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人下一秒便都閉上了嘴,隻有那胖子還不依不饒地說著:“二師兄,我們不服,沈焱明明已經不是咱們山上的弟子了,為何還要幫他解開封印...”
原本先前跟著吵鬨的弟子,也並不知道師父要將沈焱那七道封印解開的事情,就被那胖子搶先一步說了出來。人群裡開始騷動著,原本晏明鈺的事情已經鬨得沸沸揚揚,害死了幾位同門。
沈焱本就是一個天生就不服管教的人,又和一眾師兄弟們不和,解開封印以後,對他們隻有壞處,沒有好處。
此時,又有人大聲地喊道:“他的封印解開了以後,要是再做出背叛師門的事情怎麼辦?”
“沒錯,大師兄就是被他這個不祥之人害死的...我們可不想被他害死...”
“閉嘴...這些話你們都是聽誰說出來的?”宋子爍生氣地大喝了一聲。
瞬間,周圍的人紛紛閉上了嘴。
然而,那胖子還不依不饒地說道:“這是實情,二師兄你可不能包庇這個叛徒啊!”
沈焱站在台上,他聽著台下人的吵鬨聲,沒有說話。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變化,隻能看見嘴角處有那麼一絲的落寞與悲傷。慢慢地沈焱低下了頭,將整張臉都埋藏在了陰影裡。
宋子爍剛想再說些什麼,就被台上的黃天冥打斷了。
“好了,過去的事情,終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
說完,黃天冥站起身,從懷裡拿出了七道靈符依次排列在了桌子上麵。
緊接著他又拿起一旁的木劍,重而有力地說道:“開始吧...”
此時,台下的人也不敢再造次,忤逆掌門的命令。隻是,大家都在心裡暗自想著看好戲,沒有人可以抵擋得了七道封印的反噬。
宋子爍連忙跑上前去,他看了眼已經跪在台上的沈焱,用眼神安慰了一下對方。他用鐵鏈將沈焱綁好後,剛想將那小靈獸遞給對方。隻聽見背後的蘇清羽慢慢的開口道。
“先抱給我吧...”
宋子爍頓了一下,他看了看沈焱,見他毫無反應便將靈獸抱到了蘇清羽麵前。
蘇清羽將那靈獸接過後,慢慢地用手摸了摸。小靈獸似乎很怕他,居然一動也不敢動,有些發抖地閉上了眼睛。
緊接著,宋子爍站定後,便看見師父快速地朝著沈焱身上打出了一道水符。
沈焱一聲未吭,硬生生的抗了下來。
忽然,天空中開始電閃雷鳴,閃電和雷鳴居然就這樣在晴空萬裡的天上開始嘶鳴了起來。
周圍的人頓時都不敢再說話,靜靜的看著黃天冥和沈焱二人。
七道符對應著七個陣法,此時,第一道封印被開啟後,沈焱便要遭受到相對應的那道陣法的反噬。
伴隨著沈焱靈力越來越強,陣法的反噬也會越來越大。
沈焱感覺自己仿佛浸泡在水中一般,整個人呼吸困難,渾身發脹。漸漸地,沈焱背後的第一道符咒慢慢顯露了出來。
黃天冥此時加了幾分力道,那符文便慢慢開啟了。
此時,沈焱的頭頂處出現了一道天雷陣法,兩道天雷便硬生生地打在了沈焱身上。
沈焱強撐著身體,口中吐出了兩口鮮血。
台下的眾人看著也是唏噓不已,那胖子心裡暗暗道好,巴不得沈焱扛不住陣法的反噬,死在台上。
黃天冥根本沒有給沈焱喘息的機會,緊接著他又快速的打出了一道火符,啟動了地火陣,將沈焱上身的衣服燒了個乾淨。
周圍的火光大的仿佛要將沈焱吞沒了一般,他挺直了背,咬著牙一聲不吭的跪在那裡。
宋子爍站在一旁,看的內心深處很不是滋味。他當初就不同意沈焱封靈,現在又看著他遭受這般罪責,便彆過了臉不再看去。
沈焱本就不怕火,焱獸和新遇到的小靈獸都是火係。隻不過,這陣法的威力不小,將沈焱燒得口乾舌燥,仿佛要脫掉一層皮一般。
大概過了半炷香後,沈焱背後的符文方得慢慢脫落,陣法也跟著漸漸消失了。前麵這兩道符咒,對於沈焱來說隻是懲戒,後麵的五道才是能要了他命的陣法。
沈焱有些暈,他搖搖晃晃地險些倒了下去,雙手撐地,拚命地晃動著頭。
蘇清羽看著沈焱這副模樣,也是不忍心的說道:“師兄,要不剩下的我看還是改日再開吧...”
黃天冥站在那裡,也遲遲未打出第三道符咒,猶豫著蘇清羽的話。
這時,那胖子便又站在台下大聲地叫喊道:“才兩道陣他就受不了了?他以前連開了多少陣,師父師叔難道忘了嗎?”
沈焱剛得靈獸的那幾年可謂是無人敢惹,無論是山上的比試還是山下的修行,沒有一個陣不是沈焱破的。最高一次,沈焱連著七日破了百陣,惹得師兄弟們很是不滿。
那會兒的沈焱便揚言要把這世間的陣法都破了個遍才肯罷休。
“沒錯,師父,我看他也沒什麼事啊!”一旁人眾人也跟著火上澆油了起來。
宋子爍皺著眉,他剛想發作,餘光便看見人群裡好像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慢慢的走進了人群裡,從容的站在了那胖子的身後,緊接著周圍的人看到他後便都不敢再開口,乖乖的閉上了嘴。
見周圍的人都閃出了一條路,那胖子還想再搞些事情,傻兮兮地站在那裡。
那胖子見怎麼沒人說話了,還覺得奇怪,剛轉身看去,便嚇得連忙後退了幾步。
隻見,那胖子身後站著的人正滿臉笑意地盯著他,可是不知為何在陽光的照耀下,那人的笑卻給人一種陰森又恐怖的感覺。
眾人便都不敢再造次,躲得遠遠的。那胖子也被嚇得不輕,他慌忙間拉了旁邊的兩個人擋住了那人的視線,瑟瑟發抖地躲在後麵。
那人的臉色猶如死人一般蒼白,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宋子爍見到那人後,臉上露出一絲喜悅,不自覺的上前說道:“怎麼才回來?路上耽擱了這麼久?”
那人抬頭,自然的換上了另外一副神情,溫和道:“去摘果子了...”
說完,他晃了晃手裡的果籃,走上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