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明帶著蕭曉住進了老太太家,老太太自然十分開心,其實家裡頭就她和張阿姨兩個人,雖然孩子們是經常來看她,但是兩個人住那麼大的房子,總感覺空落落的。
蕭曉乖巧聽話又孝順,有點像岑諾小時候的樣子,老太太是越看越喜歡,覺得自己這個外孫是修了八輩子的善才得到了這份福氣。
蕭曉住在老房子裡麵其實感到很開心,這個老房子和香港的老屋很相像,經過歲月沉澱,一切都是舊舊的,但是一切又都那麼親切。她看了很多張德明和岑諾小時候的照片,老太太一直和她說阿Ken小時候很調皮,但是又聰明的不得了,自己主意很大,家裡人都拿他沒辦法,老太太說真的是一物克一物,阿Ken調皮,而自己又懂事乖巧,天和地的差彆,但是配在一起正好。她每天早晨跑到阿Ken房間裡麵叫他,他總是睡的很熟,看上去就像一個大男孩,哪裡是一個三十歲男人的樣子。阿Ken每次都拉著她,然後親她,輕聲抱怨,
“老婆,再讓我多睡一下下,你先下去吃早飯。”她知道阿Ken的顧慮,他總以為自己還小,可是她知道媽媽和老太太都希望自己給阿Ken生一個寶寶,她也是這樣期望的。
每天吃完早飯,她都會跟著張阿姨出門買菜,她現在開始學做菜,做一些濃油赤醬的上海菜,但是她會儘量少放油和鹽,因為媽媽說味道吃的太重會對阿Ken身體不好,她也會上網搜一些粵菜的菜譜,然後和張阿姨討論,試著做一下。張阿姨說她其實很有天賦,特彆是在調味上。
吃完午飯,有時候,她會給老太太讀莎翁選集,老太太總說,“還是你好,女孩子就要念莎士比亞,你諾姐姐阿,就喜歡荷馬史詩。”她終於知道那個時候大哥讓她念荷馬的原因了,原來是因為諾姐姐。
有時候,她會和阿Ken下西洋棋,大多數時候都是她贏,阿Ken總會提到那個杯子的笑話做借口,“老婆,你天生是個戰略家,一個杯子換你老公的一輩子,你贏我那是應該的。要是老爺子在世,你們肯定是棋逢對手。”
有時候,她會和阿Ken去咖啡館看一下,阿Ken還是不放心那群帥哥服務生,每次坐在那裡總是虎視眈眈地看著她在收銀台和經理還有服務生說話。
有時候,她也會在老房子的廚房窩一下午,做各種小西點。老房子的廚房很大,有四五個爐灶,灶子都是白瓷磚麵的,張阿姨說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用紅磚和水泥砌出來的。所有的壁櫥都是鏤花玻璃門,裡麵放了老太太和老爺子喜歡的一套套茶具,張阿姨總說,她在容家做了那麼多年,從來沒見過什麼大矛盾,容家家大業大,但是老人家開明,小輩又爭氣,老太太總說,知足常樂,現在幾個小孩,除了最年長的容少,還都是很幸福的。
那天,蕭曉準備做一個栗子蛋糕,張德明喜歡吃栗子,她知道他的生日也快要到了,所以想先試試手。又是難對付的栗子,她把栗子倒進水裡,然後煮開,趁水還沒有涼下來,就開始剝栗子,手剝得又紅又腫。
“小小,你怎麼一個人窩在這裡?”張德明一路尋到廚房,就看見一個毛茸茸的發鬏,小丫頭低著頭,很努力地在剝什麼東西,一邊剝,一邊還吹著手指。他看見一個小碗裡裝了十幾個大大的板栗,原來小丫頭在剝栗子。
“這麼燙的水,”張德明一把拉過蕭曉的兩隻手,手指通紅,她不留指甲,所以指尖都有點燙的蛻皮了。
“不燙沒有辦法剝阿”蕭曉一邊解釋,一邊還繼續剝,“你喜歡吃栗子蛋糕,對不對?我想先實驗一下,等你生日時你就可以吃到我做的蛋糕啦!”蕭曉得意地揚揚眉,然後皺皺鼻子。
張德明看著蕭曉,覺得,就像那個缺心眼的臭小子說的,他娶到這個老婆,是賺了的。
老房子的廚房下午很安靜,隻聽得到時鐘的滴答聲。
“老婆,”張德明輕輕喚了一聲,
“嗯?”蕭曉抬起頭,看著張德明。
張德明覺得這就是一個水到渠成的機會,他吻住蕭曉的唇,然後慢慢誘導她,把她手裡的栗子重新扔回鍋裡,他讓她背靠料理台,然後圈住她,一點一滴地吻她。蕭曉並不覺得緊張,她很放鬆,她也圈住張德明的脖子,然後回吻。
張德明帶著蕭曉走進自己在老房子的臥室,然後問了一下,“老婆,你應該知道我接下去要做什麼了,對不對?”
蕭曉笑了出來,然後重重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