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圖之 “讓我看看吧,銀色子彈——……(2 / 2)

——作為酒窖成員的。

林原鏡翻身坐起,即使剛剛已經在浴缸裡渾身放鬆地泡了很久,如今她仍感覺渾身肌肉緊繃,伊莉莎的身份如同高懸在她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不知何時才會下落。

她伸手拿過了放在床頭櫃之上的老舊筆記本,翻開扉頁仔細地從淩亂的字跡中尋找原主在酒窖臥底的蛛絲馬跡。

一條原本由於語意模糊不清而被她忽略的話語此時卻引起了她的注意。

“他們竟以遺產作要挾,要求我去密斯卡托尼克大學就讀……”

原本以為是家族信托的一些變態附加條件,但目前看來,這個“他們”難道指的是酒窖高層?

也就是說,伊莉莎攻讀神秘學原本就是酒窖的一步棋而已。

林原鏡跳下床拉過放在房間一角的行李箱,從中取出一台學校分發給調查員的專用筆記本電腦,連接上了校園網的V.P.N,密斯卡托尼克大學的首頁便隨之彈出停留在桌麵。

林原鏡快速調出了伊莉莎的個人信息界麵,從入學信息上看,她雖然是阿卡姆本地人高中卻前往紐約就讀,SAT成績相當之高,報考密斯卡托尼克大學的神秘學係本身已經算得上是在浪費分數了——畢竟在這個克係信息對於官方諱莫如深的時代,神秘學本身就是一個在公眾眼裡既沒有就業前景也沒有學術內涵的學科。

紐約……紐約,林原鏡蹙起眉頭,伊莉莎本人父母早亡,家庭資產情況成迷,在紐約這種大都市竟然也能付得起高額生活費和學費。

正當她思緒飄遠,將近一個星期沒有查看的學校郵箱裡突然彈出了一個紅點。

發信人。

安布羅斯·德克斯特

*

“你倒是悠閒,貝爾摩德。”

桌上的美味思酒盈盈水光在杯中瀲灩開來,女人慵懶地裹著一條法蘭絨質地的黑色浴袍,纖長的指尖夾著女士薄荷香煙,煙雲曖昧地繚繞。

“啊拉?My honey,”指尖輕撣煙尾,頭部燃燒著的煙灰便掙紮著掉落、碎裂,她將最後一個詞的語調刻意延長,那揚起的尾音聽的人渾身酥軟,“怎麼有心情來找我,是表達要和我一起出場的感謝麼?”

電話那邊的少年音卻是不為所動,語氣冷淡甚至能聽出溢於言表的嫌厭之感。

“朗姆說,他收集了乘客的證詞,也去警局查看了屍體檔案,飛機上有一個不可能出現的人死而複生,你猜猜是誰?”

貝爾摩德唇邊的笑意又深了一分,倒是不發一言,等著對方繼續。

“伊莉莎·卡特,你那當年由於莫名其妙的執拗救助的窮酸學生,現在跟亡靈一樣,陰魂不散。”

直到對方帶有威脅性的話語吐露出來,貝爾摩德才饒有興致地深吸了口薄荷煙,看著煙雲嫋嫋從她唇瓣中吐出,透過霧氣欣賞著眼前牆上密密麻麻的照片。

“你是在威脅我?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嗎,親愛的,你我隻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罷了。”

“我可不願意和你越綁越緊。”

“但是那位先生很樂意看到這件事喔,他與神明溝通的媒介們自然是相互綁定最好,這是你的命運,祭司大人。”

“哦?說得你好像已經看透你自己的命運了?”電話那頭的斯佩斯梅德咧開嘴角,小虎牙尖尖利利的,“我們的‘聖女’大人?”

貝爾摩德竟也不反駁這個稱呼,隻是悶聲一笑。

“嗯,嗯。我還看到你必然在宴會上和我一起出場,我的預言一直是很準確的。”

“……隨便你,”梅德不再和對方爭論這些細枝末節的事,而是公事公辦地繼續沒有感情地告知,“屍檢結果DNA和我們存有的伊莉莎DNA對不上,看來是形體扭曲術的結果,但‘祂’降下神諭,伊莉莎沒有死,那位先生的態度也很堅決——追殺到底。”

“‘祂’就沒有點明更多關於伊莉莎下落的事?”

“‘祂’對此避而不談,那位先生認為,我們還未達到讓神明為我們如此儘心竭力的地步。”

貝爾摩德發出一聲充滿不屑的嗤笑。

而斯佩斯梅德竟也沒有任何表示,隻是簡簡單單掛斷電話。

沒有任何通訊信息的電話中隻有機械的嘟嘟聲,貝爾摩德靜坐著,機械音仿佛打著節拍,一種沒有生命的冷漠詠歎調。

死亡一樣冰冷。

貝爾摩德伸出手去,拾起飛鏢的金屬柄,對準照片牆上的一點,手腕輕甩。

被釘死的雪莉的照片之下,毛利蘭與工藤新一並肩而行,之後跟隨著新增的江戶川柯南的照片以及——

林原鏡的相片。

“我的預言向來是不會出錯的。”貝爾摩德撚動著手心裡的飛鏢,輕笑一聲極儘嫵媚,眼角卻沒有一絲笑意,“讓我看看吧,銀色子彈——們。”