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晏明鈺和沈焱都站在了那處罰台上。
與上次不同的是,沈焱坦然地麵對這一切,這次他一定要將那幕後之人找出來。就連沈焱自己都沒有想到師父能那麼快地就答應下來,這一切都顯得那麼地順利。
自從上次在河邊見到那處暗道後,沈焱便一直暗中觀察著。可是一連幾日,沈焱都不再見到有任何人再前往過那裡。
“啊,會不會很痛啊!”晏明鈺被幾人圍著,他在一旁自哀自怨著。
“不會的,隻是在身上加道封印而已...”
“對啊!對啊!師兄你看,沈焱不也沒有什麼事情嗎?”和晏明鈺很要好的幾人一邊指著沈焱一邊說道。
蕭楚河就站在他的旁邊,抱著雙臂,冷冷的看向沈焱這邊。
“好了,時辰到了...上來吧,小鈺...”宋子爍站在台上,溫柔地喚著晏明鈺。
晏明鈺低著頭,有些緊張地抓著衣袖。
在天青山上,加封印對於陣師來說,不是意味著懲罰,便是曆練了。
蘇清羽知道這個小徒弟天性純良,隻是有些許的調皮和任性罷了。小小年紀就得了靈獸也是怕他日後駕馭不了,惹出事端。
“去吧...”蕭楚河拍了拍晏明鈺的後背,安慰道。
“嗯...”
晏明鈺抬頭,輕輕地答應了一聲。隨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大步地走到了台上去。
“將那鳳凰也帶上來吧...”蘇清羽坐在一旁,示意一旁的弟子。
隻見,那小鳳凰被關在了一個籠子裡,已經沒有了前幾天亂衝亂撞的氣焰了,蔫蔫地趴在裡麵。
黃天冥將一道雷符點燃,拋了出去。一聲號令,晏明鈺抱著那小鳳凰便跪在了台上。
眾人屏息,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盯著這幾年都見不到一次的懲罰。
蕭楚河見晏明鈺兩手都被鐵鏈上了鎖,眼底一下子就紅了一片,他咬著牙低下了頭。
...
那晚回去後,蕭楚河便將晏明鈺批評了一頓。他一臉委屈的看著一旁坐在那邊生悶氣的蕭楚河,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過了好長時間,晏明鈺才敢委屈巴巴地跑到對方身邊,小聲道:“阿河,你不要生氣了,都怪我,都是我惹是生非 ...對不起...”
蕭楚河聽到晏明鈺在一旁獨自懺悔著,其實他根本就沒有生晏明鈺的氣,他心疼晏明鈺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生他的氣呢?
“阿河...”
晏明鈺一邊說一邊抽著鼻涕,仿佛下一秒蕭楚河再不理自己他就要哭出來了一般。
蕭楚河見他這副模樣,便忍不住的想要嚇他一下。於是,他假裝有些不高興地開口道:“以後不許再飲酒了!知道沒?”
晏明鈺見蕭楚河終於開了口,便連忙點頭答應著:“嗯嗯,我再也不飲了,再也不飲了...”
說完,晏明鈺就噘著嘴,臉鼓鼓地舉起手來要發誓:“我要是再飲酒,就叫人砍了我一條手臂去...”
話剛說完,蕭楚河就更生氣的站了起來,隻見他更加不高興了。氣的滿臉通紅的說道:“誰教你這麼說的?瞎說什麼?”
晏明鈺抓了抓頭發,尷尬地笑了笑。道:“我怕你不信嘛...”
蕭楚河拉起了一旁的晏明鈺,聞著他渾身上下的酒氣,便更生氣,沒好氣地叫他去洗澡。
...
沈焱站在遠處,他麵色平靜,內心也沒有太多的起伏。恍惚間,他好像又看到了那年自己跪在上麵的場景,這一切都好像恍如昨日一般。
黃天冥收回木劍之時,封印已成,周圍的人都暗暗地替晏明鈺捏了一把汗。
“聽說這加封印根本不疼,開封印時才疼呢!”台下的幾名弟子小聲的議論著。
“你怎麼知道的?你又沒被封過...”一旁的人不相信的反駁道。
“嗬,不信你看沈焱,要是有一天他被開封印就知道了...你們彆忘了,他可被加了整整七道封印...”那弟子冷笑了一聲,一副就不相信沈焱不被疼死的模樣。
晏明鈺被加了封印後,整個人都有些虛弱,臉色蒼白得可怕,頭上更是冒出了很多虛汗。
蕭楚河將人接下來的時候,便一刻也沒有停留就將人帶了回去。
“好了,沈焱,你準備好了嗎?”宋子爍站在台上,叫住了沈焱。
沈焱抬頭,便從恍惚間清醒了過來。他微微點頭,又轉身將小乞丐手裡的小靈獸接了過來。
小乞丐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以為今天隻是來看小老大受罰的,不想沈焱也走了上去。
緊接著,台下瞬間開始變得異常喧鬨。
“他怎麼還有臉回來的...”
“就是...他不是已經被師父趕出師門了嗎?”
“他是我們山上的叛徒,沒有資格將他的封印打開,活該一輩子做不成陣師...”
那天被沈焱教訓了一番的胖子,站在人群中開始煽風點火,不懷好意地示意旁邊的弟子們。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不滿,他們聲音越來越大,驚動了台上的幾位師父師伯們。
黃天冥坐在那邊閉目養神,一言不發。
蘇清羽也隻是微微的蹙眉,搖了搖頭而已。
宋子爍見台下越來越吵鬨,便不由得走到了台前,大聲道:“何事吵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