一會兒。

隨後,酒吧門口的木魚響起來,一個男人身上裹挾著濃厚的夜色,踩著鋥亮的皮鞋,緩緩步入酒吧之中,他身材比例極好,嘴角噙著一抹笑,卡其色西裝搭在有力的手臂上,朝吧台走來。

朝範書遇走來。

維克托鞠躬,朝竇章打招呼:“先生您好,請問需要點什麼?新客享九折優惠。”

竇章一隻手搭在吧台上,在白熾燈光下側著身子看向範書遇:“你們酒吧的招牌是什麼?”

範書遇沒說話。

竇章於是皮笑肉不笑:

“那我今天來點一個興師問罪吧。”

他粗暴地把感溫微型斑點追蹤器拍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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