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林穀的山崖下,獵頭長老和一名老者正在交談著什麼。
遠處,蕭楚河站在一塊石頭前,一邊仔細的瞧著上麵的劍痕,一邊十分警惕地觀察著周圍。
“——阿河...你說裡麵會不會真的有鬼啊!”
晏明鈺兩隻手緊緊的拉著蕭楚河的胳膊,小心翼翼的跟著他的目光,警惕著周圍。時不時地發出怪聲,想要尋求對方的安慰。但無論他怎麼吵鬨,蕭楚河都沒有看他一眼。
就在幾人腳下,是鬼林穀赫赫有名的“鬼洞”。
傳說這裡麵有無數的珍寶和武功秘籍,許多修煉之人為了修煉成功,都會鋌而走險進去探索。
但是目前,沒有人活著從裡麵走出來過。也沒有人知道裡麵到底藏著什麼真正的秘密。隻有經常上山采藥的村民,聽到裡麵時常傳來陣陣的哀嚎,那聲音很像受驚的野獸被囚禁發出來的一般。
這幾年,穀內並不太平,時不時有過路的修行之人路過就會莫名其妙地消失。
還經常有小小的靈獸被重金買走,不知去往了何處。不要說過路往來的散修,就連偷偷潛入的陣師都是穀內的大忌。
“鬼界那邊出了位新鬼王,不知道是什麼來頭...”獵人頭領踩著腳底下的萬丈懸崖開口道:“我還聽說,那位鬼王經常吃人食獸,穀內最近頻發怪事,會不會...?”
說到此處,獵人頭領並不打算接著說出下麵的話,還回頭看了一眼老者。
白衣老者並沒有回應,他獨自坐在手輪上,靜靜地感受著山頂那淩冽的寒風,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的風景。
“前不久,穀內一戶富商被屠了滿門,隻剩下一位還未出閣時常瘋癲的女兒。”說到這裡,頭領一拳打到了一旁的崖壁上,石頭瞬間被擊了個粉碎。
晏明鈺看到後,十分擔憂的看著自己腳底下的崖壁,抓著蕭楚河的胳膊也不禁更加用力了幾分。
“我們待會不會從這裡跳下去吧,這可是懸崖啊...啊啊啊啊...不要啊!阿河,我怕高啊!我不要啊...阿河...阿河啊...”
蕭楚河恨不得現在就把他這位嘰嘰喳喳的好師弟丟下去,他剛想用力地拔出自己的胳膊,不想被對方又抱得更緊了些。
“小河,小鈺,你們過來...”老者突然開口。
蕭楚河聽到後,快速走上前,不想步伐一瘸一拐,身上還掛著他這個不爭氣的小師弟。
“師父...”
“嗚嗚...師父,我們真的要下去嗎?我害怕啊!我怕高啊師父...”晏明鈺被蕭楚河這樣拖了幾米遠,恨不得整個人都掛在對方身上一樣。
“不要怕...為師待會畫個陣把你們送進去,進去後要萬分地小心。遇到什麼危險,不可逞強,一切都聽你們師兄的話。”老者疼愛有加,十分不放心地叮囑著。
“可是...唔...”
晏明鈺剛想再說些什麼,嘴巴就被蕭楚河的另外一隻手死死的捂住了。
“有我在,安靜...”蕭楚河壓低了聲音,在晏明鈺耳邊小聲說道。
“哦...唔...”晏明鈺本來還想反抗一下,但是不知道為何一想到能和阿河一起去也沒那麼害怕了。
晏明鈺和蕭楚河都是蘇清羽最得意的弟子,兩人年紀雖然還小,但是身上的本事卻一點都不差。修為天賦都極其的高,相信再過兩年就可以修成陣師。這次下山,蘇清羽也特意隻帶了他們兩位弟子和若乾外門弟子而已。
早年間,蘇清羽就因為和師兄三人一同上山曆練時,遇到了一隻凶猛無比的靈獸,正當三人想要合力收服之時。靈獸突然暴怒當場,幾人當時年少,反應不及時,大師兄被當場摔下懸崖,生死不明。自己也被靈獸活生生地咬斷了雙腿,二師兄拚死才把他救了出來,從此也落下了殘疾。
蘇清羽畫好陣法後,一乾人等跟著一起被轉移到了懸崖之下。
蕭楚河站穩以後,突然發現,洞口居然有數丈之高,黑壓壓的一片,深不見底,仿佛要吞噬掉眾人一般。
晏明鈺一直不敢睜開眼睛,手死死的抓著蕭楚河不放。
“怎麼樣了,到底怎麼樣了?到了沒?我們現在在哪裡?怎麼這麼大的風啊!我們是不是掉下去了...啊啊啊...什麼東西!!!在摸我...”
晏明鈺被嚇得一下子竄到了蕭楚河的背上,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脖子,大喊大叫了起來。
“阿河...什麼東西啊!!!阿河...有鬼,有鬼啊!!!”
蕭楚河想轉過頭去看,但是被他這樣死死的抵著,頭根本轉動不了。隻好背著這個人轉了一圈,查看後麵的情況。他已經習慣了這位小師弟平時大喊大叫,根本沒想到會有什麼在身後。
轉了一圈後,蕭楚河什麼也沒有發現。一旁的眾人也是一臉的疑問,其中還夾雜著獵人一方的一些嘲諷。
“哎呦我說...你們到底行不行!!!嗬嗬,就這些本事,還敢自稱陣師,瞅瞅被嚇得這副德行。”
說話的正是那天在大殿上為首的兩名小弟之一的刀疤男。一旁圍繞著跟著進來的若乾跟班,好像勢必要把對方比下去的氣勢。
蕭楚河並沒有理會,眼皮甚至都沒抬。背著他這個不爭氣的小師弟又轉了個身回來。
反倒是晏明鈺聽了以後,立馬就從蕭楚河的背上跳了下來。雙手叉腰站在地上,氣勢洶洶的說道。
“怎麼了?我從小就懼高,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怎麼了!!!”他越說越起勁,晏明鈺臉漲得通紅。脖子上青筋暴起,仿佛下一刻就要衝上去打人一樣。
“哎呦!那你剛才喊鬼乾什麼!小屁孩...毛都沒長齊吧...”刀疤男接著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