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我不喜歡照康。”(1 / 2)

誘枝 相吾 4409 字 9個月前

王衙內趴在美人榻上,看著陸咬枝。

幾天不見,她似乎又美了不少,哪怕冷冷地坐在那兒,也像是高不可攀的高山雪蓮,隻瞥了他一眼,就足夠讓他神魂顛倒。

王衙內送給他的那些婢女漂亮確實也漂亮,但比起陸咬枝當真是還差得遠。

王衙內看得眼神發直。

就在這時,他聽到一道冰冷的聲音:“衙內傷勢恢複得可好些?”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隻手便按上了傷口,頓時痂塊崩裂,大片鮮血洇到了紗布上。

王衙內疼得撕心裂肺地尖叫,在他的仆從衝上來前,嵇照康收回手,淡淡地道:“衙內的體格真差,真是枉為男人。”

王衙內慘遭嵇照康毒手,還要被他奚落,恨得要死,可惜疼得口水直流,說不出一句話來。

但嵇照康一觸他的目光,也就明白了,道:“在軍營裡,這樣的傷,不出十日,就可以活蹦亂跳了,衙內躺了幾日了?”

他沒有明說,但眼神分明在講‘弱成這樣,你還說你是個男人?’

王衙內嘴唇疼得直打哆嗦:“嵇照雲,你彆太欺人太甚!”

嵇照康挑眉:“來人,把衙內丟出去。”

王衙內此行目的還未達成,嚇了一跳:“彆彆彆,我錯了,你哪有欺人太甚,是我不知好歹。”

嵇照康不再理會他,在陸咬枝身邊坐下。他自然而然地取了橘子,剝下橘子皮,然後將新剝出來的月牙瓣的橘子肉遞給陸咬枝。

未婚妻心情不好,就得投喂食物。

陸咬枝接過未婚夫的投喂,瞪了王衙內一眼,方才吃了起來。

王衙內看得眼熱起來:“照雲,你和陸咬枝關係真好,這麼多年了,仍舊這般情投意合,好似都不會膩。”

嵇照康瞥了他一眼,看他狗嘴裡要吐出什麼東西來。

王衙內話一轉,道:“不過你和你的胞弟那般像,換了衣服,兩人站在一處,根本認都認不出來,陸咬枝真能時刻分清楚你們兩個嗎?”

陸咬枝抬頭,皺眉:“你什麼意思?”

嵇照康取過一碟海棠糕,繼續投喂,陸咬枝看了他眼,稍許猶豫,到底還是張開了嘴,小口咬住他喂過來的海棠糕。

甜甜的,糯糯的。

嵇照康這才看向王衙內:“飯可以亂吃,話不要亂講。”

王衙內急道:“這是真的,當時你去了隴西,是嵇照康成日陪著陸咬枝,我親眼所見,陸咬枝喝醉了,靠在嵇照康的肩膀上哭。”

陸咬枝海棠糕也不吃了,看著王衙內。

王衙內道:“就在鏡湖邊上的千悅樓,當時與我一起遊船的還有好些人。”他說了好幾個名字,都是他們曾經同窗的好友,道,“那兩人包廂的窗戶沒關,因此他們都看見了,當時大家見了都笑說,你與嵇照康樣子都長得一樣,夜裡也分不清誰才是新郎。”

陸咬枝臉色一白:“王衙內,你怎可隨口汙人清白?那日我與照康什麼都沒有,隻是我太晚未歸家,他放心不下來尋我罷了。後來回了陸府,有母親與卻玉照料,照康就回了星河苑,什麼事都沒有。”

王衙內道:“你們關起門來的事,我們外頭人哪裡知道,哪怕你們滾上床,第二日穿上衣衫,仍然可以說彼此清白。我隻是把當日的情行一五一十地告訴給嵇照雲罷了,免得他被蒙在鼓裡,連未婚妻與胞弟暗通款曲了,都不知道!”

他話音剛落,便聽嵇照康道:“說夠了嗎?”

那聲音沉沉的,像是壓著什麼情緒,王衙內便先入為主以為他是聽了進去,生了氣,如此,他這次挑撥方才沒有白費功夫。

王衙內預備再加把火,道:“嵇照雲,你還不知道吧,其實嵇照康喜歡陸咬枝很久了……”

嵇照康砸下的茶碗碎在了王衙內臉前,崩碎的碎瓷有好幾片直接劃傷了他的臉頰。

王衙內不可置信:“嵇照雲,你瘋了。”

嵇照康冷聲道:“你今日來,若隻是為了汙蔑枝枝與照康,還是請回。”

王衙內咬牙:“綠帽子都戴到頭上了,你還不信?你也不想想,嵇照康從不與其他女子親近,為何偏偏陸咬枝是那個例外?你不在的那一年裡,嵇照康鞍前馬後的,為陸咬枝做了多少事?都是男子,沒有私心,誰願意白費這個力氣。”

嵇照康道:“陸家與我兄弟有恩情,陸咬枝不僅是照康的小嫂嫂,還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夥伴,與情誼、道義上來說,他都有責任在我不在家時,照顧好陸咬枝。衙內,你是小人,便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王衙內切齒,嵇照康吩咐人:“把衙內抬出去。”

王衙內猶然不服氣,哪怕陸府的婆子已經聽從吩咐來抬那張美人榻了,他還用手撐著身體,拚命地喊道:“就算嵇照康問心無愧,那陸咬枝呢?我可是親眼看到她捧著嵇照康的臉,喊你的名字,吃醉了酒,腦子昏沉的情況下,她根本分不清你們!”

王衙內的聲音逐漸遠去,直到聽不見了,陸咬枝仍如墜冰窖,沒有回過神來。

因為這件事,王衙內並未汙蔑她。

當時嵇照雲一去就是一年,杳無音訊,陸咬枝一個月都不知往隴西寄去多少信,都石沉大海了。

很多人都在說,嵇照雲已經死了。

陸咬枝等得崩潰,便跑去千悅樓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