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誰啊?不認識。”(2 / 2)

誘枝 相吾 4355 字 9個月前

陸咬枝道:“嵇照雲,你想想辦法吧,那位千金小姐似乎要把父親的成衣鋪子趕出雲州,這是父親的心血,我不能讓她這麼做。”

嵇照康更是聽得不明所以,事實上,他連朱家的那位姑娘究竟是圓是扁都不記得,自然想不明白為何好端端的,她會跟陸家的成衣鋪子結成仇來。

又或許,這位姑娘嬌蠻任性慣了,一時看什麼不順眼,就揚言要關了彆人的鋪子。

但陸咬枝並不是那種聽風就是雨的人,能讓她相信朱姑娘會做出這種事的,一定有其他原因。

隻是陸咬枝現在哭得傷心又無助,嵇照康沒有急著去問她究竟是怎麼回事,她現在需要的隻是一個心安。

嵇照康道:“枝枝,你彆急,我與你保證,朱極在州牧的位置上坐不長了。”

陸咬枝不認識朱極,嵇照康便解釋給她聽,但不知道為何,今日陸咬枝格外不信任他,哪怕他已經如此說了,還捏著賬本問:“朱極當真做不長久了?為何?他是要被調官了?”

嵇照康不便多說,隻道:“你等著便是。”

陸咬枝見他不想多說,便‘哦’了聲。

他們談完,卻玉就將早膳端了進來,是雞茸粥配著幾個樣式精巧的麵果。

陸咬枝沒什麼胃口,隻喝了半碗粥便罷,嵇照康隻當她是喝了藥,吃不下,便沒在意。

他用完早膳,趁陸咬枝不在意,把卻玉叫到一邊,道:“昨天鋪子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卻玉當時就站在陸咬枝身邊,自然是把所有動靜都聽了去,於是一五一十告訴了嵇照康。

嵇照康的麵容凝重了起來。

他根本記不得這位朱姑娘長什麼樣,況且他的婚姻大事一向由他自己做主,這個朱姑娘以為

自己是誰?說要搶婚便搶婚?以為他嵇照康是個死的嗎?

嵇照康冷笑道:“你們姑娘便信了?”

“婢子猜測主要是之前姑娘看到了那幾件要送來景園的紗衣,大約是想壞了。”

嵇照康冷笑一凝。

他倒是忘了,陸咬枝是借著送衣的名義進了清柳院,那她不僅見了紗衣,應當還見過那些美人,遇到過景園裡的客人。

有道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陸咬枝大約是把他也當作那等好色薄情之人了。

怪不得今日對他神色那麼冷淡。

嵇照康正要折身回清柳院與陸咬枝解釋清楚,太子身邊的人便找了過來,嵇照康心知是昨晚

的計策有了結果,也耽誤不得,於是他匆匆吩咐:“看好你家姑娘,讓她在清柳院等我。”

*

陸咬枝尚未等來‘嵇照雲’,卻等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正是朱極之女朱楨淨。

昨夜宴請,太子確實也邀了女眷,隻是女眷與男客在不同的院子裡,因此女眷對外頭的動靜不甚清楚。

後來等時間一晚,玩累了的女眷便各歸各府,早早地歇了,連府裡的動靜都不知曉,何況景園這兒。

這朱楨淨打扮了許久,卻連嵇照康的麵也沒碰上,心裡著急,於是借口今日要給父親送醒酒湯,特意來見他一麵。

這時是還沒有見過朱極,先繞來敲清柳院的門了。

卻玉去應的門,她沒見過朱楨淨,卻聽過聲音,一下子就板起了臉,道:“任憑你是朱家的姑娘還是狗家的小姐,我們公子說了,他住的院子,除了陸姑娘外,無人可踏足。”

朱楨淨打扮得珠光寶氣,光彩奪目地來見嵇照康,卻連門都進不去,被個丫鬟堵了個死,麵子擱不住,冷道:“你去通報聲,你家公子知道我,屆時他自會請我進去。”

卻玉不肯讓步,正僵持著,陸咬枝走了出來:“卻玉是誰?”

朱楨淨望去,卻是一個極美麗的女子,不著脂粉,卻嫩臉紅唇,肌理細膩,身形頎長明豔,纖穠合宜,緩步慢行,聘婷韻致。

朱楨淨不敢輕視,道:“這位姑娘是?”

卻玉一抬下巴:“我們公子的未婚妻。”

朱楨淨一愣,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來,不是都說那陸氏隻是個商戶之女嗎?這氣質儀態,究竟哪裡像商戶之女了?都差點把她比下去了。

陸咬枝也瞧見了她,神色倒是很淡:“朱姑娘既然來了,便進來坐坐罷。”

卻玉道:“姑娘……”

陸咬枝警告地看了她一眼,是要卻玉記得她究竟是誰的丫鬟:“我在這兒待得夠久了,也該回去了。”

陸咬枝可不願意平白在這兒當不識趣的障礙,還要裝作一無所知地看‘嵇照雲’與朱楨淨暗度陳倉。

朱楨淨看著陸咬枝儼然女主人的模樣有些難受,不過她很快安慰自己,霍顯可以將許皇後毒死,把女兒嫁給漢宣帝,她也有母親的幫助,自然也可以效仿霍顯。

就在她暗自得意時,倏然傳來嵇照康的聲音:“枝枝,你去哪兒?”

朱楨淨回身,見到幾日未見的嵇照康正站在陸咬枝麵前,那張一向嚴肅冷淡的臉,此時都是溫柔,朱楨淨竟然有些看癡了。

相比之下,陸咬枝的神色可謂冷淡到了極點:“朱姑娘找你。”

嵇照康便望了過來。

朱楨淨忙打起精神,正要向前敘舊,言說當日嵇照康陰差陽錯救她一命的恩情,好側麵襯托出兩人關係的非比尋常。

可還沒等她理好思緒,嵇照康的目光便從她的身上移開了:“誰啊?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