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為師哪般年紀(2 / 2)

“天穎花不該是本次曆練勝者方可取得嗎?弟子並未...”

“天穎花的花期僅有三日,若不及時摘下便會凋落,而且...”說到此處應鈞頓了一下,微微勾唇,溫聲道,“你此番表現得很好,應當獎勵。”

薑憶羅眸中一亮,旋即想到了什麼,臉上的興奮之色又緩緩褪去。

應鈞也不催她,隻讓她自行想清楚。

過了片刻,薑憶羅才道:“師尊,此番一同曆練的道友不乏比我優秀的,而他們卻因煞魂獸而身隕,所以,弟子不能也不該收下此花。”

長者賜不可辭,她如今這般多少有點不知好歹,所以她低著頭不敢抬頭,卻也正好錯過了應鈞臉上更盛的笑意,以及那溫柔到仿佛能掐出水的目光。

“好,聽阿羅的。”

薑憶羅心中一喜,張嘴拍起了應鈞的馬屁:“師尊真好,難怪您這般年紀還能讓一眾女修傾心至此,如您這般英明的尊主,便是再過千年,依舊是眾人的天邊月心頭痣。”

可惜這回馬屁沒拍對地方,應鈞臉上的笑意一頓,緩緩道收起:“為師哪般年紀?”

薑憶羅眨眼再眨眼,師尊的關注點是不是不太對?

應鈞見她憨憨的模樣,莫名氣悶,抬手收了花,轉身向前走,徒留薑憶羅站在原地撓破了頭也沒想明白。

最終,天穎花被應鈞帶走於摘花秘境峽穀中焚毀,也算是對無辜喪命於此修士的祭奠。

接下來幾天薑憶羅敏銳的察覺到她師尊不對勁,具體是哪兒不對勁又說不出來。

隻是每日修習術法之時總覺得師尊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帶著那麼幾分思索。

她想找人討論一下,可是兩個師兄連帶著孔清都被派了出去,估計是調查煞魂獸和傀儡術的事情了。

薑憶羅無法隻好每日修煉結束後便窩在自己院中不出,閒來無事便用傳訊器給徐嘉媛傳信。

有種發短信的感覺,她覺得有趣,倒也樂此不疲。

可是傳了幾次後她敏銳的覺察出不對,因為回信之人明顯換了人。

薑憶羅坐在院中石橋上捏著傳訊器暗暗思索片刻,將疑問問出。

【阿媛,是你嗎?】

過了片刻,傳訊器亮了起來,她連忙注入靈力。

金光閃過,一列金燦燦的回複映射在半空。

【我是徐嘉修,阿媛那丫頭將傳訊器塞給我說你有事要同我說。】

薑憶羅懵了,盯著徐嘉修三個字看了許久,看到最後,險些認不出來。

許是那頭見她久久沒有回應,再次傳訊過來。

【阿羅,可是有什麼不妥?你若要尋阿媛我便將傳訊器給她。】

薑憶羅撓撓頭,心下了然徐嘉媛此舉的用意,卻又覺得真要徐嘉修還回去顯得有些矯情。

【徐師兄,彆誤會,我不找阿媛,不過是閒來無事想找人聊聊天。】

很快那頭傳訊問她是不是遇上了什麼事。

薑憶羅想了想,覺得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便照實說了她感覺師尊最近似乎有心事。

結果等了一會兒,那頭始終沒有動靜。

她歎了口氣,跳下石橋。

正準備回屋,餘光處卻多了一抹素白。

轉頭看去,花草叢中,應鈞長身玉立,隻一身簡樸白衣,便壓過那滿叢姹紫嫣紅,一支嬌俏的垂枝碧桃從他臉側舒展開來,讓人不自覺生出一種“人比花俏”的錯覺。

薑憶羅看著眼前的美景難免晃了晃神。

回過神後,她連忙行禮。

應鈞看著她,淺淡的眸中卻不似往日的風輕雲淡,反而帶著幾分打量。

感受到視線在自己身上停留,薑憶羅保持著行禮的姿勢不敢亂動,心下卻有些緊張。

師尊怎麼不說話?

好在應鈞適時道:“免禮。”

薑憶羅暗舒一口氣,直起身站好,目光從他臉上劃過,見他神情尚好,便主動問道:“師尊來此可是找弟子有事?”

應鈞眸中的情緒已然恢複,語氣淡淡道:“為師見你這幾日魂不守舍,便來瞧瞧你。”

薑憶羅眨眨眼,誰魂不守舍???

難道不是師尊他....

做弟子的,麵對師尊的關懷肯定不能駁了他的麵子。

秉承著為人弟子的基本素養,薑憶羅立刻端起笑容:“多謝師尊關懷。”

原以為到此話題就結束了,不曾想應鈞繼續問:“可是身體不適?”

薑憶羅默了默,道:“...回師尊,弟子挺好的,沒有不舒服。”

應鈞眼波微動:“往日你總是賴在為師院中,這幾日修習結束後便立刻回自己院中。”

說到此處他微微一頓,打量了一番她的臉色才溫聲道:“你在摘花秘境中幾番耗儘靈力,若有不適莫要逞強。”

薑憶羅心下感動,暗怪自己先前的表現讓師尊誤會了,正要解釋,便見她師尊將目光移開了。

嗯?師尊在看什麼?

薑憶羅眨眨眼,就這麼一刹那的功夫,應鈞的臉色便沉了幾分。

薑憶羅想起了什麼,猛然回頭,便見金燦燦的幾列大字映在身後半空中。

【應鈞尊主掌管一方,事務繁多,自是與我們不同。不過,尊主百餘年來,覽儘山河,胸有溝壑,阿羅莫要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