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身份重新開始如何?” “宮野家……(2 / 2)

銀灰色的GTR32猛然一個旋轉漂移過彎,乾脆利落地將其它車甩在身後,疾馳向郊區的廢舊倉庫。

“再這樣下去追不上宮野明美,但要被交警追過來咯?”北國冬天被甩得七葷八素,不過幸好他早有準備地抓住了自己側邊的扶手,“真不愧是和貝爾摩德在紐約甩掉過赤井秀一的人……”

“坐我車的時候說話小心咬到舌頭。”提到貝爾摩德的名字,即使梅德戴著墨鏡北國冬天也能感覺出來對方毫不掩飾地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梅德換檔加速一腳油門踏出,猛然加速產生的推背感將人壓向椅背。

跑車發出可怖的轟鳴聲,在高架路上疾馳而過。

*

跑車一個急停停在倉庫門口,橡膠輪胎由於漂移的摩擦在水泥地上留下兩條漆黑的痕跡,塵土飛揚而起。

“下車。”

北國冬天聞言也沒和梅德再有更多的交談,隻是等車停穩後從後座抽出一個近乎和梅德一樣高的貝斯包背在身後,然後向著梅德公事公辦地點點頭轉身離去。

斯佩斯梅德長出口氣將自己放倒在駕駛座椅靠背上,隨意地伸出手拉開副駕駛座前的手套箱,從裡麵抽出一把風格古樸的柯爾特左輪,烤藍工藝製成的槍體與精細打磨的桃花心木槍柄讓它更像是個精致而無害的裝飾品。

就仿佛它的主人一樣。

少年人的麵龐仍舊是稚嫩的,卻仍能看出精致的五官輪廓,缺乏色素的睫毛如同落了雪在尾端微微翹起。粉色的瞳眸澄澈淺淡,眼底那一枚朱砂色的淚痣在白皙的底色下顯得更加突出,如同滲出的一顆小巧血珠。

陽光從前窗傾瀉入狹小的空間,少年輕推了一下滑到鼻梁的墨鏡,光芒從墨色鏡片上劃過卻落不進眼底,使得他的表情也難以判斷模糊不清。

“好吧,好吧。”似乎是在和誰說話,又似乎隻是在自言自語,他懶懶散散地伸了個懶腰,解開安全帶將柯爾特插進大腿上的槍套內,甩上車門也走向了倉庫。

*

“呼——我是不會和你走的,你殺了我吧。”

宮野明美被逼退到角落,由於沒日沒夜的逃亡顯得灰頭土臉甚是狼狽。

“我不會殺你的,我隻是來要回你從組織拿走的東西。”北國冬天的目光落在宮野明美胸口閃閃發亮的銀色鑰匙,“它在這個時間段上的使命已經完成了。”

宮野明美攥緊了胸口的鑰匙,緊緊盯著北國冬天的眼睛,似乎在判斷他話語的真實性,目光落在他身後的貝斯包上。

北國冬天似乎也感到對方的顧慮,將貝斯包放下解開拉鏈,掀開包裹的一瞬間,一張人皮麵具赫然顯現,靜靜放置在來/複/槍上方。

“換個身份重新開始如何?”

“換個身份?”宮野明美唇瓣顫抖。

“對,換個身份,”北國冬天的指尖覆上塑封的文件,貓眼眯縫起來若有所思,仿佛在回憶些什麼,“當年她也是這麼對我說的。”

*

一聲轟然巨響,濃烈的汽油味衝進鼻腔,黑煙滾滾。

“北冬你是把狙/擊/槍當機/關/槍開了還是怎麼的?”梅德剛離開跑車不過幾分鐘,眼前的倉庫已經陷入一片火海,熊熊火焰卷席著熱浪撲麵而來,刺鼻的氣味和煙霧令他猛咳幾聲,四下尋找著北國冬天的狙擊點。

背著貝斯包的男人適時地出現在身後,梅德撇了下嘴角,不得不仰起頭和對方說話。

“我不記得你的槍法有這麼差。”

“我倒記得你的工作態度確實是有這麼懈怠。”

梅德:“……”

梅德轉過頭去,不再理會北國冬天,隻是有些惋惜地看著倉庫在大火中坍塌崩解。

“宮野家的人,多可惜啊,我還是好歹想……留個全屍的。”

北國冬天背著貝斯包無言地站在他身後,梅德很快感到無聊透頂,佯裝困意打了個嗬欠,揉了揉留成狼尾的發梢。

“嘛,再看下去也沒意義了,下班下班~”

北國冬天跟在梅德身後走向跑車,將手向內兜裡深探了一下,將露出一個角的事物塞回兜內。

那是一柄有著繁複阿拉伯藤蔓紋樣的銀色鑰匙,在火光躍動下閃爍著清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