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豆子不樂意：“可是我都走不快的啊，是你太慢了！”

林長風逗他：“你叫我一聲師傅，我就教你怎麼找冬筍。”

“師傅！”

李豆子叫得很乾脆，林長風非要欠：“嘖，我怎麼看你有點不情不願的？求人辦事是不是得說點好聽的。”

蹬鼻子上臉，李豆子忍：“師傅，你最好了，快教教我吧～”

林長風見好就收：“放下藤筐，過來看為師操作。”

兩人放下藤筐，沒有直接開挖。林長風先教他怎麼辨認竹子，林長風挑了一根竹林邊緣的竹子，指著根部給李豆子解說：“過來看，像這種竹子根部的筍衣比較新的，竹節上掛著很明顯白霜的基本上是一年生的竹子。”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看向李豆子——

李豆子很上道，眼含笑意充滿期待地問：“明白了師傅，所以這個是有筍子的嗎？”

聽到想聽的，林長風繼續：“啊，這種竹子一般不長筍，它還是個一歲的寶寶呢。”

寶寶你個頭！李豆子立馬斂起笑意，“哦，那你帶我看看寶寶它娘親吧。”

變臉大師啊，豆子——林長風在心裡默默地想。

他也不再皮，換了另一棵竹子，蹲下：“看這個，這個筍衣已經不完整了，竹節上的白霜也隻有薄薄一層。”

李豆子目光跟隨著他手指轉移，觀察了一下竹節，然後點頭：“嗯，繼續。”

林長風：“你再抬頭看看，它的葉子是不是比較濃密？”

李豆子乖乖抬頭，認真地看了會兒，發現大家還都挺濃密的，但他嘴上不承認自己沒看出差彆，跟著附和：“嗯，很濃密！”

林長風沒發現李豆子不懂裝懂，繼續說：“像這種筍衣還在，但是已經破碎或腐爛的，白霜有一點點或者不明顯的，枝葉還很茂密的就是兩年到四年的竹子了，是會長筍的，順著它的竹鞭在周圍四尺內找找就行。”

李豆子發出疑問：“竹鞭怎麼找？”

林老師回答：“李同學問的很好，來我們看這裡……”

說著他將竹子根部覆蓋的落葉撥開，露出一節碧綠細長的竹鞭，“就這樣，順著他生長的方向，看看地麵有沒有小包或者裂痕，然後挖就行，記得不要傷到竹鞭，不然這竹子就不長了。”

林長風示範了一下，不一會兒就挖出了三個大竹筍，收獲李豆子連連驚呼：“哇，真的有哎，你好厲害！”

“那當然，可不能讓你這聲師傅白叫啊！”

李豆子：“不白叫不白叫！快讓我來試試！”

林長風把鋤頭給他，“試吧，我給你看著。”

“唦，唦，唦～”

李豆子按照林長風教的，剛揮了幾下鋤頭，地上就露出了筍尖。他興奮地喊林長風：“快看，真的有！”

“不是真的還是假的嗎，我林某人可不說瞎話。”

李豆子左耳進右耳出，吭哧吭哧去挖另一個。

鐵鋤頭給了李豆子，林長風拿著自製的石鋤也尋了個不遠的地方開始挖筍。

這裡人跡罕至，竹筍多的很，兩人吭哧吭哧挖了一個小時，兩個藤筐都裝的滿滿的才停下。

李豆子還很興奮：“滿了！咱們現在去找竹蓀嗎？”

林長風拉住他：“你不累嗎？來喝口水，歇一會兒。”

大冬天的李豆子挖的額頭都冒了汗，眼睛晶晶亮：“不累，我一想到這麼多筍就高興！”

“不累也歇歇。”林長風掀開蓋子，將竹杯遞到李豆子嘴邊：“喝一口。”

林長風的動作太自然，李豆子沒反應過來，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才想起來自己可以接住，不過也沒多想。

兩人歇了一會兒，又吃了兔肉乾、山梨子，還有今天早上出發前林長風烤的兩條魚，才開始去尋竹蓀。

冬天的竹蓀不好找，一上午過去就找了七八個，李豆子覺得自己眼睛都要找瞎了，林長風更少，就找了五個。

回去路上李豆子還碎碎念：“就這麼幾個，也太少了吧，都賣不了多少錢了。”

林長風聽得好笑：“咱們不是說好了找的少就自己吃嗎？”

李豆子緊急改口：“啊，不少啊，咱們這加起來也有十二個呢，也可以賣了。”

“這怎麼還耍無賴呢？”

李豆子兩眼咕嚕一轉：“沒有啊，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林長風：……

“你可真是……”

不等林長風說完，李豆子打斷他：“薯蕷，這裡還有薯蕷呢！”

李豆子快步走到一株藤蔓前，捏起著藤上的三角形尖葉，興奮地招呼林長風：“快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