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雌蟲開始符合他,主法官滿意的微微點頭,這才是正確的發展,隨後他問道:“喬叢閣下,您還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喬叢看著主法官怎麼也掩飾不住的笑容,竟然奇異的感受到了一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情緒。
大概當年的魯迅先生的感受也不過如此了。
他拚了命的想把他們帶回人間,但是他們卻自願進入地獄。
喬叢覺得有些無力,他無法去證明當麵比納循做了什麼,查爾莫太小不懂事,查爾塞則根本就沒有留證據的這種概念,他哪怕是假死都沒有想要報複的念頭,他唯一叛逆的想法就是逃離。
“法官閣下,關於查爾塞的事情,我有話想說。”前排的一隻看起來年齡很大的雌蟲站起來,他的聲音顯得又些蒼老,“我是查爾塞的老師,對於當年的事情,我想我很有發言權。”
主法官其實不太願意讓這隻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雌蟲打破現在的和諧,但是這麼多雄蟲看著,他也隻能陰沉著臉把雌蟲請上台。
雌蟲確實是上了年紀了,他顫顫巍巍地打開自己的終端投影了幾章照片,那是當初他的學生拚死來投靠他的時候,他震驚之餘拍下的。
幾十年過去了,他一度以為這些照片不會有被看見的那一天。
“我是波納爾,是查爾塞的老師,各位不相信的話可以去查一查。”雌蟲咳了兩聲,繼續道,“查爾塞是我很驕傲的一位學生,他很優秀,但是他最終離開了軍部,我以為他嫁給了一個很好的雄主。”
他以為這個雄主值得查爾塞放棄所有的榮耀回歸家庭。
後開查爾塞帶著一身傷找到他的時候,憤怒和愧疚他一時間不知道哪個占據了上風,所以他在給查爾塞治療的時候,偷偷拍了幾張照片,然後聯係他在軍部任職的同事,幫他偷渡到荒星。
最好是一輩子都彆回來。
“我聽信了彆蟲對比納循的評價,所以我沒有阻止查爾塞的選擇。”波納爾到現在還覺得,查爾塞的悲劇有他的一份責任,“以前我做不了什麼,但是我現在要站出來,就當是贖罪了。”
查爾莫垂在兩邊的手縮了一下,這段往事查爾塞從沒有跟他提過,他也不知道還會有一隻蟲一直在為他的雌父愧疚。
他該怎麼說,哪怕波納爾阻止了也沒用,查爾塞的雄父給他安排的聯姻,他除了放棄前途沒有彆的選擇。
投影裡的雌蟲身上沒有一塊好地方,手臂大腿上的傷深可見骨,脊背上爛肉像是被攪碎了一樣,糜爛腫脹,傷口的感染讓傷勢更加嚴重。
波納爾:“我沒有雄主,所以我不知道彆的家庭是怎麼樣的情況,我以為查爾塞是犯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才會被打成這樣,但是他跟我說,他那天隻是因為給他的雄主倒水的時候溫度不夠,就被拖到了懲戒室。”
“他在裡麵呆了兩天,我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麼,但是在座的各位應該有自己的判斷了。”
每家的雌蟲多多少少都被自己的雄主責打過,但是平心而論,因為一杯沒有到達指定溫度的水而被打成這個樣子,不管是雄蟲還是雌蟲,看向比納循的眼神已經帶上了評判。
明麵上溫柔的雄蟲,背地裡是這種醜態,雌蟲覺得自己被欺騙,雄蟲覺得自己跟這樣的蟲有過交流,覺得惡心。
“波納爾,你說完了的話就可以下去了。”主法官擰緊眉頭,敲了敲錘子,“不要說多餘的話,影響大家的判斷,到時候票數有問題,這可不是你能承擔的責任。”
他又轉頭看向麵色不虞的比納循,語氣變得柔和耐心,貼心道:“比納循閣下有什麼想說的嗎?我們不會聽信一麵之詞的。”
喬叢對這個主法官非常的不滿意,“法官閣下......”
他還沒有說完,會議室的門就被推開了,主法官一看見走在中間的蟲,立馬帶上討好的笑容站起來,一刻不停的迎上去。
“元帥,您怎麼過來了,這場判決很明確的,已經快要結束了。”
喬叢轉頭,剛好對上了元帥那雙清明的眼睛,和當時在遙遠的看台上的對視不一樣,像是兩個善於洞察內心的人在相互試探。
看不見硝煙在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