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焱依然一動不動地跪在地上,他的背挺得筆直,整個人不卑不亢,隻是看上去非常地悲傷。
“既然如此,是我們錯怪了這位小兄弟”獵人頭領莊嚴地開口說道。
“可...可是...”一旁的刀疤男還想火上澆油。
獵人頭領則凶狠地看了過去,對方被嚇得當時便不敢言語,硬生生地將後麵的話咽了回去。
“但是...”
突然,對方話鋒一轉,獵人頭領又冷冷地開口道。
“咱們雙方好像一直有約定,陣師不得擅自進去我們的領地啊...”
獵人頭領轉了個身,立於雙方之間,高大的身影瞬間籠罩住了眾人的視線。
蘇清羽坐在陰影裡,他笑著將手慢慢地放在了胡子上捋了捋,不徐不疾地開口。
“所以,他犯了禁忌,我們要他帶回山上處置。”
蕭楚河聽到這裡,強壓著怒火看向沈焱。就連一旁的晏明鈺也愣住了。
很明顯他們兩人明白,師父是想保護沈焱。在師門的榮辱和聲譽麵前,一切仇恨以及個人恩怨都應當先放下。
蕭楚河閉起了眼睛,咬著牙,舒緩了許久,終於默許了。
...
沈焱微微動了下,他慢慢抬眼看向了蘇清羽。
“二師伯,我已經不是陣師了...”
“住口...”
突然,蘇清羽一改溫和的語氣,大聲地斥責道。
“你也該回去看看你師父了,他這些年的身體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蘇清羽的聲音宛如利刃一般,硬生生地插入沈焱的死穴之中。
沈焱聽後,攥緊褲腿,喉結上下滾動著。過了許久,他緩緩地吸了一口氣。接著,止不住顫抖嘴唇,道:“我...已經不是他的徒弟了...”
“住口...”蘇清羽再次大聲的嗬斥。
這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當初沈焱差點被他的師父剔除靈骨,趕出師門。
雖然他這些年還靠著一絲僅存的靈力和修為度日,但是眾人都知道,他現在宛如廢人一般...收不了靈獸,也召不出任何為其所用的靈物。
蕭楚河和晏明鈺也愣住了,他們從未見過師父動怒,也從來不會這般大聲地嗬斥什麼人。平日裡晏明鈺雖然很是頑皮,但是蘇清羽也從來沒有這般對過他。可見,沈焱當年到底做出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情,才會被師父趕下山來。
沈焱一直低著頭,一聲不吭。
眾人麵麵相覷,皆不敢言語。
蘇清羽清了清嗓子,覺得有些失態。整理了一下衣冠,又恢複了往常的平靜,麵上又浮現出了往日的可親模樣,慢悠悠道:“哎,我這師侄有些任性,見笑了...”
“那麼既然幕後凶手另有其人,想必大家也不用再為難他了...”
說完蘇清羽轉頭又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獵人頭領,笑了笑。
獵人頭領目光深邃,思索了一番。最後,他看向蘇清羽,道:“此言有理...”,還是做出了退讓。
說完,人群裡開始騷動。很明顯,他手底下的人並不滿意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放走沈焱。
“但是...”獵人頭領抬高了幾分嗓音,他慢慢地到了沈焱跟前。
沈焱感覺自己的頭頂處站了一個巨物,威嚴又不容人放肆般地恐懼。
“我需要給穀裡的人一個交代...”
......
“嘩啦嘩啦...”一陣手輪轉動的聲音。
沈焱感覺蘇清羽來到了自己跟前,他還在心裡想著什麼。人影晃動,他猶如喪家之犬一般,遭受著萬人的唾罵。
蘇清羽抬手間,一根銀針便插入了沈焱頭頂。
忽然,沈焱感覺自己的頭頂仿佛被擊碎,伴隨著耳邊傳來陣陣的嘶鳴,視線越來越模糊了起來。搖搖晃晃,他努力地抬頭看向蘇清羽,傷口處的鮮血一直向外滲著。
終於,沈焱支撐不住了,“噗通”一聲,倒在了血泊之中。
蘇清羽手裡拿了兩根銀針,將其插在了沈焱身上的穴位處,止住了鮮血。
接著,他收回視線,再次對上眾人的目光。
“想必大家也是知道的,我這個小師侄有些頑皮,唉!眾人對其的傳言一直都是無稽之談罷了。”
接著,他看了眼一旁站著的晏明鈺。
晏明鈺上前將剛才打出去的暗器遞給了蘇清羽。蘇清羽將其展示給眾人看後,引起一陣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